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心凉
“应该是我不小心碰到的吧，我在被迷晕前正好想问你点事儿。”我说，“当时我身体里的药效正好发作，已经快没意识了，怎么还能想到给你打电话？”
“那你也没想打给曹子夜？”
杜健生的问题生硬得让我措手不及，显然我还有些招架不住。我怎么会不想打给曹子夜呢？从出事开始，我就一直想着曹子夜……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当然想打给他啊。”
话从嘴里溜出来，我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却并不后悔。我不是一个喜欢在男人之间周旋，看着男人为我不断付出从中找寻乐趣的女人。我又不是三国杀里的大乔，见了谁都安慰请休息。
而且杜健生对我那么好，我不想让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男人女人暧昧那一套，我不喜欢，同样也用不着。我有曹子夜一个就够了，其他人再好，都跟我没有关系。既然知道杜健生可能喜欢我，那么保持适当的距离，就是我一个女人该有的本分。
话音刚落，杜健生的言谈举止瞬间变得陌生，生疏感极强。
我问：“曹子夜的电话打不通，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他答：“我找宋秘书问了你家的座机号。”
我问：“端午节的时候，那个宋秘书是故意为难我？”
他答：“开始我以为是…但现在我估计是王芳知道周晓是你的同学，暗中授意的吧！”
我问他答，一句废话都没有。
其实，我还想问问那个很帅气的女人。但想想，又觉得算了吧。那女人如此小心谨慎，开着很牛的车，估计身份很敏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这也是杜健生的私事，打探多了也不太合适。
病房里温度适中，曹子夜在睡觉，我和杜健生都没再说话，就干坐着，感觉时间真的很难熬。
要不再说几句？
但要说些什么呢？
就在我反复纠结的过程中，曹子夜醒了。
曹子夜睡醒后刚睁开眼睛还有些迷茫。他看我醒了，走过来试试我额头的温度：“应该没什么事了，饿不饿？”
刚才还不觉得，被他这么一问，感觉好像是饿了。我很温顺地点点头，问他：“有什么吃的吗？”
曹子夜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日历：“时间差不多了，美周一会儿会送来。”
说完曹子夜就去上厕所。屋里就我和杜健生两个人在，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杜健生一副冷漠的样子，好像在说我只有对曹子夜才肯说实话……可是，我是真没想那么多，杜健生问我的时候我确实不饿啊！
跟杜健生认识一年，我一直觉得他这个人对什么都不在乎。在他眼里，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个讽刺的笑话。大多数时候，他都话语尖刻带着挖苦。虽然跟曹子夜的表现方式不一样，但大多数时候杜健生都是相当冷漠的。
可是现在，杜健生坐椅子我躺床上。我竟然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实他还是很在意一些细微的事情的。
而且是非常在意。
“我……”我刚说出一个字，却又停了下来。
曹子夜从厕所出来，美周也正好推门进来。她热得满脸通红，手里提着些汤汤水水：“快点！帮我接一下，这粥要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