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打进冷宫
“哦，没事，小主来自民间，不知道也属正常，咱乾坤宫子夜到凌晨是不允许有女子存在的，皇上的紫微殿，除了太后季奉仪与皇后季奉仪，更是没有任何女人涉足过。小主是踏进这里并且留宿的第一个女子，实乃皇恩浩荡。”
皇……皇恩浩荡？季凌苏有些晕，看着李敬德凝望来的鹰隼眸光，额头青筋蹦了蹦。
不是指望自己痛哭零涕的谢恩吧？
去他妹妹的，他自己有奇怪的异性癖还有理了不成？
当下，装做没看到一样，季凌苏淡淡别开了眼，“我自己洗漱，不用你们伺候了。”
李敬德一怔，对季凌苏的不知礼数相当不悦，再看着她往汤泉那边走去，眉头一蹙，想要警告那是皇上专用。
可身体刚前踏一步，就被身边的小太监扯出了袖子，“李总管，算了吧，咱这紫微殿从来不留宿女人，皇上昨夜不也是允了吗？而且昨夜，咱家几个可是亲眼看到她踹落皇上寝殿门的，皇上最后也没发怒。”
是这样吗？
李敬德眉头又缩了缩，不过想到当初皇上让千里加急送药之事，也就算了。
没等多久，甚至一盏茶都不到，季凌苏就又返身了回来，“收拾好了，走吧。”
李敬德几人诧异又愣了愣，这么快？以前每次接各位季奉仪，总是不等上小半个时辰，是不会出门的……
再打量着她完全不施一点儿粉黛的倾美容貌，李敬德眸光垂了垂，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个女子口出狂言说永远不会喜欢皇上后，皇上昨夜还是会要了她。
确实漂亮的很罕见，跟宫里的季奉仪们不是一个路子的。
眸色带了一点点鄙夷，也没说什么，拂尘一甩，恭敬道：“小主请。”
虽然淡淡一点眸色，季凌苏也敏锐感觉到了，只是不知为何。
一个时辰后，当她腿都走的有些困乏，在李敬德的带领下绕了山路十八弯到达一处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甚至可以用荒凉来形容，地上厚厚积雪不但没人扫，甚至都没人踏过的宫殿门口，终于明白了这帮奴才为什么瞧不起她了。
感情昨夜刚承了宠，今天就被打发到这种地方，失宠了呗？
磨着牙，季凌苏若不是嫌路途远，真恨不得冲上金銮殿将龙玹暴打一顿，太可气！说要清净，直接打发到皇宫压根连扫地宫人都不会来的最边角！
不爽蹙了蹙眉，季凌苏道：“我要的人什么时候给我带进来？”
李敬德看了眼宫殿，道：“皇上说，让小主看过宫殿后，再确定要不要请您的人进来。”
季凌苏一愣，瞬间凌晨龙玹快速答应时的不祥预感弥漫，抬眸瞟了眼宫殿的牌匾‘冷月宫’，顿时，不详更胜。
走上前，推宫门，第一下没有推开，微顿，季凌苏又加了几成力气，依然纹丝不动。
冷瞳一眯，她抬脚就是一记飞踹。
这一下，宫门是彻底被打开，连同先前冻结在门上的冰渣子也碎裂一地，簌簌的掉落。
看着眼前的景象，枯藤，断门，萧瑟的蜘蛛网，以及已经堆积的不能用厚来形容的积雪……
李敬德在身后也静静的解释着：“这是咱御天皇朝的冷宫，先皇驾崩后，除了东西宫两位太后，以及孕育了皇子公主的太妃，其余的妃子们都陪葬了，冷宫的妃子虽没有陪葬的资格，可也按照律例全部处理。皇上登基后，目前没有哪位妃子被扁庶过，所以这里荒芜了八年。”
搁着她十分荣幸的变第一个了呗？
说实话，不经这太监总管的提醒，她还真差点忘了自古古代还有这样的一处风水宝地。
集齐安宁，清幽，独立，不会见皇上，四合环绕为一体的全方位立体化建筑，简直是自杀上吊，投胎赶路必备的首选。
可……龙玹，你奶奶个腿！
姑奶奶是杀你全家了，还是断你帝路了，用的着你这么对付？
姑奶奶要什么，你就满足什么，姑奶奶要你晚上过来侍寝，你不是也绑个蝴蝶结扎个小尾巴扭过来？
季凌苏喘着怒气不语，冷煞的模样让李敬德轻讽的勾起唇角，“小主，皇上说，您若满意，这里想住多久住多久，一切他都会按照您的要求给办好，不会让您失望的！”
不会让她失望？好！很好！
季凌苏深吸一口气，宛笑转回了身子，迷人的笑容就像春天盛开的花蕾，清新绝美的让人心颤，“是么？那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真是的，昨夜跟人家玩金宫幽会说不够刺激，今天就说要变个花样儿，哎，都多大的人了，在哪儿做那事不是做，非要天天找新鲜感！服了他了！行了，你们下去吧，尽快把我的人带过来，谢了。”
眼眸一眨，季凌苏笑着拧回身子，一步步走进宫殿，‘嗙’的关上了门。
门外，李敬德与一排太监全部张大嘴巴，脱臼的下巴久久未能合上……
宫门内，季凌苏一走进就收敛了全部笑容，五指尽蜷，双瞳看着破败的宫苑，迸出火来。
快辰午十分，金銮殿下朝，龙玹合上最后一本奏折后，转身走进了偏殿。
殿内，龙璟与四王爷龙珂在等着他，见他到了坐下后，性子活泼的龙珂立刻凑头道：“皇兄，今天怎么见你上朝心不在焉的？”
龙玹墨色瞳仁闻言敛了敛，淡静看向，“你错觉了！”
凉寒的面容虽无二致，可似乎要较往日更冷一些，龙璟静静打量着，似乎猜到了什么，可想想不太可能，便没有开口说话。
而那边什么也不知情的龙珂却再度不服争辩道：“不可能！我看的很清楚，好几次大臣汇报事情的时候你都走神了，而且放往日，你绝对不会开这么长时间朝会，皇兄，你是不是最近累着了？”
龙璟想去拉住龙珂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龙玹的眸色彻底变凉，带着冷鸷的威寒，“别管朕的事！操你自己的心！有打量朕的功夫不如想想你的婚事怎么解决！”
龙珂被训斥，不悦的瘪了瘪嘴，微顿，揉揉鼻头道：“那些什么公主，郡主都无聊死了！一个个都是只知道撒娇，不好玩！”
龙珂刚十九，本应三年前就婚娶，可因为性子实在贪玩，硬是拖到了今岁。
“好不好玩，你身为皇家子嗣，适龄婚娶也是你的义务与责任！”
“不喜欢她们，娶她们做什么？皇兄你妃子倒多，你不也不喜去后宫吗？”
龙璟瞟了眼龙玹越来越阴沉的面色，立刻一把拉住正欲喋喋不休抗婚的龙珂，道：“皇兄，皇弟说着玩，别介意。”
龙珂一愣，还想说点什么，可通过龙璟的手腕，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太正常，星彩般的瞳色幽幽一转，适时闭嘴。
气氛凝固下来，微顿，龙玹阴沉着脸，扯过一份奏折，开始跟龙璟说事情。
龙珂在一旁双臂抱怀幽幽打量着。
不对！皇兄自从后唐圣战归来就一直怪怪的，连三皇兄龙璟也眸色经常偶有闪烁。前些日子，不是听母妃提及过，好像皇兄想娶一个女人来着，可后来没见接进宫，那女人呢？
正在此时，看到李敬德那张老脸时不时的在殿门口探头，高声道：“李敬德，你鬼鬼祟祟在外面干什么呢！”
龙玹，龙璟闻言，适时收了讨论，偏头看去。
李敬德被发现，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拧了进来，跪地拜礼道：“老奴参见皇上，见过两位王爷。”
“免了免了，找皇兄什么事！”龙玹还没开口，不喜繁文礼节拘束的龙珂就先大咧咧的应了。
李敬德迟疑了下，见皇上也只是幽淡的看了四王爷一眼，并未发怒，知道四王爷也天生这个脾气了，便颤颤的起了身子，可想禀报，思及内容又不敢开口。
一来二往间，龙玹眉心也渐渐拧起，墨瞳冰冷的扫了李敬德一眼，端起手边茶盏，“有事就说！”
“这……”李敬德想问要不要两位王爷出去，可想到对方都是金贵之主，哪容自己一介奴才吩咐，又扫到皇上越来越不悦的面色，只得开口道：“启禀皇上，……季小主那边按照吩咐安排妥当了，只是……”
一听是季凌苏，龙玹端在唇边的茶盏就微微凝滞，想让李敬德下去，待会儿再报，可看着龙璟诧异凝来的眸光以及兴奋凑头前扑，想要听下半段话的龙珂，觉得让他们避嫌有点太……顿了顿，冷言道：“说！”
“是！”见皇上开了口，李敬德只好尴尬道：“只是季小主问您什么时候过去？说是您觉得昨夜金宫幽会不够刺激，竟喜欢变着花样儿玩，在哪儿做不是做，干嘛非要天天找新鲜感！”
龙璟一怔。
龙珂惊愕一凑。
宫人们瞬间抬起八卦之眼。
“噗！”龙玹刚咽到唇舌下的茶水尽数全喷了出来……
喷也没喷远，正好龙珂凑的近，想看清楚这个不认识的皇兄，于是乎全部直袭门面。
场面顿时陷入一股打了鸡血般的激情中，每个人都没吱声，只用眼神诉说着听到消息后难掩的兴奋。
“咳咳！”龙玹被呛着，将茶盏往桌上一掷，迎着一殿的眸光，极其尴尬的别开了脸。
李敬德满头黑线乱蹦，只感觉自己项上人头离死不远了。
龙璟静静的看着皇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龙珂接过宫人立刻递上来的绢帕拭了脸上的茶水，无语的摇着头，一字一句道：“皇兄！你还有这嗜好？”
没看出来啊！感情以前不喜后宫是因为不够激情？
龙玹额头一片阴云，想要发火发不出，是他开口让李敬德禀报的，可如今面对这种情况，他也解释不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