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安阳已经出现在了南山街道。
她看着手中的回信,眉毛打了结。
本该是如临国的十三花楼为什么会出现在盛京?十三花楼要她做什么?他们是想在中舟立足?
她在纠结中将附近调查的人召唤回来,“你们在哪听说的十三花楼?”
“最后的消息是去万事阁查出来的。”
“属下的消息是这把匕首。”
“属下则是听芜街那般乞丐小孩子们嘴里说的,这是记录。”
花楼排十三,今朝有喜事。老四要下水,老母用火烧。太监砌墙头,有女来相救。西边没路救南山,春宵一刻值二两。
“这都什么跟什么?”安阳看着他,“你确定这是说十三花楼?”
“不确定,主子说收集各处关于那把匕首上图案的消息,咱们确实是什么都往里套了,毕竟不是中舟的门派。”
“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她看着那张纸条上写下的话,“老四,不就说的是……”
云天逸排行老四。
这下面说的喜事,如果这么带入的话……
云天逸会被水困住,冷玉芬会被火烧?
太监?是指他么?
女人是自己?
西边没路?给的地址是南山街西二巷,是在说西边没巷子?
那春宵一刻呢?
正在这时候街道上亮了起来,远远的便能看见燃着的许多灯笼,安阳有些迷茫的朝那边看了过去,“今天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日子退后了。”那属下说,“上次因为宫里要办中秋宴,民间这段时间的庙会给停了,前阵子正好丰收,现在正是大办的时候。”
安阳点点头,又看见远方人群中踩着高跷走在最前面的女子,她现在很敏感那段童谣里的文字。
十三花楼好像将一切都算计进去了一样,皇宫中所有和那次事件有所牵连的人都在里面。
她很肯定苏影现在还在皇宫中,昨日她们还见了一面,原本她是打算将苏影安排在自己院子里的,却没想到文梦那小妮子将人要了过去。
还说自己若是想喝皇婶聊聊,可以上她那去坐坐。
说来说去的意思便是,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将苏影请到皇宫里来的,最后都不能得逞了。
不过,她还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来让外面的人误会一下,认为苏影现在正被自己控制在手上,如此以来,她还可以看看那花楼的反应。
兴许是自己想的太多,苏影只是单纯的运气好,才躲过了那一次。
“那人是谁?”
“春宵楼的花魁。”
“春宵一刻值二两。”安阳嘴里反复喃呢着那句话,“我听说春宵楼很早之前就有一种拍卖的形式,叫做开坛?”
“是,上一次拍出去的东西是扶夷琴,和几件药材。那个商人据说已经将自己的家底都耗空了,将琴拍下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盛京了。”
“春宵楼的东西出去了会再重新拍么?”
“不会。”下属摇了摇头,“主子是奇怪为什么一个红楼会有这么多能拍的东西?”
“有点意思。”安阳点了点头,她对这地方很感兴趣。
等这次的事情办了,她一定会去春宵楼转转。
“一般拍什么?”
“什么都拍,今年已经大办过一次了,按理来说现在不会再大办了,可是说的是要连着开三天。因为他们东家有喜事了。”
“东家是谁?”
“怕是要去万事阁探路了,这事咱们挖不出来。”
“那就去探!”安阳指着一个黑衣人,“你去问,其余人跟我去西二巷,我倒要看看这十三花楼在搞什么鬼名堂。”
“对了。”那正要走远的黑衣人忽然呀了一声,“主子,我想起来了一件事,之前风刃舫和无间生的人都有来找过咱们的人,问咱们为什么要下战书。”
“下战书?”安阳愣了愣。
她虽然在老门主死了之后,就成了销魂门真正的门主,但很多人并不知道她在管事,外面的事多半时候都是王景同在做。
但是,她了解王景同。
他不是个狂妄之人。
“你怎么回的?”
“属下让下面人说并没有这样的事,风刃舫的人和无间生的,他们好像并不是来找麻烦的,都很疑惑的走开了。”
“银光楼?”
“早前乌羽荫便吃过亏了。”
“这十三花楼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安阳不耐烦的摆手,让他快些去问,自己去是下了屋顶,朝着西二巷的方向奔去。
初来乍到,就得罪四大杀手门派,它这是想要立威,还是想要做点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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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么?”
云天逸看着跟在身边的小竹子,“你若是怕,便在马车上待着。”
“是怕的。”小竹子局促的攥紧了衣袖,“可,可哪有主子在前,我这个做奴才的在后面享福的道理。”
“朕可算是知晓你干爹让你待在朕身边的原因了。”云天逸叹息一声,“若是害怕了跑了也没什么,朕身边本就没多少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没什么了。”
“不,不会。”
“跑了,朕也不会找人去寻你。”
“不,不敢。”小竹子额头上已经生出了一层冷汗。
这比之前云天逸对他说的那些宫中秘闻还叫他头疼,他现在心中无比想念起他真正的主子来。若是上一次,他义无返顾的走掉就好了。
可现在,越陷越深,已经没这个机会了吧!
“下马车吧!西二巷到了。”
“是。”小竹子先下了马车,人还没下来,一只箭便从天上破空而来。
他从马车上跌落下去,黑暗中也不知自己究竟滚到了什么地方。
那些藏在云天逸身边的暗卫门立刻从四处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将小竹子扶了起来,小竹子只察觉到后脑勺被人砍了一下,还没等他出声便晕了过去。
“小竹子?”
“奴,奴在。”“小竹子”朝着马车的方向爬了过去,流箭还在乱射,“陛下,你现在可还好。”
“上来。”
“是,奴,奴尽量。”他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抓住云天逸伸过来的手,从窗子里跳了进去。
紧接着,坐在马车里的云天逸抓着外面的缰绳,将已经发狂的马架着驶进了西二巷的一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