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教授!”
在巨大的狮子尸体边上折腾了许久,富力康一深吸一口气,很难让人想象一个肺部受损的人居然还能发出这样雷震一样的吼声,费尔被吓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忙不迭地看向那个看上去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男人。
“你的手不要了吗?”富力康一怒目圆瞪,像足了一尊怒目金刚,虽然身躯佝偻脊背弯曲,但面对他的时候费尔却生不出半点其他的心思,就算是一头濒死的雄狮,其威严也不是一只小老鼠可以侵犯的,更何况还是一只皮球一样的老鼠,惹怒了对方恐怕他连逃跑都成问题。
面对富力康一的质问,费尔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他并不清楚那个男人的想法,或许这是在对他第一个触摸木门的举动表示愤怒?还是只是单纯的回光返照想要找个人喷一下而已?费尔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连跑到了他身边的沙安也连忙将那只伸出去想要拉住门把的手给收了回来。
触怒富力康一绝对是不明智的,尤其是在对方这种浑身伤势情绪还极不稳定的情况下,万一这家伙忽然回光返照,学着战争剧里的样子大喊着“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然后忽然暴起发难,那遭殃的人可真是想哭都没办法哭了,深谙此理的沙安把手收了回来,无声无息地与费尔拉开了一些距离,以免惨遭殃及池鱼。
“你的手如果不是摆设的话怎么还不快点把门给老子开了,如果那玩意只是摆设的话我等下就帮你把它切了!”
富力康一怒吼,虽然中途停下来剧烈咳嗽了好几次,但正所谓虎死不倒威,他浑身上下的伤势反倒让他看上去更加狰狞,每一道伤痕都好像在释放压力一样,震慑得费尔有些喘不过气来。
“开,我现在就开!”
费尔呼吸急促,在富力康一完全是威胁的催促下,手上的力气加大几分用力狠狠一拽,原本就已经裂开一条缝的门扉一下子开到了足以让人侧身通过的大小。
“不行啊,这门好像卡住了,我怎么拉它也拉不动啊。”
费尔额头上冷汗直冒,手上不停地摆弄着木门的把手,那把手虽然跟他的手腕差不多粗细但接连处却十分松动,不断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好像随时都会被掰断一样,见到这种情况,费尔一下子又不敢太用力了,生怕一不小心把整道门都给拆了,这样的话他要面临的可就不只是富力康一一个人的怒火了。
“废物,看样子那双手给你留着也是浪费。”
富力康一脸色阴沉得就好像天上的乌云,拄着手里的拐杖,一瘸一拐骂骂咧咧地向着木门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希克斯第一个来到费尔的身边,皱着眉头看着那道依然有节奏闪烁着光芒的木门,心中有些疑惑,既然都来到这里了,为什么费尔还不赶紧把门打开?
“门好像卡住了,我怎么弄都打不开。”费尔急得胖胖的脸上一阵赤红,眼看着希克斯走到身边,好像见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眯成一条线的小眼睛里面写满了无辜和委屈。
“怎么可能卡住,这又不是什么普通的门。”希克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虽然他并不是不相信费尔说的话,但眼看着富力康一一步一步走过来,大胖子在这种节骨眼上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可这道门不应该是某种‘规则’凝聚而成的东西吗?这可是即便被巨狮那庞大的躯体压在身下也丝毫无损的东西,希克斯可不觉得它会这么轻易地就被费尔被拽坏了。
眼看着富力康一的愤怒只是针对没有及时将木门打开的费尔而已,沙安在稍稍宽心的同时也跟在希克斯后面来到了木门的旁边,联想起先前木门接触到血液时表现出来奇异的现象,“难道是浸泡的血液不够?”
“这、这一地的血还不够吗?”
图尔斯在一旁弱弱地说道,要知道这地上的血液从巨狮的身上涌出,一直蔓延到了这木门的底部,将木门浸泡在血泊之中,也正是因此木门才会变成真正的实质物体,这一地的血液少说都要按吨计数,如果这都还不够的话,图尔斯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管他够不够,这不是已经有这么大一道缝了吗,我们从门缝这里钻进去不就得了。”
沙安不耐地打断了图尔斯的话,伸手指着那道足以让人侧身穿过的缝隙,正如这道木门本身的奇异一般,门缝虽然已经这么大了,但是众人从中看到的却是一片漆黑,对面既不是世外桃源也不是森罗地狱,就是一片漆黑。
“要不你进去试试?”希克斯冷艳横了沙安一眼,这破门没有彻底打开显然是没有满足所有的条件,这时候贸然闯进去就是自寻死路,在这个鬼地方不遵守‘规则’的苦头希克斯已经吃够了,要是沙安想要自寻死路的话他可不介意在一旁看戏。
“你手里到底攥着什么呢?”就在希克斯、沙安等人为了木门争执不休的时候,安小柒牵着安欣也来到了旁边。
“好像是一张纸。”安欣的眼角微微抽动,他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左手,一张四周呈现焦炭痕迹的纸张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皱巴巴的看上去就好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硬扯下来的一样。
忽然间,一阵风刮起,将安欣手中的那张纸吹飞了出去,安欣连忙伸手去抓,但那张纸就像是一只灵活的蝴蝶一样从他的指间绕了出去飘向了远方。
“行了,没了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此情形,安小柒噗嗤轻笑了一声,连忙开口安慰安欣,“现在离开这里才是首要的,其他的东西就算了吧。”
“一群废物”
富力康一一步步走来,眼看着众人都围在了木门旁却毫无建树,脸上的阴沉顿时变得更加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