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先坐下吧,您的伤也不轻啊……”姜墨本就煎熬了这么长日子,如今她也带了伤,在看着自己爹娘这模样,她心里满不是滋味,眼眶红着眼泪却不敢掉下来。
朝南看着姜墨捂着肩膀眉头隐忍的样子也是心疼不已,上前劝说。
“都是我大意了……”这是姜墨的爹娘,如今却都如此狼狈地昏迷不醒,姜墨的心里又如何能好受。
“二爷,别这么说,谁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无耻,居然想利用姜将军要挟与您……还好,还好姜将军与夫人及时逃了出来。”朝南劝着。
“朝南……我,我是不是做错了……”姜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沮丧。
“二爷……您……您放下京里,放下上将千辛万苦赶到了这里,您做错了?朝南觉得您做得已经够多了,没有做错,没有。”朝南一脸认真道。
“也许……当初我就不该进京,不该……认在干娘身边,不该嫁给小叔叔……”姜墨一直觉得曾经皇爷爷与父亲的提醒都是杞人忧天,毕竟小叔叔可是大夏上将,那是在大夏甚至是周边数十国度里可以任意呼风唤雨的人物,又有谁敢欺负到他们头上,姜墨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以至于她忽略了对爹娘的照顾,对外头的戒备,这才让匈奴与赵南川有机可乘!
姜墨心里明白,若不是她与小叔叔的关系,与皇家的关系,她的爹娘根本不用遭此一劫,可如今……
都怪她,都怪她,这些年只顾着在小叔叔身边享受幸福美满的生活,却忽略了隐藏在他们身边的危险。
姜墨捂着床榻上父亲姜骞将军的手,心里满不是滋味……
“二爷,您别这样想,这一切都是因为赵南川的阴谋诡计,心狠手辣,这与您是谁,是什么身份没有因果关系。
您曾经也劝过朝南,有些事,有些不好的事也许也是命中注定的,不发生那是最好,可一旦发生我们也不能一直自怨自艾,我们得想办法解决它不是吗?
二爷,朝南知道您这会心里难受,可是……西北军还得靠您,姜将军与夫人还有指着您呢,您千万别这么想。
这话若是让上将听去了心里该是得多难受啊。”朝南知道姜墨是悲伤过度有些钻了牛角尖。
“可是我爹娘是无辜的,是无辜的啊!”姜墨真的快要奔溃了,这些年的强打精神,这些年的无限隐忍,这些天的不断煎熬,蒋星凡怕的,姜墨也在害怕。
“咳咳……夫人……”
“爹,爹!”姜墨真心里满是不舒服,床榻上军医刚处理了伤口的姜将军居然醒了过来,军医都觉得诧异,姜墨更是欣喜不已。
“你……闺,闺女……”姜将军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睛,有些浑浑噩噩,看不清楚,直到姜墨的眼泪落在了他脸上,姜将军才发现眼前的人正是他担心了许久的宝贝丫头,也激动了。
“爹!”姜将军认出了姜墨,姜墨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扑在姜将军怀里先哭了起来。
“爹……”蒋星凡也跪了过来。
“呼……将军……”朝南也觉得惊喜。
“傻闺女,哭什么……是不是想爹了……”
“爹……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让您受伤,让您受委屈了……”姜墨趴在姜将军怀里哭得呜咽。
“傻闺女,爹没事的……哎呦……”
“爹,您是不是伤口疼了,您别乱动,那箭上有毒,军医刚给你清理了,余毒还没有消除呢,您别乱动……”姜墨听见姜将军抽气的声音,着急了。
“傻闺女,没事的,别担心……”姜将军从军多年,什么伤什么情况,严不严重他自己清楚,他知道自己的伤不大好,可他仍旧不想让女儿姜墨担心。
“爹,都这会了您还要逞强啊!”姜墨红着眼睛一脸不满。
“傻闺女,你爹我当年也是刀光剑影里过来了,这点小伤不打紧了,别小看了你爹我啊。”姜将军笑得虚弱。
“爹!”姜墨看着自己父亲强撑的样子更是泪眼婆娑,一旁的朝南心里也不是滋味,唉……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二爷性子执拗,这姜将军性子亦是如此,总是要强撑着到了撑不住的时候。
“好好好,爹不说了,不说了,对了,你,你娘呢,我记得……我记得我一直拉着她的,你娘人呢?”姜骞将军欣喜过后想起了自己的夫人。
“娘没什么大碍只有擦伤,军医已经帮她看过了,还在昏睡……”姜墨说道。
“呼……你娘没什么事就好,她是累极了,让她睡吧,本来这些天身体就不大好,让她好好休息吧……”确定自己夫人无碍,姜将军这才又松了口气。
“爹,您别说话了,好好躺着,白幽已经赶去西北城拿药了,等他回来您就能没事了。”姜墨不想姜将军太疲累,毕竟他的箭毒还未完全化解,她不得不担心。
“不,我,我还有件事跟你说……”
“爹现在您最重要,您什么不要说了,好好休息!”
“不是,闺女,是,是事关朝廷与国家安危之事,爹必须说!”姜将军有他自己的坚持!
“爹……”姜墨不忍。
“闺女啊,这件事背后的人是赵南川,是那个借着大火隐遁的赵南川!”
“爹,我已经见过他了。”
“什么?见过他了?他们……他们发兵了?”姜墨的回答让姜将军大吃一惊。
“何止是发兵,匈奴与那个叫赵南川的简直可恶,他们用了两个人假冒您与娘引诱姐姐上前,差点要了姐姐的命,若不是姐姐武艺高超怕是……”
“什么!闺女,你,你可有受伤?”
“伤了,就伤在肩膀上,到现在姐姐的胳膊都不能太动呢!”姜墨觉得自己这点伤跟父亲的伤势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不想多说,可没想到蒋星凡这小家伙倒是咣咣咣地把什么都说了。
“闺女,让爹看看……”
“爹,没事的,我这点伤就是磕碰了一下……”
“什么磕碰啊,刚我还……”
“星凡!”蒋星凡是恨不得什么都说,姜墨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本来就是嘛……”蒋星凡倒是有些委屈了。
“你看你没事就没事,凶他做什么啊,等会,你们……你们是怎么到一块的?”姜将军与夫人被匈奴人劫持走了之后,最担心的除了姜墨便是蒋星凡了,那时候什么都来不及安排,他也不知道蒋星凡会不会出事,如今在这倒是都见着了,姜将军心里多了一份安慰。
“呵呵……还说呢,若不是这臭小子不眠不休地赶到京里把消息带了过来,我都不知道……不知道您与母亲发了了那样的大事,爹,您,您真是把女儿吓坏了,您,您若是与母亲在匈奴手上有个三长两短,您,您让女儿怎么办啊!”姜墨说起这事心里还颤呢。
“哎呦……傻闺女忘了你爹我原来什么出身了,区区匈奴小儿岂能难住了我。
再说了,爹是军人,是晋城的将军,自然要护一方百姓安危,若是这般危难时候不挺身而出,那爹这个军人岂还有什么颜面!”姜将军这一言一行倒是让众人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大将之风。
“爹……那,那就没想多女儿我吗?”姜墨明白那种时候她爹一定会做那般的选择,她不意外,但她仍旧心有余悸!
“唉……那会不是危急嘛,匈奴拿着全晋城十万百姓的性命要挟,爹也只能……爹知道爹给你,给上将添麻烦了……”
“爹!我不准你这么说!你从来没有给女儿添过麻烦,也从来不是女儿的麻烦,都是女儿太大意没把您的话听进去,这才……爹……您心里不会怪我吧……”姜墨内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