“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和母妃若一同陪着安妃娘娘前去,恐怕这阵仗,一时还真吓到在房里睡觉的两个小姑娘。
她们恐怕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事。”
宋逸的开口也算是变相解了围,言欢也知道,他识破了自己和如珍扮演的宫女。
至于他现下为何要帮自己,想来过了这一劫,未知数便会有了定论。
“老七说的有理,安妃,你便自个儿去吧。其余人都在正堂喝茶等着就好。”
皇上的精眸悄悄地带着几分若有所思去瞟宋逸,心里却也是高兴的打紧,看来这小子也开窍了,也懂得关心小姑娘。
皇后却气得直咬牙齿,也想不明白,这言欢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让所有人都帮她。
宋宣却感到了又是一阵危机感,对于情敌最为敏锐的直觉也涌了上来——
老七对宋宣有好感。
这可是件极为烧脑的事儿,便前脚刚赶走了李煦,后脚又来了个宋逸。
不过仔细想想,舒妃好像不喜欢言欢.....看来自己也得不时让旁人给她上上眼药,这样才能给宋逸增添一些阻力。
“是。”
得了皇上这句话,安妃也总算暗自松了口气,然后便带着紫翠和水桃两位宫女往里走。
这个时候珍珠便试图跑出来大声阻拦,言欢却给她眨了眨眼,她这才及时闭上了嘴。
看来,小姐的易容术又在宫里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进了房间,言欢便急忙从怀里掏出了一颗药丸递给如珍,
“快服下,否则时间来不及了。”
如珍将手里的药丸往口里一塞,再大大地吞一口水,嗓子觉着一热,便往外咳了咳。
“说话试试。”
言欢的声线此刻已经恢复如常,看来,这易声丸,自己所精进的技术结果还是有大幅度地提高。
“我.....好像已经变回原来的声音了。”
虽然如珍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可是她还是觉着有些神奇,甚至是觉着有些不可置信。
安妃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对了言欢的眸光也多了几分敬畏和生惧。
珍珠看着安妃娘娘的样子,心里更为得意,自家的小姐真厉害,就连宫里的娘娘都佩服起来。
“行了,如珍,你还得找两个可信的丫鬟,让她们来扮演紫翠和水桃。”
言欢可来不及磨蹭,嘴上一边说着,手上便也一边帮如珍和自己将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回头人皮面具可不可以给我两张?否则,依皇后的性子,明日她定会来我这儿再查看一番。”
安妃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毕竟皇后睡了一个晚上,可能也会回过味来,是自个儿身旁的两个宫女有问题。
“放心,不用人皮面具,明天紫翠和水桃二人便会出现你院里。”
言欢淡淡地说着,恢复容貌的皎脸上皆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可透着她镇静的眼神,旁人心底的信任也不由对其加重几分。
“什么意思?”
安妃越听越觉着摸不着头脑,甚至会感觉,皇后娘娘和她斗,未必就能斗得赢。
“我只是让她们吃了假死药丸。”
“你就不怕.....”
饶是问出的这个问题有些蠢,可安妃还是忍不住要去问。因为明明她杀了两个宫女,会让事件更加没有被露出破绽的机会,可言欢却没有。
难道她就不担心,自己拿到赵嬷嬷的解药后,去向皇后承认一切。或者说,这两个宫女被皇后拉去屈打成招?
“我不喜欢做事的时候,牵连无辜人性命进去。
当然我也不是圣人,在可掌握的情况下,自是能减少对无辜的伤害。但一旦没有掌握,必要的牺牲,我也只能狠心做出抉择。”
她言欢红唇勾起的弧度看起来好像没有温度,但听起来确实让人感到莫名地温暖与踏实。
因为这般狠辣下的善意,好像自从自个儿当了娘娘以后也不曾有过。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那些折损在自己手里的性命,会不会有有一日,在午夜间进行巡回。
虽然要想生存,很多时候不得已要逼出自己最狠辣的一面,但如果可以,在有能力的范围下,减少一些对无辜的伤害,未曾不是一种减少孽债的法子。
言欢也是故意将这话说给安妃听,变相地告诉她,与自己合作,总好过永远被皇后当刽子手。
“当然,你性命的安全与否,过了这次结盟以后,我无法确定。因为一切都以如珍的心意为主。毕竟你和李贵嫔的死是有关系。”
言欢的话让安妃泛起光泽的一丝亮色又很快暗了下去,脑海也划过了李贵嫔对自己施以恩惠的记忆。
如果当初不是皇后拿赵嬷嬷的性命捏住自己,自个儿是绝对不会起这种叛主的心思。
但选择既然已经做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如意姐姐,你现下能不能回答我?陷害我母妃的事情,你是不是诚心存着这样的心思,还是有着被人迫害的苦衷?”
如意姐姐,这四个字,已经很久没有从如珍的嘴里说出了,花眸里亮出的视线也有几分隐忍的平静。
如果陷害母妃的事情,当心她是存着心思,那么肯定得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果不是,自己也不会好心得一笔勾销,只是能做到让她保留性命。
因为如珍不想年纪尚小的楚珍也如当初的自己一般,过早地没有母亲的宠爱,被迫及早地学会察颜观色,骨子里时刻里备着战战兢兢的警惕。
“皇后拿捏了赵嬷嬷的性命,赵嬷嬷是我的生母。”
安妃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凭言欢的本事,她也迟早查的出来。何况如珍现在唤着自己一声如意姐姐,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机会。
这点和言欢猜的相同,所以她的眼眸里并无过多的意外,但是红唇却张嘴提出了自己所疑惑的另一个问题,
“成为妃子以后,其实你是有很多机会,可以让赵嬷嬷恢复她的身份。
虽然不能有诰命,但将生母认回来,免了她奴婢的身份,当今皇上仁慈,想来也是允许的。”
“你说的对,如果母亲身世清白,我确实可以这样做。
可是她被我父亲在赌桌上输到了妓院,所以,这样不堪的过往,想必以皇上对我那点情分也撑不住吧。”
安妃说的时候,嘴角微勾起了几分无奈,白皙的脸上虽然依旧是平静,可微微卷起话音的语气还是勾出了她花眸里所藏着的淡淡的忧伤。
如珍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心里虽然泛过一丝怜悯,但还是被脸上的漠然给盖了下去,
“好了,具体的事儿回头再说吧。要是咱们让外头的人等久了,他们也该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