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每五天见面一次推算,十日前,我与你见过?”
言欢莞尔一笑,嘴角似事而非的意味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没错。”
男子咽了咽口水点头肯定道,藏在袖间的修指却不觉捏成了一团。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演技虽然勉勉强强过的去,但是整件事儿的策划逻辑完全是漏洞百出,好像在哪儿见识过?
很快一个人的名字就在脑海里浮现,言欢内心不甚可笑的意味更浓。
“可十日前的晚上,我明明在府中准备第二日的医学大赛,府中有不少人可以作证。”
言欢站起身来,移着菱步正对男子,花眸里的清冷视线带着穿透人心的审视意味咄咄地与其对视,
“那夜,我可是都没有出过府,均有人证据。”
男子眸光微乱,眉头一锁,正想说些什么,言欢红唇掀起的话语又将他所说的话给堵住,
“莫非是说白天?可我白天也有认证说明我在府里呆着。
如果要是记岔了,按每五天一次的算法可是不容易。”
众人一听,皆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儿,有些人还不时偷瞟了女子喝男子,似乎有所怀疑。
女子见周围人的眼光有所不同,心头一慌,面儿上更是不屑地冷言,
“都是你府里的人,又有谁敢否认主子的话?”
群众一听,好像也有道理,纷纷低语点头,
“嗯,确实如此。”
“那你说的话又有什么可信力度?二人打双簧,说不定受人所托罢了。”
要不是为了等到背后更大的鱼出现,这种小人物,还不值得言欢费大劲儿去斗。
“让一让,快让一让......”
珍珠在人群中划出了一挑道,她后边还跟着一个穿着郎中服的男子。
“诶,王朗中怎么来了?”
这位王郎中在街里街巷还算有些名声——因医术不错,而且帮治病收取微薄银两,遇到贫困的,干脆不收钱,所以有些人称他为王菩萨。
言欢对于这样的人,心中还是充满几分敬意,眉眼含着几分尊意向王朗中点了点头,
“听说王朗中医术高明,不知能否帮眼前的女子诊脉一番,是否容易受孕?”
女子不知言欢打着什么主意,心里却很是惶恐,脚步往后退了几步,手也往后面放,但身子还未立稳,珍珠用手架着其臂膀从后往前一推,然后脚边再撩过身旁的凳子,其便被按压在凳面儿上。
“你要干什么?”
女子臂膀被往后架得生疼,面色也泛着几分愤怒的潮红。
“我问你,你的孩子现下多大了?”
言欢上前几步,微微蹲腰对上其视线。
“我凭什么告诉你?”
女子眼珠子往上翻了翻,很快有覆上了几抹郁气。
“是不想说,亦或是不敢说?”
言欢素指轻轻沿着女子脸颊的轮廓拈了拈,花眸亦是携着几分冷魄,
“我怀疑你根本没生过孩子。”
“什么?”
“不会吧。若真是如此,侯府的二姑娘又怎么会知道?”
人群中低语的声音又开始一阵阵地泛起,被簇在中心的男子脸色也有些不自在。
“莫非你作为孩子的父亲,也不记得孩子出生的日子?还是拿了别人的钱,却忘了把词儿给背好。”
言欢的脚步又开始向男子逼近,素手更是向前将他的衣领给拎起,
“怎么心虚了?否则半天还是说不出话来?”
“对啊,说啊,说啊......”
“连孩字多大都不知道,这还是亲生父亲吗?”
“这孩字不会是隔壁老王的吧?”
人群声越来越躁,男子直觉着脑仁发疼,精神一松,眸光往下一散,言欢便抓准时机再次逼问,
“说孩子到底是一个月大,还是两个月。”
“两个月大!”
男子被逼急了,声音也大了些。
“确定是两个月大?别回头说又忘了?两个月和两年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是却差了个脑子?”
言欢眸光微厉,娇脸上布满的嘲讽能够直击一个男子内心最底层的尊严,
“是两个月!”
这小娘子长的挺漂亮,怎么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毒......
“好,王大夫麻烦,您给这位女子诊脉一番。”
男子先前被言欢激得有些微微动怒,嘴上也开始掀起嘲讽,
“莫非,王大夫还能诊出我夫人多久前生了小孩?”
“这肯定不能啊.......”
“但看侯府姑娘这架势好像接下来要揭开什么.....”
“嘘......别吵,别吵......看戏,看戏。”
王朗中细细地给用线给女子诊脉,眸眼思索间又带了几分深沉,好一会儿才对上言欢的视线。
“王大夫,可看出些什么?”
“医术高明的王大夫不会真能诊断出女子刚生下孩子的时候?如若这样未免太过神奇。”
“王大夫,给大伙儿解解答。”
言欢红唇微提,梨花的娟秀面容含了几分不可揣测的意味,眸光却紧盯着王朗中手上的动作。
“该女子已经怀孕三月有余。”
王大夫有些冷漠地背对女子,对于这种撒谎讹骗之徒,他的眼里只有鄙夷。
“什么,竟然怀了三个月?”
“那她刚生出来的孩子岂不是造假?”
“此女子肯定是极度欢姑娘美丽,这才向人泼脏水。”
议论声一时响起,女子的指尖微微发凉,眸里也带着几抹狠意紧紧盯向男子,心里暗暗腹诽,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瞎说些什么.......”
男子看着女子,心里更甚不屑,
“都怀孕了三个月了,还出来瞎折腾......事情破败能怪的上谁!”
“我生没生过孩子和你勾没勾引我的男人是两回事儿!”
女子脸面儿一抬,眸光里硬撑了几分底气,心里却在慢慢祈祷着,
“李大娘和同福客栈的掌柜倒是来一个。”
“我作证,他二人的确在同福客栈私会。”
熟悉的声音响起,言欢身子倒是端坐在位置上,还伸手倒了一杯茶,
“该来的人总归是来了......”
心中低语的自喃很快被一道恶毒的眸光给打破。
“慕小姐,你又来了?敢情,你特地从扬州过来就是专门来找我麻烦?”
为了对这种人好好地打压一番,言欢索性掌握主动权,站起身,端着咄咄气势说着,
“如若你作证同福客栈一事,那基本上没什么可信度。一个在珍宝阁连钱欠了都不给的人,一个因嫉妒而污蔑他人欺骗的人,不知说出的话,可有让人信服的理由?”
“珍宝阁欠钱,我好像听说过这个慕姑娘。”
“还有今早上,我好像也确实听说过慕姑娘为难侯府姑娘的事儿!”
“敢情,这两个慕姑娘是同一个人。”
漫天盖地的怀疑,不满,更甚指责几乎一同朝向慕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