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时嘴唇都被吸痛,陆勘深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身体,力气大到她全身酸痛。
背后是坚硬冰冷的门板,身前是霸道炙热的身躯,他沉重的呼吸洒在她发间,她不知他为何沉重,安抚般的回应。
浅浅的回应让这记吻一发不可收拾起来。陆勘深将人儿抱起,送入总公办内室。分开两腿,抵到床上。
关键时刻,陆勘深想起什么,“我下去买套。”说着翻身下床。
他们不常在办公室亲热,内室没有备放BI孕套。
床上的于微时双眼迷离,下意识抓住身后的枕头。陆勘深突然抽离,她有些恐惧地坐起。
男人抓起外套正要走,她从后牢牢抱著他的腰,“你还要我吗?”
委屈、颤抖。拖着哭腔。
像控诉也像祈求,像挽留。
陆勘深的气一下子消了,不准备给她颜色瞧了。反之懊恼起来,他竟然让她不安。
“我要你。”陆勘深的回答从来坚定不移。霸道到没有一丝回驳余地。
他要她,就要她的全部。
他要她,既不死不休。不放手不后悔。
“你给我记好。全世界谁都可能不要你,我陆勘深不可能!”陆勘深握住腰间那双颤抖的小手,以最毋庸置疑的态度宣布,“不管你于微时变成什么样子,未来再苦再难。你都是我陆勘深的女人,永远都是。”陆勘深永远不会不要于微时。如果有一天他们分开,那一定是于微时不要陆勘深了。
于微时撅着嘴巴,“不要走。”她依旧不安。她会迎合陆勘深,是因为占有他,她才有安全感。
她去扯男人刚穿好的衣服,“没关系的,我吃事后药。”
“微时。事后药对女人不好。”陆勘深从不让她吃药,都是戴套。
“一次有什么关系?”她眨眨狡黠的眼睛,极具诱惑地蹭男人,精灵般灵活致命。感觉到男性身体变得僵硬,她踮起脚,吻住他。
陆勘深眼前乍现一道白光,重重地眩晕感。气血下涌,大脑无法思考,理智什么统统见了鬼。
只知道他要这个女人,要占有她。狠狠惩罚她的顽皮、她的致命。
叶城消失了一周。电话不接,对门的邻居说一周前看到叶城穿女装跑了出去,再没回来。
于微时心有担忧。穿女装,说明是叶小橙。叶小橙不回家,去做什么了?她不了解叶小橙。
听说次人格不会珍惜意识流的身体,就等于说叶小橙很可能伤害叶城。
于微时摇摇头。不该这么想叶小橙。她爱叶城就会保护叶城的。
周天,她自己看吴医生。陆勘深在公司安排明天出发瑞士的相关事宜。很忙,没空管她。让小陈来陪她,被她拒绝了。
她不想去瑞士。陌生的国度让人没有归属感,而且每每坐飞机,都有往下沉的错觉。
但陆勘深问她要不要去,她坚决地回答:要。
为什么?因为在办公室,她从朱姿嘴里得出信息。
既然陆勘深决定带她一起走,不论她如何拒绝,也只是破坏二人的感情罢了。倒不如学乖点,起码省点力气。
吴医生说,“顺从很好。只要不过分压抑自己,完全没问题。”
于微时点头说,“我爱他跟我们有没有未来,不挂钩。”
吴医生闻声惊奇。他当心理医生这么多年,不能够说抑郁症患者心里没爱,但抑郁症患者是很难很难去爱的。
这里的爱不只男女之间,亲情友情,同理心爱心都包括在内。
重度抑郁的于小姐说她爱陆先生,是吴医生万万想不到的。之前他引导过于小姐,把对陆先生矛盾的情感当做是爱情,但于小姐非常明确地告诉他,“我不能够爱我的哥哥。”那是半年前,于小姐经荣湘介绍,第一次进入他的诊所。
吴医生想到她的上一次诊疗。决绝否定了‘陆先生对她是认真’的推断。
如果她连陆先生摆在眼前的爱都不相信了,是如何相信自己的爱的?
真实的场景物质和脑中虚构的想象,于小姐更倾向后者。直至此刻,吴医生终于断言,“您有精神fen裂症。”
于微时没有第一时间否认。她想到叶城,叶城也说她有精神fen裂症。她不信的,“思维出问题不等于精神有问题,你不是精神科医生,你不能这么说的。”
她似乎很畏惧精神类的疾病,吴医生问,“有家族遗传史?”
“我妈妈。”于微时没有瞒着,她也需要一个缺口来诉说,“我最后一次见她,她不人不鬼坐在精神病院空旷整洁的病房里。”
“她不应该认出我的,我五岁以后,她就没见过我了。但她叫我女儿,叫得好大声,整个走廊的人都在朝我看。太可怕了,在此之前,我不知道精神病人这么可怕,她说话像狼叫,口水流到下巴,乱糟糟脏兮兮,大小便失禁,还想用黑乎乎的手抱我。我没让医生开门,我拒绝靠近她。回家后我做了一个月的噩梦,然后她死了。”
“说是在画我肖像的时候,把铅笔吞了,铅中毒死的。”
“她死的样子很可怕。躺在一张白床上,脸是黑的。头上盖着白布,也能看到她脸是黑的。我养母让人把她火化了,骨灰我也不要,只当我没有这个妈妈。”
“那时你念初中,还在青春期,对吗?”吴医生问了一句。于微时说是的,“她死后,我被频繁问及是否有精神问题。初中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许多人见到我第一眼就说我是神经病。吴医生,我哪里不正常?我真是神经病吗?”
“恶意的玩笑,不必放心上。你真正的问题在于你不肯直面你的内心。如果你肯,见到你母亲那天,不会选择落荒而逃。”
明明渴望着亲情,渴望母爱,内心无比迫切地希望见到母亲,又在见到那副不堪的皮囊后,青少年的自尊作祟,因面子选择逃避。
或许她那时想的是,等母亲的病情好转,再认她不迟。却不成想,那一面是分别,再见不到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