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左右两边的走廊里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但门前的礼物盒子又清晰表明,有人来过这里。
会是谁呢?
目的是什么?
我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拨开盒子的盖子,生怕里面装了炸弹。
还好,里面只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的首饰,并没有可怕的东西。
我松了口气,把盒子抱进屋,关上了门。
“姐,谁来了?”沈碧正端着醋辣碟出厨房,看见我抱了个粉粉的礼物盒,一脸惊讶,“望舒哥送你东西了?”
“不是他。”我抿了抿嘴,把东西放在了沙发上,打开盖子,“这里面送的都是一些很可爱的东西,咦,这里还有个裙子,粉色的,挺好看的,就是也太粉了一点,比较符合小碧的审美。”
“真的呀。”沈碧把醋辣叠放桌子上,就兴致勃勃的冲了过来,“我看看。”
我把裙子递给她,继续查看其它的小首饰,约莫的估了个价格,不算太贵,但也不便宜,这一盒子加起来,得有一两千了。
“是谁送东西,还不现身?”妈也纳闷的走了过来。
我没说话,心底慢慢的浮现出了几个人选。
“能出现在你家门口,肯定是送你们的,看颜色嘛,都是小女孩用的,应该是小绛或者小碧的追求者吧。”朱得候笑眯眯的分析。
我点了点头,还没说话,沈碧忽然一把将裙子塞进了盒子里,又盖上了盖子,语气很不好,“姐,这种半路出现的东西太奇怪了,我们赶紧扔了吧。”
“啊?”我有些愣,“出什么事情了?小碧。”
刚才沈碧抱着那裙子还十分欢喜,怎么这会就变了脸色。
“没出什么事儿,就是觉得咱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箱子太诡异了,别是有毒啥的,赶紧扔了。”沈碧麻溜的把箱子揣怀里,抱着就往外跑,拦都拦不住。
片刻后,她推开门,用尽全力的把箱子往外一扔,再用力的一拉门。
“咣当”一声,吓了我们几个人一跳。
但沈碧却像没事人似的拍拍手,高兴的蹦跶了过来,“姐,可以开饭了吧。”
“哎,可以了。”我盯了她两眼,叹了口气,“吃饭吧,记得去洗洗手。”
“放心,我肯定洗,我还得拿肥皂搓呢。”沈碧笑嘻嘻的冲进了卫生间。
我和妈还有朱得候都落了座,刚拿起筷子,门铃又响了。
我和妈的身子都僵住了。
朱得候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吧。”
说完,就大步冲了出去,开了门。
我和妈都有些紧张的看向门外,正准备瞧瞧到底是谁悄无声息的送礼物,外面突然响起朱得候爽朗的笑声。
紧接着,他和季望舒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是你,望舒。”我瞪圆了眼睛,“你刚才有在外面看到一个粉色的盒子吗?”
“什么粉色的盒子?”季望舒笑着看我,“我一路走过来都没有看到什么粉色盒子,倒是朱叔叔突然出来吓我一跳。”
“哎,我也不是故意吓你的……”朱得候笑得有些歉疚,“坐坐。”
季望舒落了座。
我有些不敢置信,又追问了他两句,确定门口没有任何粉色盒子了,才怔愣的拿起筷子。
“小碧,快来吃饭啊,就等你了。”妈回头冲着卫生间大喊。
里面传来沈碧的应声,大概三分钟过后,她顶着湿漉漉的脸出来了。
“你这孩子,都要吃饭了洗什么脸。”妈埋怨了她两句,把毛巾扔给她。
“这不是油蹭脸上了嘛。”沈碧爽朗的笑,擦干净脸之后又涂了一层宝宝霜,才坐在了我另一侧,“吃饭了吃饭了,朱叔叔还带了酒呐,我也想喝一口。”
妈的眼睛立马瞪了起来。
朱得候小心翼翼的看了妈一眼,低声劝道,“大过年的,就让孩子们喝一口吧,你也喝点,美容养颜的,对身体好,跟白酒不一样。”
妈不信。
季望舒也跟着劝道,“都说每天喝一点对身体好,阿姨这事儿我也听说过,而且这是葡萄酿的,满满的葡萄味儿,就当尝尝鲜也不错。”
妈一向最喜欢季望舒,一听这话就喜笑颜开,“那行,我就当尝尝鲜了。”
家里没有高脚玻璃杯,我就拿喝果汁的玻璃杯代替。
朱得候也不在意,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点,还教我们摇晃酒杯醒酒。
妈看的有趣,喝了一口气,结果被酒味冲的一直眯眼,“不喝了不喝了,这味儿真大,我不喝了。”
朱得候率先笑了起来。
我们这些小辈也不厚道的跟着笑。
吃完午饭季望舒就出去了,说是要给季爸爸送饭。
妈想了想,把锅里没盛出来的饺子装饭盒里,又放了点熟食和没人碰过的炒菜,让季望舒给带过去。
季望舒推辞。
她就道,“这外面买的哪有家里做得好,更何况大过年的,总得吃口饺子才行。”
季望舒就没再推辞,郑重道了谢,接了饭盒里,去了医院。
他家其实是有做饭的保姆的。
只是过年了,保姆回乡下了,薛秀珠又不怎么会做菜,季爸爸一日三餐就只能买着吃。
好在季家不缺钱,只是外面的菜到底没有家里做的菜好吃。
晚上年夜饭的时候,季望舒跟我说,他爸把那些饺子和菜全都吃了,还连连夸赞好吃。
季望舒就说,“这些都是沈绛妈妈做的。”
季爸爸有些怔愣,表情奇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爸他喜欢吃啊,我晚上又特意多煮了点饺子,回头再给他带过去。”妈很开心,没想太多。
季望舒笑着感谢。
妈又看向我,“小绛,待会你跟望舒一起去送饭吧,你俩也有个伴,省的孤单。”
“好。”我一口应了下来,等吃完饭,沈碧在那磕着干果看电视,妈和朱得候也跟着聊天看点春晚,我就和季望舒一块出了门。
已经八点多了,挺冷的,季望舒一手拎着保温盒,一手揽着我的肩膀,为我取暖,“小绛,这是谢谢阿姨了,能让我爸吃上一顿热饺子。”
“你爸也不容易,大过年的不能回家,要留院观察。”我叹了口气,“你妈呢?还有你哥都去哪儿了?”
季望舒的声音有些低沉,“妈……做陪护,但多数时候都不在医院里。大嫂已经回了娘家,大哥……干脆不见踪影。”
“他就那么恨你爸,大过年的在医院里,连看一眼都不看?”我特别吃惊。
季望舒叹了口气,没说话。
走到了车前,我习惯性的跳上副驾驶,季望舒把饭盒递给我,启动了车,一块去了医院。
到了门口,他把车停好,没让我下来,自己提着保温盒上去了。
我就在副驾驶趴着等待。
因为已经是放春晚的时间,大街上的人逐渐稀少,除了一些生意比较火热的店还开着,其他人也陆续关门了。
我有些百无聊赖,掏出手机想玩一会手机里唯一自带的游戏:贪吃蛇。
几分钟后,我忽然听到了一阵男女亲昵的声音。
我一扭头,透过玻璃窗,就看见季景祥搂着张琼玉,俩人腻腻歪歪的往医院走过来。
“景祥,还是你自己去送饭吧,我就不去了。”张琼玉走到了医院大门口,就死活不愿意进去了。
“我们一起去吧,你不是说前几天挺想孕吐的嘛,我们去做个B超,给爸看看。老人都是想抱孙子的,这些年爸嘴上不说,心里其实特别希望我能有一个孩子,如今把这件喜事儿告诉他,他肯定乐坏了。”季景祥笑嘻嘻的,一手揽着张琼玉的肩膀,一手在她胸前不老实的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