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帮主,不好了。”这边话还未说完,丁姑姑从外头闯了进来。
“又怎么了?”孟晚秋不爽快得很,肚子里头这个生死未卜,丁姑姑偏巧挑了这个时候来触霉头。
“十八。。。十八他去找那日松去了。”丁姑姑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他去干什么?”
“是三六实在拦不住他,才回来给我说的,他说十八要去给萧姨娘讨个公道。”
“讨个公道,讨个公道,还嫌不够乱他?”孟晚秋说着,撩开被子就要下地。一面说道,“还不快去拦着他?”
却被沈文韬按了回去,“你干什么?”某人黑着脸问。
“当然是去拉住十八啊。”
“大夫让你多休息呢。”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休息,真叫十八捅了个大篓子怎么办?”她着急忙慌,赶紧吩咐着,“姑姑,快,给我找衣服,老子今天不打死这个兔崽子。”
“姑姑,你下的汤圆呢?”沈文韬按着孟晚秋,目光锋利如寒芒,转头看得丁姑姑登时起了一身冷汗。
丁姑姑也不是那种不会看眼色的,愣了愣,“唉,帮主,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的好,老奴去帮你看看汤圆。”
“唉,你。。。”孟晚秋话没说完,丁姑姑跑得比兔子都快。
“躺好。”沈文韬按着孟晚秋躺下,语气犹如命令,又给她捏了捏被角,“还有我呢。”他抚着她的头发,将声音放柔了说道。
“可是。。。”
“我帮你出去看看汤圆,你在这儿好好躺着,我一会儿就回来。”他不等她把话说完,拍了拍她的手,才起身出去。
“喂,喂,我是病人,又不是犯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没有回应,他出门的时候甚至把门都给她关好了。
“卧槽。”孟晚秋随手操起手边的一个佛手,往门外砸去,“咚”地一声响。
把门关住了,她难道不会爬窗吗?孟晚秋蹑手蹑脚下了地,自己躬了半个身子,蹬着腿往外头爬。
当沈文韬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一个人,趴在窗户边上,一只脚正往外迈。
一转头对上沈文韬冷冰冰的脸,手上还端着一碗汤圆。
“嘿嘿。”她尴尬地对着他一笑,“你说一会儿还真是一会儿呢。”
他有些不快,将那碗汤圆搁在床边,乜着一双眼看她。
她自己打了个哆嗦,乖乖地从桌上往下爬下去,自己上了床,扯上被子,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他。
什么时候开始,她威风凛凛的孟大帮主如此怕一个小白脸了?
他这才算满了意,拿起那碗汤圆一口一口地喂她吃。
“你不打算出去看看吗?”孟晚秋咬下一口汤圆,白糯糯的皮,里头的馅儿淌出来,她吃一口还舔了舔周围的嘴皮子。
樱唇红舌,看起来多有几分灵动。
他不说话,她继续道,“十八毕竟是我匪帮的人,虽然很不争气,但是这一去找了那日松,他死不死没什么,关键是给你丢人啊。”
她的汤圆咽下肚,他又舀了一勺,细细吹温,送到她的嘴边。
“你是死人呐?吱个声塞。”
“喝口水吧,又吃汤圆又说话的,可别噎着了。”
。。。。。。
她还是不死心,“你说十八怎么就这么冲动?他以前可是咱们匪帮最理智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他扯一块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你觉得为什么?”
“我猜玉和去找他去了,肯定连哭带说,肯定还说了我不少坏话,十八记着从前的情分,不敢拿我怎么样,所以豁出命不要了,直接去找那日松。”
“啧啧啧。。。”孟晚秋咂了咂嘴,“你说十八这样的男的吼,面对心爱的女人被欺负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拿这条命去拼了,该说他情深呢,还是说他可怜?”她还点评着。
“恩,分析得很有道理。”
谁叫他评价她的分析了?孟晚秋觉得这货阴阳怪气,一捅他的肩膀,“诶?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我在想,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昨晚上的事了?”他被她这么捅了捅,才不咸不淡地说道。
。。。。。。
“你。。。你什么意思?”
“我在奇怪我夫人昨晚上做了个梦,然后就不记事了,今早晨听到十八要去找那日松算账连为什么都不问一问。”
彻底暴露了。
“那。。。那是短暂性失忆,刚才姑姑一说,我就觉得我什么都想起来了,真是好神奇的喂。”
“扮猪吃老虎。”沈文韬哂笑。
其实就是她不想跟他吵罢了,放过他便是放过她自己,孟晚秋这个人聪明着呢,最会的就是给自己省事情。
偏偏旁人都觉得这人大大咧咧、脑子少根筋,那真是对她最大的误会了。
就连沈文韬,自诩聪明过人,察言观色,刚才不也着了她的道?
“你说那日松这件事能罢休吗?”孟晚秋知道现在不必伪装,干脆直接问他。
“难说,不过我还有利用价值,他至少现在不会动你。”
后来,孟晚秋也渐渐想通了,昨晚沈文韬或许真就是权宜之计,至少他说出那样的话之后,那日松也没有再下令抓孟晚秋。
“你们放开我。”窗外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透过窗户穿了进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
那是十八的声音。
孟晚秋看了一眼沈文韬,“是你?”她用口型问他。
他方才不过只出去了一小会儿,什么时候抓的人都没人知道。
“我让人直接把他绑了来,他是你的人,要怎么处置,你看着办。”他知道她心里头还是担心十八的,所以翻着窗也要把他拦下来。
“这么暴力?”她笑,“我喜欢。”
“是孟晚秋让你们来的吗?告诉孟晚秋,老子不干了,老子以后与匪帮与黑风寨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让她放我走,她有什么权利抓我?因为她是帮主?为了自己,不惜辱了别人清誉,老子没有这样的帮主。“
十八一口一个”老子“,和当初那个少年是很大不一样了呢。
孟晚秋怒从心起,直接操起那个盛汤圆的碗,振臂往外头摔出去,摔了“哗啦”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