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连这破门都要来害我吗!”
费尔急得额头全是汗,手上也不由得用上了全力,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去担心门把手会不会被他用力过大给拽掉,如果再不想办法把门弄开的话,他估计就要没了。
“那、那是什么”
图尔斯的声音微微发颤,微微荡起的风并不像春风那样温柔,带着森然的寒意吹走了安欣手中的纸片,也拂过图尔斯的额前吹起了她的刘海,一直被隐藏在刘海后面的眼神顿时显露无疑,那是一双充满了惊慌和恐惧的眸子。
“那边?”
站在图尔斯身旁的沙安眸子里腾起一阵不耐,这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女人让他打从心底里感到厌烦,这种弱小无能的家伙只会拖所有人的后腿,如果可以的话沙安早就想将图尔斯踢出这个团队了。
那个方向有什么?
沙安不屑地撇了撇嘴,图尔斯望去的方向与他们面前的木门正好相悖,从那个方向过来的除了浑身是血的富力康一之外还能有什么?
风声呼啦啦地吹着,木门在费尔的折腾下发出叫人牙酸的声音,但却表现出了跟外表截然不同的坚韧,希克斯也上手帮忙了,但两个人的努力跟一个人相比没什么区别,他们摆弄的好像是一堵十数厘米厚的合金防盗门一样。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木门上,对于图尔斯的惊呼视若无睹,唯有安小柒和安欣例外,这两人都没有争着去摆弄那扇纹丝不动的木门,眼看着图尔斯神色怪异,两人接连扭过了头去。
“卧槽!”
即便一向波澜不惊的安欣,在扭过头去的瞬间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安小柒更是眉头紧皱,身子瞬间弓了下去,眸子如同明灯一样亮起,像是一头进入捕猎状态的野兽,但她很清楚真正的野兽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对面。
“你快点跑,离开那里!”
虽然对富力康一并不感冒,但安欣还是鼓足了力气喊了出来,一只手不安分地抓住了安小柒的衣角,脚下微微向后倒退了小半步。
富力康一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着,虽然安欣的表现让他感到有些不解,但却没有引起他的重视,反而是安小柒那怒目圆睁蓄势待发的样子让他感受到了些许的威胁。
“想跟我打一场吗?”富力康一笑笑,虽然身负重伤,但安小柒的情况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乐观,这个时候如果打起来的话,他可不觉得自己面临的会是必败的局面。
图尔斯的惊呼没能引起众人的注意,但安欣和安小柒奇异的表现却让另外三人不得不回过头来查看情况,当沙安骂骂咧咧地扭过头来的时候,先前对于图尔斯的不屑顿时烟消云散,眼睛瞪得比鸽子蛋都要大,张大着嘴巴好像下巴脱臼了一样合不上去,希克斯和费尔也都陷入了沉寂,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吼!!!”
空中雷鸣阵阵,传到地面的雷声沉闷得好像重物落在地上一样,一声野兽的咆哮声夹杂在其中,化成一阵声浪从远处滚滚而来,如同化成实质一般吹得图尔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什么?”
突如其来的咆哮让富力康一浑身一震,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咆哮声虽然如同惊雷,但却让他感到脊背发寒四肢发凉,头皮顿时好像炸了一样发麻,好像有一条森冷的巨蟒一直紧盯着他的后背似的。
“怎、怎么可能,那个畜生不是死了吗?!”
富力康一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动静,他现在浑身是伤,稍微动弹一下都会让他咬牙切齿,可在这时候却上半身直接一扭,整个人一百八十度转了个圆,那根刺穿了他肺部的断骨直接在皮肤下顶起了一个小小突起,嘴角一咧又溢出了一口腥血。
伤上加伤,富力康一此时应该痛苦得倒地不起才对,可就在他扭过头的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就好像被咆哮声打散了一样,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股狂风呼啸着迎面而来,巨大的黑影像一列火车头一样,这个时候富力康一已经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来了。
噗地一声,在狂风呼啸之中,黑影直直撞上了富力康一佝偻着的身影,巨大的力道好像磅礴的海浪拍打在岩壁上,发出接连不断的骨裂的声音,原本应该应声飞出去的富力康一还紧紧贴着那道巨大的黑影,看上去好像抗住了黑影沉重的冲击,但实际上他眼中的光芒已经开始涣散,脸上渐渐挂上了死寂的苍白。
一根尖锐的利爪狠狠贯入富力康一的胸膛,从他的后背破开血肉穿透了出来,那是巨狮的一根爪子,而那道好像火车头样的黑影则是那头庞然大物的一只爪子,撞塌了富力康一的胸膛,撞碎了他浑身上下所有的骨骼。
一道红箭从富力康一的后背喷溅而出,那是被巨大的压力挤出来的血泥混合物,人类的肌肤虽然十分脆弱,被利器轻轻一划就会出现伤口,但同时却也有着不俗的韧性,在破开后背的血肉时,富力康一被搅得一团乱的内脏就已经化成了血泥,在利爪和皮肤的双重挤压下被喷射了出去。
“啊!!!”
尖锐的声音撕裂天际,连空中隆隆作响的雷鸣都被压制了下去,图尔斯发出了有生以来最高亢的一声惨叫。一道腥红中夹杂着森白色碎片的血泥从她的脸颊旁划过,啪叽一声拍在了身后的木门上。
“人类杀”
狰狞的巨兽并没有彻底死去,哪怕血液流满了一地,太阳穴上还开了个巨大的脑洞,但它顽强的生命力却还支撑着它缓缓爬了起来,而它爬起来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奋尽全力伸手终结掉了富力康一风中残烛一般的小命。
“这都死不了?你特么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沙安脸色骤变,这种情况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如果那头庞然大物都这样了还能恢复的话,那他们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咔嚓”
忽然间破旧的木头发出难听的摩擦声,那道费尔拼了老命都没办法拽开的木门,在这个时候忽然自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