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青春小说 > 蓝白玫瑰玛格烈 > 第六十九章 别人的高三全文阅读

晚自习后,李书回到宿舍跟妈妈打电话说书到了的事情。

才从妈妈的口中得知沈略因为赌博打架进了派出所。

据说,要关上几天。

难怪最近联系不到李仲鸯,李书不禁担心起来。

挂掉电话后,赶忙拨打了李仲鸯的电话。

万幸,接通了。

“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李仲鸯哈欠打盹的问,明显是睡着了被她吵醒的。

“听说沈略的事情了。”

李书无比实在的说一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话。

“小事,关几天而已。”李仲鸯打着哈欠说。

“噢,那你一直在家里吗?”

李书问到。

“对啊,应该不会回屿界了,婚纱店的工作已经没了,我计划着等沈略出来一块到大城市打工去。”

“打工?在这边不是挺好的吗?你们也结婚了,不是应该安定下来吗?”

“定什么定啊,这边一个月一两千,根本不够生活。”

“是吗?”

“突然有点后悔那么早结婚了,结婚后家里就不给钱了,哎。”

李仲鸯长长的叹口气,又打了个哈欠。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六月份吧。”

“噢,高考放假我们还能见一面。”

“好,我睡了,困死了,到时候回来直接来我家找我。”

“睡吧,挂了。”

李书关掉手机,扔进柜子里。

她不是很明白,有了家庭的人的世界。

周一升旗仪式上,陈冀考到了高二年级理科第一名。

和文科的赵清潭一样,成为了那早上老师口中的骄傲。

李书依旧负责热烈的鼓掌,她扭头偷偷的看他一眼,他只是一副好像和自己无关的模样。

淡定的举着书本在看。

他想做到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松懈。

他似乎找到了未来和现在的平衡点。

“解散了,还傻站着。”

陆冬来拍拍她的肩膀说。

“噢,走。”

李书回神挽上陆冬来的手臂。

千万里之外的北京,等的人只有他。

所有科目的试卷讲解完后,期中考才算告一段落。

属于槐花的五月,已经偶尔能够听到蝉鸣。

体育课上,李书和曾廖去医务室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夏天的第一根雪糕,爬上了高高的假山亭子。

坐在亭子边,俯瞰着整个操场。

“周般回家复习了。”

陆冬来感慨的说。

“回家复习?还能这样吗?”

李书疑惑的问。

“高三嘛,大家都很在乎环境,教室的气氛难免压抑。”陆冬来咬一口雪糕。

“但,如果是我的话,高中最后的时光,我一定会选择待在教室,和大家一起奋斗。”

李书斩钉截铁的说,仿佛下个月要上站场的就是自己。

“所以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嘛。”

“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还没跟他说高考加油呢。”

陆冬来靠着柱子,注视着面前的桂花树。

黄灿灿的桂花,爬满了枝丫,根本看不到一点叶子。

“他们都会有好结果的,就像明年的我们。”

李书带着祝福的语气说到。

“妈呀,融化到我手上了。”

陆冬来突然站了起来,雪糕滴答滴答的往地上落,她猛吞一口,把木棒扔进了垃圾桶,偷偷摸摸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来。

“啊。”

这一生刺耳的尖叫,吓得李书浑身上下都抖了抖。

“他说谢谢我的毕业礼物。”

陆冬来手舞足蹈的盯着手机屏幕。

“周般吗?”

“对啊。”

“你送他什么了?”

“就,就一个笔记本,偷了几朵你夹在书里的花瓣和叶子放在里面,嘿嘿。”陆冬来站得好远的说。

“读书人不叫偷,叫窃,我窃了一些些。”

陆冬来继续补充到。

“本来就是想夹干了送你的。”

李书抬眼看看生怕挨批斗的陆冬来。

“不早说,早说我就全拿走了。”

陆冬来坐回位置上,撩撩后背的头发。

“集合了吧,他们都在往那边走。”

李书站起来观望着,陆冬来说“好像是”。

两个人飞奔着冲下了假山,跑到集合的地方。

体育老师很守时,下课铃刚好打完,刚好说完‘解散’二字。

紧接着的历史课,轮到廖李礼课前讲解。

她还是沉着头,过长的刘海盖住了她的眼皮,全程没有往台下看一眼。

两边脸颊都红红的,讲完后,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李书想,她应该,也很不喜欢被人群注视着的感觉。

被忽略,自我隐藏,才能获得最佳的安全感。

“都快带你们一年了,大家也都是轮过至少两遍的人,还是要注意和你们的听众多一些眼神的交流,大方一些。”

历史老师提醒一句,开始翻书上新课。

端午过后,白天变得越来越漫长,夜晚短得往往只能做一半的梦,天空中的雨水只增不减。

哗哗啦啦的,基本每天都有阵雨。

有时候是午后,有时候是傍晚,有时候是少有人觉察到的深夜。

乌云汇集,倾盆而来,征兆一点也不强烈。

在户外的大多数时间,人们都卷缩在伞下。

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特别是科技楼的大厅,总能闻到一股鱼腥味。

如果刚吃过饭经过的话,很容易犯恶心。

学校为高三生筹备的毕业典礼,成人礼那天。

已是他们最后一次月考结束的那个傍晚。

酣畅的落了一天的雨水在傍晚还没有要停的意思,所有高山生都披上了五颜六色的雨衣,从五楼的教室望去,像极了一片彩虹铺成的田野。

那个属于十八岁少年们的傍晚,坐在教室的李书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样的故事。

哭了几次,笑了几次。

总之,那个典礼很简单,一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

因为学校担心过多的情绪会影响他们下周的高考,所以,只是以激励为主,算是在上战场前的一次送行。

人人都说夏天是四季中最美好的一个季节,但李书从小就不喜欢夏天。

以前只是因为讨厌头顶每天都照常升起的大太阳。而现在,多了一层意义,就是别离。

夏天,总是散多过了聚。

未必不及冬天寂寥。

这一年的高考,依旧是与她们无关紧要的普通日子。

一放假,李书便回了群山。

和李仲鸯一同去了桥河。

那一年的桥河依旧在修建,据说,要弄成群山镇的一处景区。

还未完工,到处都是机器嗡嗡嗡的声音。

她们找了个较为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那个位置,刚好能观赏到河水的正中心。

“你不觉得吗?结婚,就意味着未来的日子一眼见底。”

李书先打破了沉默。

“什么底?”

李仲鸯玩弄着地上的杂草。

“和我们的父母一样,生子,养子,然后为其操一辈子的心。”

“那不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吗?”

“不是,就像我并不能理解,你的婚姻,在我觉得,你自己都还没长大,就做了大人们的事。”

“我们和你们读书人不一样,不读书的人,谁不是出去打两年工,回来就莫名其妙的结婚了,十几岁和二十几岁之间差什么了?谁的归宿不是苍老。”

李仲鸯冷哼了一声。

“十七岁,你没有梦想吗?没有你想做的事吗?不想活得精彩一点吗?世界那么大。”

“我的梦想就是结婚生子安稳过日子怎么了,我不觉得十七岁多了不起,别人在过别人的,我过我自己的。谁说顺其自然就是平庸。”

“就算不读书,也可以做很多事情啊,为什么偏要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呢?”

李书把话题扯会了上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这种小镇上小县城里出生的人,不读书就没有前途。天意是这么安排的,但它没有给每个人读书就能成材的命啊。再说了,初中甚至小学都没念完就出去打工的多了去了,你也要每个都拉过来跟他们辩驳一番吗?真是不懂你了。”

李仲鸯气愤的倒在草地上。

“我见到那些十几岁背上就背了个孩子的女生,总觉得很惋惜。”

李书轻描淡写的说。

觉得,很多不知事的女孩,自己都还是孩子,就已经拥有了小孩。

“哎呀,你管人家呢,是不是读书很闲啊。”

李仲鸯并不理解李书的深意。

“你哪天走啊?”

李书放下那些奇怪的问题询问到。

“明天,还不是因为等你,不然早几天就走了。”

李仲鸯抱怨到。

“去哪里?”

李书接着问。

“广州。”

“噢。”

李书简单的应了一声。

两个人各怀心事,披着晚霞各自回了家。

第二天,李书躲在家里,没有去送行。

只是发了条信息,让她‘路上注意安全’。

“你上次买的书买成初中的了,我才小学就让我看初中的,害我被老师骂了半天。”

李旬推开她的房门抱怨到。

“你又不是不认字,马上六年级的人了,不得看初中的书嘛。”

李书扭头反驳道。

“自己买错了还有理。”

李旬瞪她一眼,带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9号返校那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深夜持续到白天。

李书下车后,撑了一路的伞。

回到宿舍,手都麻了。

又一届高三生离开了,从今天起,她们就成了准高三生。

成了老师们死盯的重点对象。

晚自习期间,程本友重点强调了下周的会考。

每逢这个时候,理科生们就会头疼政史地,而文科生们则是头疼理化生。虽然是一次彻底摆脱性的等级考试,大家依旧忍不住唉声叹气。

一年来,一周一节的理化生,从来都没人正经的听过。

如果谁听了,课后一定会被人在背后说有病。

就算不学主要科目,也只会在那样无足轻重的课堂上整点自己的小动静。

“完了。”

“叹个屁的气,大不了都拿D等呗,能过就行。”

“这不作弊,不是等死吗?”

班主任走后,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别讲话了,我再听见谁的声音就请他出去。”

班长拍拍桌子提醒到。

大家才沉默下来。

那一周,大多数人都在拼命看理化生的书,做练习题。

甚至语数外的课上都有人在偷偷写题。

李书深感,一年没学的知识,都在这短短的一周内补回来了。

至于什么等级,作不了弊,只能听天由命。

持续三天的会考结束后,她们终于成为了真正的不学理科的文科生。

会考结束那天,刚好遇上周末,学校也意外的没有要求补课。

吃过午饭后,李书便一头扎进了阅览室。

没有看课外书,而是趴在阴凉的桌面上大睡了一觉。

醒来后,羞愧的发现流了一手的口水。

赶紧遮遮掩掩的擦拭干净才抬起头。

刚刚做的是什么梦,想破了头皮也丝毫没有印象。

她缓缓的伸个懒腰,起身准备去藏书区找本书来看。

快晚自习时,才离开阅览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