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熙乔却并不慌张,而是阴森森的看了一眼孟知南:“二小姐何故冤枉本皇子?难道就是因为本皇子没有答应娶你为妃吗?”
“是啊,就是这样,”孟文羽附和着上前,紧接着对孟琛说道:“父亲,二妹定是嫉妒我嫁给二皇子,再加上今日我带了此茶回来,得了祖母几句夸奖,她便沉不住气害死祖母,父亲绝对不能放过她!”
“哈哈哈···真是可笑!”孟知南听闻忍不住大笑,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看来你们连害人的理由都帮我找好了,真是让你们煞费苦心!只是没曾想,堂堂二皇子不光为人阴险,还如此不要脸!说我嫁你不得便要害人,你还能想到比这更为拙略的理由吗?”
“本皇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楚熙乔淡定回答,丝毫不觉脸红。
孟琛听罢脸色飘忽不定,他直直盯着孟知南,孟知南也坚定的回望过去,这时文玉婷上前:“老爷,自我嫁进来,母亲便对我十分关照,不能让她不明不白的死啊,可南儿既然说她是冤枉的,不妨把府中太医叫过来一瞧,看看母亲中的什么毒,再把丞相府搜一下,看看谁的院里藏了不干净的东西,也许一查便能明了呢。”
孟琛听罢觉得有理,抬头正要吩咐,孟知南却冷笑一声说道:“不必了,祖母中了乌头丸,而我院中正好有乌头丸!”
“你···,”孟琛气急,瞪着孟知南大声吼道:“来人,把这个孽女给我抓起来!”
话落,几个侍卫跑了进来抓住孟知南,一旁的彩儿不停的为孟知南喊冤,也被侍卫抓了起来,但孟知南并不惊慌,她看着孟琛,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虽然我院中有乌头丸,但祖母并不是我害死的,所以我绝对不会任由她们陷害,只是我很想知道,等我查明真相之后,父亲还会不会再为杀母仇人卖命!”
此话一出,楚熙乔脸色变得青白,文玉婷和孟文羽脸色也极不自然。
“你胡说什么!”孟琛大怒,然后对着几个侍卫吼道:“还不把她押出去!”
几个侍卫正要押着孟知南离开,孟文羽却上前一步说道:“父亲,二妹手持两枚金牌,如果不直接处死,恐怕她还会再生事端啊,到时就没办法再为祖母报仇了!”
孟知南听到孟文羽的话,眼眸变得幽深,她死死瞪着孟文羽,继而又转头看向孟琛,她清楚的看到孟琛看向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样,无情,冷血,没有丝毫温度。
“拉出去直接仗毙吧,”孟琛缓缓说道,没有犹豫。
孟知南心中苦笑,他的父亲一如上一世,果断的选择放弃她。但她自己却不能放弃自己,上一世自己无力改变,可这一世,她还有很多筹码。
“今日你们害我至此,我绝不会放过你们,我要找出真凶,让祖母瞑目!”孟知南眼神阴狠,看的场中众人心头一颤,孟文羽心知她的心智非常人所能及,于是急忙说道:“你们还不快把她拉下去仗毙!”
侍卫拉扯着孟知南,孟知南心下一横,大声吼道:“青九青然!”
话落之际,只见两道人影从窗中闪身进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侍卫都已倒地,众人大惊,文玉婷大声叫道:“抓刺客啊···”,可其他的侍卫还未进来,两道人影连着孟知南和彩儿都已消失不见。
——
几人落到丞相府不远处,彩儿一脸惊恐,孟知南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主子,现在我们去哪?”青九问道。
孟知南垂下眼眸,心中思虑百转千回,片刻之后,她缓缓说道:“去景王府。”
跟着青九青然,不出半个时辰,孟知南便来到景王府。
“青一,景王殿下此时可在府中?”孟知南站在景王府门口,看着眼前一身黑袍的人问道。
“在,只是景王殿下受了伤,此时正在医治。”青一回道。
“什么?他受伤了?”孟知南听后心头一跳,顾不得许多,她便直接越过青一,向楚北尘的书房跑去。
青一没有阻拦,这让青九和青然吃惊不已,毕竟青一可是楚北尘的暗卫之首,在任何时候只听从楚北尘的调遣,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如今竟然在楚北尘受伤之际,直接放孟知南进去,实属不可思议!
不过青一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这么多年跟着楚北尘征战杀伐,要说最了解的楚北尘的人,肯定非他莫属。以往楚北尘只是一个战神,从未为任何一个人伤过神,也从未留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哪怕是被一剑刺中,他也只是浅皱眉头。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认识孟知南之后,常常陷入沉思,有时一个人笑,有时一个人愁,他面对孟知南时,流露出来的感情是想要占有的,但也是克制的,这些情绪这些变化,都被青一一点一点看在眼里,他的主子,好像从一个没有感情的战神,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放孟知南进去,是青一下意识的举动,也许他的主子需要她!
孟知南一路跑到楚北尘的书房,刚到门口,她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来不及多想,她直接推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地带血的绷带,楚北尘坐在长榻上,面色苍白,在他的左边心脏往上一点的位置,有一个血窟窿,正在往外不停的流血,一旁一个青色衣衫的中年人,正在给他止血。
“你怎么来了?”楚北尘看到孟知南,有些许诧异。
孟知南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上去抓住楚北尘的手,她静下心把了把脉,随即对青色衣衫的人说道:“快去找止血草,然后捣碎带过来,要多弄一点。”
青色衣衫却一下愣住了,孟知南着急吼道:“快去啊!”随即他反应过来,然后看向楚北尘,楚北尘朝他点了点头,他才赶忙跑了出去。
“你怎么受伤了,还伤得这么严重?”孟知南满脸担忧写在脸上。
楚北尘却虚弱一笑:“本王没事,你不用着急。”
“还没事?”孟知南气道:“这伤口这么大,用止血粉都止不住,得用大量的止血草才可以,你还说你没事!”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楚北尘转移话题,他不想让她这么担心。
可孟知南哪还有心情说别的事,她拿起旁边干净的毛巾,在楚北尘伤口边擦拭,一边擦还一边用嘴轻轻吹着,想减轻他的痛苦,即使她也知道,这样做只是九牛一毛。
“你武功这么高,谁能把你伤成这样?”孟知南边吹边问。
楚北尘沉默一瞬,眼神变的冰冷,他幽幽说道:“烟洛国。”
“又是烟洛!这个烟洛国到底是谁在找你麻烦?”
楚北尘面色阴沉,想到今日那人以他母亲遗物为诱饵,将他孤身引至城外,埋伏两百余人来对付他,他明知道是诡计,可他不能不去,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他都不能让他母亲的遗物落入他人之手!
孟知南看着楚北尘,他的眼神冰凉,浑身散发寒气,不自觉的,孟知南伸手紧紧握着他,她想给他力量,哪怕这力量微不足道。
“止血草来了。”青色衣衫的人进来,后面跟着青一。
孟知南慌忙收起手然后接过止血草,接着往楚北尘伤口上一敷,过了几秒钟又敷了一层,血才堪堪止住,青色衣衫的大夫赶紧上去帮忙包扎,一阵忙活之后,总算是处理好了。
孟知南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放到桌子上说道:“从今天起,每日一粒,连续十日,可以帮助伤口快速恢复。”接着她看向青色衣衫继续说道:“你要每天给他换一次药,前三天还是用止血草,不可大意知道吗?”
青色衣衫立马低头说道:“好的,好的。”
楚北尘摆摆手,青色衣衫立马退下,青一看到楚北尘脸色有所恢复,也放心退下。
“给,现在吃一颗。”孟知南直接从瓶里倒了一颗出来,递给楚北尘。楚北尘笑了笑,接过之后直接服下。
“说吧,你现在过来是有什么急事?”
孟知南叹了一口气,就把今日发生之事告诉了楚北尘。
楚北尘听后凤眼一咪,说道:“你是想进宫见我父皇?”
“不错,我要把事闹大,只有皇上能干预这件事,否则就算我证明凶手不是我,他们还是会致我于死地,我不能让我祖母不明不白的死,我要光明正大的扳倒他们!”孟知南眼睛幽深,带着些许无奈继续说道:“可楚熙乔定会阻拦我入宫,所以我只有来找你,只有你能把我送进宫里,顺便再帮我找一个人。”
“何人?”
“城内落虹街修仁药铺的郎中,我一直在他那里卖我研制的各种药物,这个人恐怕会有生命危险。”这是孟知南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解释乌头丸的人,但这个人可能很快就会被楚熙乔灭口。
“青一,你马上带人过去。”楚北尘安排道。
“是。”
“本王现在就陪你去皇宫,有本王在,楚熙乔不敢对你怎么样。”
孟知南抬头看看了他:“可你的伤···。”
“无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