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仅公司的属下来了,凡与陆勘深有交情的,在瑞士逗留的人几乎都来了。
何曼婷便是其中之一,她在瑞士一家婚纱摄影店当摄影师助理,薪资微薄,已做了半月,学到不少摄影技巧,今年,她必须留在瑞士过年,因为瑞士没有春节,摄影店不放假。
帅帅被二老带回中国,由方圆一心照看,正好给方圆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一些色彩。
今早,帅帅用方圆的手机打来电话,问她回不回去过年。
嫩嫩的小奶音差点让何曼婷绷不住思念之情,想立刻飞去中国陪儿子。
无声地哭了会儿,压抑着说妈妈要工作,年后再回去。
小家伙很懂事,说自己会乖乖听奶奶的话,叮嘱何曼婷照顾好自己。
何曼婷问他,有没有给爸爸打电话。
帅帅沉默了,半晌后说他没有爸爸的手机号。
其实有。何曼婷知道,帅帅还没原谅陆勘深。
是她亲手将她和陆勘深之间的爱恨情仇引渡到帅帅身上的,是她刻意培养帅帅恨陆勘深。
这是她一手酿成的结果,曾经执意想让陆勘深良心不安,现在想想,着实不应该。
大人之间的恩怨和孩子无关,一昧地将孩子扯进来,是对孩子的一种伤害。
她仔细地向帅帅解释,爸爸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但帅帅挂了电话,不肯听一句。
“来了?”人来人往的酒店内厅,陆勘深和合作伙伴喝着酒,看见何曼婷,客气地寒暄一句。
再见陆勘深,何曼婷有些许的窘迫,这是他们说开后的第一次碰面。
陆勘深让何曼婷等等,等他忙完,过去找她聊。所有人还以为何曼婷是陆勘深的老婆,一路招呼不断,试图以讨好何曼婷收买陆勘深的人不计其数。
今天还来了位不速之客——左小安。她之所以进的来本场宴会,托的是陆勘深的福。
如果不是陆勘深强行给她安排了一位金主,她岂能过上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的上流生活?
任乐城在瑞士有一些商业合作,两天前带左小安飞来瑞士,合同与昨夜凌晨签订完成,本来预计乘坐今早的航班回国,陆勘深的电话邀请搁浅了任乐城回国的打算,机票改为明天早晨。
左小安是任乐城的随从,自然一并留下,他要参加陆勘深举办的聚会,左小安是唯一女伴人选。
小半年的光阴被圈养在房,卧室、酒店、得到值且丰厚的报酬,失去尊严和工作,俨然一只被关在笼里的金丝雀。
都没什么。可左小安昨夜发现,任乐城外面的女人不止她一个,瑞士就有个叫爱丽丝的美女,住在任乐城在瑞士的一处房产中。任乐城在瑞士呆了两天就陪了爱丽丝两天,左小安像个弃妇般被任乐城丢在酒店不闻不问,她就知道证论没错了。
男人是什么?饕餮之徒,今天想着你,明天想着她,想让男人住嘴?没门的。
任乐城和陆勘深碰面,丢下了左小安。左小安不想见到陆勘深,从侍者盘中端起一杯酒走向沙发。
白色欧氏宫廷款的三座沙发,单人沙发上似乎靠着个女人,左小安走近才发现是何曼婷。
她微吃惊,“总裁夫人,您也在?”有人说,陆勘深和何曼婷从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是你?”何曼婷认出左小安也稍吃惊,她们有过一次不为人知的会面。
“夫人,您和总裁……”左小安迅速往陆勘深所在方向望去,“和好了?”
出了如此严重和丑陋的事情,总裁夫人得有多重口才能原谅总裁?
何曼婷闻声却是一笑,和上次会面时的声嘶力竭、伤心欲绝已成相反,“我和他已是过去,孰对孰错,不重要,往后各生欢喜,他和于微时无血缘关系,不在一个户口本上,爱且爱了,他无错。”
左小安叹然,“可总裁婚内出轨……”
“我们早无实际感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有责任。”
“你有什么责任?”左小安愤愤不平,不希望何曼婷放过于微时,她更希望看到于微时痛苦,“错的是他们,你千万别和总裁离婚,否则你和总裁的共同财产就都是那个小贱人的了。”
小贱人?何曼婷神色一凛,听不得有人骂于微时,她特别的护短,“把嘴巴放干净点,别忘了,你和于微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骂她的同时,你也在骂你自己。”
终于知道勘深为什么把左小安推给任乐城了,为了让左小安变成她自己口中的那类人,让她自己蔑视自己。
“吵什么?”一道男声悠悠飘来。
陆勘深端着酒杯和任乐城走向这里,何曼婷起身道,“勘深,忙完了?”
陆勘深微颔首,目光随之瞟向左小安,她早已瑟瑟地躲到任乐城身边,用任乐城遮挡住自己。他不禁笑了一声,笑她的幼稚和愚昧。
“陆总,不需要我向你介绍了吧?左小安,你曾经的下属。”任乐城笑眯眯地讨好道。
若不是卖陆勘深一个面子,任乐城何须如此爽快地纳下左小安,他不缺女人,不,是玩物。
“我认得。”陆勘深挑唇道,“见过几次。”
找个舒适的位置坐下,置下红酒杯,“躲那么远做什么?”
冷眸玩味,“过来,到我身边坐。”说着拍了拍他沙发上的扶手。
左小安待在原地不敢动弹,她不傻,曾经挑破陆勘深和于微时的关系,陆勘深一定恨死了她,过去是找虐,她想逃,任乐城揪着她的胳膊,催促,“过去。”
左小安瞬间露出委屈脸,“任总,我身子不舒服……”
任乐城管不着,没必要怜悯一个玩物,“别给我丢人!你知道下场!”
厉声的警告让她死心,闭了闭眼,走向陆勘深。在窄小的扶手坐下。
什么人会这样坐?无一不是以卖为主,她今天坐上这个位置,等于告诉在场每一个人,她左小安人尽可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