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之中,月吟琴跪在地上,垂着头,她因为月圭峰生死不明而伤心,却只能压抑着低低啜泣,她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会引起上方月鸿畏的注意。
但实际上,就算她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月鸿畏也一直在盯着她。月城麓站在一边,同样也是双目喷火,只想冲上去将那对狠毒的兄妹撕成碎片,换月笙萱一个平安,既然现在月圭峰生死未卜,那就只撕月吟琴一个人也是可以的,他压抑的怒火捏得紧握的手骨劈啪作响。
不远处的的钟离苍赫仍旧一副冷漠脸,至于他为什么在这里,当然是为了月笙萱。
不久前月圭峰带着月笙萱消失后,他尾指上的鹣鲽戒就一直感应不到月笙萱的存在,他推测两人是通过什么阵法进入了别的空间领域之中,但两人对阵法方面都不是很有研究,正苦思冥想的时候,顶着一身伤的月鸿畏赶来了,月鸿畏是感应到了月笙萱的灵力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没想到却还没能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随后两人将月圭峰谋害月笙萱的事告诉了月鸿畏,几人商量之下,决定先带着月吟琴回了将军府稍作休整。
“月圭峰究竟带着萱儿去哪了?”
月鸿畏不耐烦的拍在了桌子上,可怜的茶杯扛不住他强劲的力道,被震落到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月吟琴一个机灵,小小的身板瑟缩了一下,就好像下一个粉身碎骨的会是她一样,却还是紧咬着嘴唇什么也不说。
今日休沐,月鸿擎也在家里,身居高位的时间太久,他习惯了做事雷厉风行,习惯了与强者的交流,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家哭哭啼啼,又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样子,有这个时间等她们哭够了想通了自己交代,还不如严刑拷打速战速决,只不过现在厅里跪着的不是他的女儿,他没什么权利管。
于是泯了口茶,给月鸿岐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自己的耐心快要告罄了。
月鸿岐一个机灵,他自小就害怕这个嫡长兄,而对于月鸿畏这个嫡系二哥却要亲近一些,因为月鸿畏平时在家里还是很和善的,与他在战场上的杀伐决断大相径庭。
“琴儿,峰儿到底将萱儿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快说出来!”
只好不情愿的开了口,真是的自己平日待这些庶子庶女也不薄啊,整个月家的产业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每个月的盈利只用上交四成充当月府中馈之用,剩下的全都进了他自己的私人口袋,是以三房一直都是月家生活最滋润的,三房的庶子庶女平日的吃穿用度,甚至快要比过大房二房的嫡系一脉。
自己好吃好喝的养着这些庶子庶女,现在却给自己添了这么多麻烦,还记得,当年二嫂生产出事的时候,二哥责怪他们保护不周,提着剑,差点就要了大哥和自己的命,好在当时月笙萱哭得厉害,这才让月鸿畏冷静了下来......
如果今天月笙萱再出了什么意外,真不知道二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光是想想,月鸿岐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但月吟琴却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什么也不肯说,她心里想着,反正自己如今也是难逃一死了,那么黄泉路上,拉一个月笙萱垫背也是挺好的。她从小与自家哥哥月圭峰关系就非常好,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她自然知道,月圭峰最后使用的是什么阵法,现在的时间对于月笙萱来说十分宝贵,多拖延一会,就多一分危险。
而堂上的这些人一个个面目狰狞又如何,他们敢动她月吟琴一根毫毛吗?如果月吟琴死了,他们就永远失去了月笙萱的线索,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她所能提供的线索也是不可靠的,因为月圭峰的阵法产生的一切都是随机的。
想到这里,月吟琴心里就非常爽,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些看不惯她却又干不能拿她怎样的样子。
钟离苍赫好看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这些年他忍辱负重,什么虚伪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心机没见过,月吟琴那点小小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淡淡的开了口,“本王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开口。”
随后抬了抬手,身后的步衡会意,快步走到月吟琴的身后,轻轻松松的就卸掉了一只胳膊,手法娴熟狠辣,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一说。
“啊!”
月吟琴惨叫一声,那一刻,她忘记了哭泣拖延时间,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钟离苍赫,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就不怕她不告诉他们月笙萱的下落?
这个时候的月吟琴似乎是忘记了,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月笙萱会在哪。
钟离苍赫向来平静无波的俊容,难得晕开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堪比昙花一现,狭长的眼眸像是生出了万般风情,整个天地都为之失色,就算被誉为中蓝国第一美人的月莹也在这里,她的天姿国色,比起钟离苍赫的天人之姿,也要逊色很多。
就这么一个笑容,没有夹带一丝情感,竟让月吟琴都看花了眼去,男色当前,她有那么一瞬间的脑袋空白,一股热气涌上脸颊,白嫩的皮肤泛起了点点红晕,她看呆了去,却在眼神落到钟离苍赫坐在轮椅上的双腿上时戛然而止。
月吟琴脸上闪过的惊艳和失望没有逃过钟离苍赫的眼睛,就连步衡都在心里嗤笑,主子身边的人都知道,每次主子这样笑,就会有人倒大霉了,这个蠢女人竟敢垂涎主人的美貌,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坟头草都几丈高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看她现在,脸上一副失望的表情,这是反过来觉得主人双腿残疾配不上她了?拜托,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她这幅蠢样,白送他都不要,还妄想高攀他家主人。
步衡厌恶的看了月吟琴一眼,不等钟离苍赫吩咐,就又卸掉了她另一只胳膊。
“狗奴才!我饶不了你!”月吟琴痛不欲生,凶狠的骂道。
这时,钟离苍赫寡淡而没有情感的声音响起,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你只要有这张嘴就可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