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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的话比慌话还要让人抓狂,杜蕊怒目圆睁,本来那杏眼就很漂亮,加上撅着那桃红小嘴,画面感很美,令人印象深刻!

这让有些失神的陆铭想起了班上的范丽丽同学,也不知道大明有没有获得丽丽的认可。

盯着自己发呆,那样子好像在白日做梦,杜蕊更加气急。

“你这人好不要脸,慌话越扯越大篇,真当本小姐是两岁孩童,会信你的鬼话!”

当杜蕊准备带丫鬟离开时,陆铭有感慨到:“只是想起了同班的一个女同学,她的性格与你一样,也是咄咄逼人,也同样…同样…!”

话说一半就搁住了,总会吊人胃口,此刻的杜蕊再次抓狂。

“同样什么?你这人真是的,那有话说到一半的道理?”

“额!我是想说她同你一样,很漂亮!”其实这是实话,杜蕊和姐姐姿色在整个汴京是出了名的,经常会有富家公子托媒上门说亲。

“这是你第一次说实话吗!再说了你说的范什么丽丽比我漂亮?”

“我从来不说谎话!老师常教育我们学生,说谎话不是好孩子,故事里也说了说谎话鼻子会变长。”

这就是千年之后小孩子的心性,一不注意就出来了,原先来到这个时代陆铭总还是谨小慎微,显得早熟,实际上古时的小孩都比较早熟。

家庭条件好的早早就请有的名气的学究帮助开蒙,每天大道理说个不停,那有什么其他的娱乐方式,久而久之再活泼的小孩也会变的老沉。

“丽丽本来就很漂亮,而且才艺很好,唱歌跳舞,琴棋书画样样在行,你与她若真比起来,其他方面可能不及丽丽一半。”

这死登徒子竟然敢这样说本小姐,杜蕊小脸憋的通红,一时乱了方寸,情急之下说道:“你这登徒子得意什么,那什么狗屁丽丽分明就是画舫里的狐媚子,整日仗着点才艺勾引别家公子,总有一日被主家大妇打死,有什么稀罕的。”

陆铭有点懵圈,什么画舫,什么狐媚子,还被打死,这女孩真狠毒,动不动就要打死人家。

“哎…哎…我说你能不能文明点,说着说着就咒别人被打死,没想到你一个富家小姐心肠如此歹毒,怪不得老师常说地主家没一个好东西!”

两人战时逐渐升级,小丫鬟在一旁拉劝着,杜蕊心高气傲那曾受到过这样的待遇,瞬间头发直起来,就像放入斗鸡场的斗鸡,怒目圆睁盯着陆铭,似乎有点生吞活剥的架式。

“你这登徒子……”话没说完,就被陆铭打断道:“别一口一个登徒子,先说明一下登徒子是什么意思?本公子是新时代的积极少年,不听这种不明不白的暗语。”

杜蕊被他这一打断,本来就火大,没想到这失心疯竟然不识登徒子,画风突转,真是解恨,连登徒子都不知道,这下得好好羞辱这小子一番。慢着,不对劲,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连登徒子都不知,枉你自称千年知识少年,看样子你读书就没用过功,竟看一些花街柳巷的狐媚子,实足的一个色胚子,本小姐来教你,登徒子就是色胚子。”

这下陆铭明白了,原来这臭丫头骂他是小色狼,靠!不就夸赞了一下自己的同学吗!况且还连带着也夸了这臭丫头,谁知道这臭丫头不领情还视他为色胚子。

好歹自己也是准备跨入修真界的牛人,本来就低调很多了,这丫头却自恃甚高,摆什么小姐的臭架子。

“色胚子,臭丫头你不要搞错了,我不会对一个比我大九百多岁的老太婆起色心,你省省吧!”

说完这些话,陆铭还是有点后悔的,毕竟自己受杜府相救是事实,如此不留情面的谩骂对方确实不对。

“你说谁是老太婆,说谁是九百多岁的老太婆,你这该死的登徒子我和你没完……唔……唔……”

杜蕊被陆铭气的语无伦次,情急之下哭了出声来。

杜蕊这么一哭倒叫陆铭为难了,这么大的人了还那么容易哭鼻子,这下真是惹事了,要知道古代人这么小气,那真不敢那样说她了,还是道歉几句把事情给化解一下,免得杜老爷回来了尴尬。

“杜小姐,对不起啊!一时情急胡乱说错了话,你别在意了,陆铭给你赔个不是,真不想跟你吵架来着,前面我不是夸你和丽丽一样漂亮吗!”

看来自己最好是去浅上仙那里住为好,今日也说了这个事,浅上仙说休息两日再说吧!可能他并不愿意和自己住。

“你这少年口舌也是不知轻重,她一个二八芳龄的小花蕊被你说成九百多岁的老太婆,再说了那有活这么久的人,那岂不成了老妖精。”

一股清香,甜音入耳,不用看人,已三分迷恋,三分陶醉!

“姐姐,他欺负我!”

杜蕊带着一点嗔怒也带着点点撒娇的半哭腔向着门外的女子跑去。

杜清莲有点无奈,又有点怜惜,自己这妹妹向来是全家人的心头肉,就连那刚正的爷爷也对这小丫头疼爱有加。

如今却被这少年搞得方寸已乱,都不知道是人乱还是心乱,这少年倒是长得标志,面冠如玉,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自信,看来不像是小门户家出来的孩子。

杜清莲其实只比杜蕊大两三岁而已,可能是家姐如母吧,早早担起照顾妹妹的担子。母亲去世后,杜清莲几乎没什么人像母亲原来那样疼爱她,所以渐渐地变得沉默寡言,但是还是很疼爱杜蕊,决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妹妹。

原来杜清莲刚好路过西厢房,远远听见房间里传来争吵声,仔细辩认确是小妹声音。

便提裙急往,来到门外两人争吵越发激烈,生怕小妹吃亏,进门一看原是一少年郎,便放下心来。

小妹激哭见二姐正巧合来到,便如见救星一般,杜蕊深知二姐饱读诗书,见识多过自己,便想到二姐定能破掉那疯狂少年的千年之谎。

杜清莲可不知道此少年与小妹说了什么以至于激烈争吵!

“究竟发生何事,妹妹与这少年竟恶语相加,你是那家公子?且不知君子以礼待人,岂能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

杜清莲悍然发问倒令陆铭一下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做答。毕竟少年心性,况且原先也悔过赔礼,那知府中还有一位小姐,这下一下两个叼蛮姑娘突现,着实有些心慌!

“在下陆铭见过二小姐,此前与舍妹起争执,一时情急,口无遮拦,仲伤舍妹,已然赔罪!”

杜清莲见此少年似有些慌乱,也做了解释,便不逼迫对方,只好转头去问杜蕊究竟发生何事?

杜蕊本就脑火陆铭谎话连连却不肯承认,便将事因前后描饰一番说与姐姐。听完妹妹所言,杜清莲也甚觉这少年有些荒唐,竟编出如此荒唐的来历。

“陆公子,身为读书人,却编出如此荒唐来历,不觉得丢读书人的脸吗?如此行径,怎能不令舍妹脑火,情急之下便言词激动,你虽悔悟,但终究还是你有错在先!”

杜清莲本就护短,现今越发的觉得此人可恶,虽相貌堂堂,终究是个纨绔子弟,年龄不大,却油腔滑调。

“得,事情变成这样,随你们怎么想吧!这世界并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也不想与二位解释什么,待浅大师过府我便离开。”

陆铭没打算与两位大小姐解释太多,因为他所说无人会信,这世界只有浅云上仙知道他来之千年之后。

即如此,何必理会,陆铭也觉无趣便到桌边倒茶,坐下慢慢欣赏猴子的故事!

杜蕊撅着小嘴,很是不爽,杜清莲更觉此人品性之劣,便催促小妹离开,不要与此人相处。

姐妹二人边走边说,总觉得那里不对,倒是杜清莲见多识广,突然觉得自己着相了,那少年兴许患有臆症,自己并不知晓,而当时情急并未朝这方面考虑,杜清莲啊!杜清莲,枉你也是读书之人,竟不会站在对方的立场考虑问题。

走到一半,只见浅大师刚好穿过厅堂向西厢房走去。杜清莲也觉奇怪,浅大师这人平时少言寡语,为人很是冷淡,好像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咱独爱收看一些古迹传说之类的书集。但父亲对此人甚是推崇,可以说比对自己父亲还要尊敬。

据说浅大仙本领非凡,不但剑术了得,而且医术也出神入化,前些日子父亲出辽,浅大师便一同前往,说是寻点什么线索,也好充当父亲的护卫。

那一次却出了些意外,事情是这样,到了辽境后,正好碰到一个新上任的辽军将领巡边,与父亲的商队起了冲突,硬是诬陷父亲售卖违禁之物,父亲知晓对方意不在此,只是寻了个由头想敲诈一比银钱。

浅大仙随行,也不爱管这种俗事,便坐在马上冷眼旁观,只要不伤及杜诜,他是不会出手的,再说这帮兵痞在他眼里连堆狗屎都不是。

带队将军仗着自己是官军,对杜诜一行人甚是无礼,见好的拿,能吃的也不客气。

整个过程中,浅大师坐在马上连正眼都没看过这帮狗屎,但浅大师越是这样越惹的那辽将不爽,便策马迎过去,要求浅大师下马。

浅大师只是正眼一瞪,那辽将跨下战马一惊,硬是把辽将甩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辽将大为光火,从地上爬起来,立刻叫部下拿下此人。

杜诜完全没明白发生何事,双方就已拔刀相向。当然浅大师安坐于大马之上,并未显示出一丝紧张。

接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幕令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围在浅大师马前的辽兵被浅大师一挥手全部化成了一堆黑灰,风一吹过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浅云下马背着双手来到辽将面前,微微一笑说:“杀你们这种蝼蚁,我嫌脏了我的手,带着这群狗屎赶紧滚吧!不想被灭国就不要叫什么大军前来,我很讨厌杀蝼蚁!”

那辽将以为浅云就是地狱出来恶魔,带着部众连滚带爬的一下跑的影都没有了。

望着杜诜那恐惧的眼神,浅云有些不好意思走到马旁,翻身上马一拱手对杜诜说道:“怎么!杜兄有什么问题吗?一群小鬼,本尊让他们魂飞魄散了,哈哈哈!”

杜诜最终镇定了下来,收拾心境,刚才实在太过震撼了,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神人。对方看来绝不是凡人,自己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不知是福还是祸。

交代左右,不得将所见之事告之外人,便有点害怕的来到浅云马前,拱手一揖:“小弟眼浊,竟不知道浅兄有如此手段,真是鬼神都不可与浅兄相比,不知浅兄刚才使的什么手段,竟如此可怕?”

“一掌噬魂焰,杜兄想学!改日浅某教你如何!哈哈哈……杜兄莫怕,咱们借一步说话。”

说完便策马向旁边走去,杜诜马上跟上去来到浅云近前,侧于浅云身后半步。

浅云望着远处的残阳,有些落漠,也有些无奈,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说无敌的存在,可这对他来说毫无意义。没有宗门,没有修炼资源,没有天地灵气,只能混日子下去,自己已无法再突破境界,这基本上是等死的节奏。

“杜兄,浅某非你族类,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说来复杂,我只想找传说中的‘成仙门’,在你们人族的一部典集里曾有人提过。”

杜诜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只好好奇的问道:“浅大仙,您不是人族,那在下可不可理解成鬼魅之类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些迷茫浅大师所属何族?”

“鬼魅是人族的分支,可以说是人族元神的一种,在上玄天有个魂坛,往生魂的总坛,天地间所有的人族肉身终灭后,魂坛会将这人的往生魂吸回总坛,等待此人的觉魂投胎,往生魂就会再次与觉魂与守尸魂一起组成三魂再造此人。”

太复杂了,杜诜已经被绕晕了,只能眼冒金星的看着杀神浅云。自己这次真的捡到宝了,有一个像神一样的朋友。生意也不做了,赶紧回家,先缓缓再说吧。

商队中还是有人受伤了,一马夫被辽兵误伤,腹部正中一刀,血流不止,脸色近似白纸,估计是救不下来了。众人围在左右,有些不舍,毕竟长期在一起行商!

“老爷,此人被辽兵误伤怕是性命堪忧,不知该如何处理,还请老爷过去抚慰几句,好叫他安心上路。”

下人如实禀明杜诜,杜诜无奈只能来到马夫跟前,好言劝慰一下,许诺不亏其家人。

眼见马夫眼光游离焕散,大限将至,大家也只好沉默不语。

“喂他服下这颗丹丸!”

浅云来到马夫身边吩咐随从将一枚红色丹丸塞入马夫口中,过了一小片刻,马夫面色由白转微红,眼神逐渐清明过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恢复!

这是发生在杜诜出辽行商的事,众人都守口如瓶,谁也不敢触怒了浅大师,杜诜也下过严令。

时间过得很快,几年后浅云名气渐显,他不会理会那些慕名而来的势利之徒,只是一心寻找成仙门的线索!

当再次见到陆铭的时候,浅云又重新有精神依托,他也觉得陆铭肯定是机缘之人,便想把陆铭留在这个时代更久一些。

杜诜因身边有浅云这样的牛人在侧,在汴梁也名气也越来越大,加上浅云有鬼神莫测的医术,令京城有势力豪门大族趋之若鹜。

官家也亦有耳闻,以为这人不过是骗吃骗喝的方士罢了,也未曾理会此事,直到今日,小公主玩耍不慎跌入火盆,全身重度烧伤,估计最多不过两日了。

这小公主官家平日甚是宠爱,那想会遭此大罪,母妃张氏已哭成个泪人儿,官家也伤心不已,这是他和张氏的第一个小孩,怎能不叫张氏肝肠寸断。

看着御医眉头紧锁的样子,官家已知无力回天。

可这位御医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鼓起勇气向官家推荐了浅云,官家有点脑火,毕竟那是江湖术士,一旦闹出笑话来,皇家的颜面何在?

张氏可不管颜面不颜面,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应允立刻宣浅大师进宫。官家无奈只能听之,但吩咐下面不可招摇,一切必须暗中进行,不然有些言官就会拿来做文章了。

宫人找到杜诜,杜诜也一时为难,不知浅大师肯不肯进宫,但他想到一计,以宫中典藏甚多为诱饵,真让他把浅云骗到宫中。

浅云没用跪拜官家,只是做个揖打了个招呼就去看那命苦的小公主,一颗青霜丹喂小公主服下后,小公主情况马上好转很多,烧伤的地方结痂脱落,渐渐恢复,但脸部那块烧伤大巴最后还是留下了一道大疤痕。

官家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住了,张贵妃的手死死握着官家,原先的那些传说听到后,只当是民间吹嘘而就,那知世间竟有如此历害之人!知道此人非常人,应是有真本事的道家仙士,马上以上宾之礼待之,浅云倒是光棍,直接提出要去藏书楼看看。

“仙长莫急,我儿此次逢此大难,多亏仙长出手相救,令本宫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不知仙长可否将小女脸上那道疤痕化去,本宫知道有点得陇望蜀了,但为人母子女连心,还请仙长再施仙术!”

张贵妃句句诚恳,为人之母,也是人之常情,官家见此也作揖相求!

浅云不是不想帮,而是他身上没有驻颜丹,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个本尊倒是无能为力,还请官家见谅!”

正准备离开时,浅云突然想起陆铭身上有一枚冰戟,此灵宝比起丹那就历害的多了。

想到此事,便转头向官家推荐一少年,此人正是在杜府中的陆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