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别说我了,哎,我昨个看到西夏上书了,说是他们有意让朝南留在西夏继承他父亲的将军之位,不过是从小将军做起,也不知道朝南那边是什么意思。”赵朝宣不想再讨论自己的事情,便跟姜墨说起了西夏那边的近况。
“什么?让朝南留在西夏继承他父亲的将军之位,也就西夏王能想出这般的馊主意吧!”姜墨皱眉。
“倒是西夏王上的书,不过我觉得更像是西夏王子的意思,毕竟……现如今的西夏王……也就是个摆设,如今多数实权已经落到了西夏王子手里了。”赵朝宣分析道。
“他倒是如愿以偿了。”姜墨就知道西夏王子不是个简单的,别看他说话是一脸和煦温文尔雅,可那眼睛的野心是骗不了人的。
所以当初他提起要带走朝南的时候,姜墨才会那般的反对。
她是对西夏不放心,更对西夏王子不信任,他那样的眼神总是让姜墨会想起失踪了这么多年的赵南川,那也的暗含心机与野心勃勃。
那样的人是会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朝南不过是他的手段之一,他随时都有可能会牺牲掉的,所以姜墨一定要他给出保证,否则绝不会同意他带朝南离去。
如今算算已经四个多月过去了,朝南虽然也时常来消息,但看得出来西夏王子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人。
但朝南身份特殊,他毕竟是西夏凌将军的遗孤,姜墨就是想要他快点回来,可……
就怕他们再打朝南别个主意,没想到他们还真……呵呵……让朝南留在他们西夏做将军,简直痴人说梦!姜墨心里满是不屑。
“哎,这也算是诱惑不小的,你比较了解朝南,你觉得他……”赵朝宣问着。
“不会的,西夏是朝南的伤心地,他一定不会留在那里,不管他们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不会。”姜墨肯定道。
“你……就这么肯定?”赵朝宣倒是心里有些含糊。
“对,我肯定,非常肯定,他一定会回来的。”姜墨一脸灼灼。
“呵呵……那边是最好,其实……”
“怎么了?”听着姜墨这么肯定的话,赵朝宣倒是有些欲言又止了。
“哎……算了,算了,没事,没事……”
“真没事?”姜墨挑眉看着赵朝宣。
“没事。”赵朝宣却是把心里的想法压了下来,毕竟……朝南能不能顺利回来都是一回事呢,他现在提怕也是白说的,倒不如先别给姜墨添堵了。
“好吧,随你。”姜墨明明察觉到赵朝宣有话没说,但他执意不说,她也便不再追问。
晌午头,赵朝宣是跟姜墨一块用了午膳才悠悠哉哉地去了衙门……
傍晚,赵宗佻才从外头回来,一身风尘仆仆,姜墨正要从软榻上下来接他,赵宗佻倒是笑着道:“有她们在你下来做什么,好生躺着。”
“呵呵……那我可就继续懒散着了……”姜墨刚起了半边身子,赵宗佻这话,她便顺杆爬着有就势躺了回去,笑得狡黠。
“你就是一直懒散着,小叔叔也乐意,怎么样,今天有没有觉得好一些了?”赵宗佻退下朝服换了常服又净了净手,这才欺身过来,大掌敷在姜墨小额头上。
“好多了,也就是昨夜里有些咳嗽而已,又没有发烧……”姜墨蹭着赵宗佻的大掌讨乖。
“还说呢,每回你帮那朝宣那小子回来总是会不舒服,也不知道那小子又有什么事总是麻烦着你。”赵宗佻对于姜墨又一次累病的事情很是不满了。
“小叔叔,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昨朝宣相中了一人,他这婚事怕是就要定了。”姜墨一脸煞有其事道。
“什么?昨天……嘶……皇兄不是开玩笑啊。”这事退朝之后皇帝倒是半开玩笑似得跟他提了一嘴,赵宗佻一直觉得这可能就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朝宣都相了这么久了不也没有个合适的怎么会说有就有呢,可姜墨的话让赵宗佻着实吃惊不小。
“我也以为是玩笑呢,昨我就在的,也没当回事,可今个朝宣白日里过来我又问了一遍,他……是认真的。”姜墨点头。
“哪家姑娘?”赵宗佻问道。
“司家的,叫司宁,我昨天也见到了倒是个很安静很沉稳的性子,只是……我总觉得那不是朝宣喜欢的,但……但他就这么定了,我……我这心里啊就是有些怪怪的。”赵宗佻半躺在了软榻上,姜墨便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了。
“司家……”赵宗佻也有些意外。
“嗯,是司家,听说他们是世代忠良之后,连着三代都在朝中为官,没有什么党系派别,倒也算是中庸之家。”姜墨这些可都是听赵朝宣说来的。
“呼……我倒是没想到朝宣会……呵呵……这么看朝宣这小子倒是真长大了。”赵宗佻失笑道。
“是因为朝宣妥协和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所以……才是长大了吗?”姜墨心里不忍,这样的长大她宁可不要,就像是当初他们劝她放弃小叔叔赵宗佻一般,要她顾虑周全,可那样孤零零委曲求全的周全她姜墨宁可不要!
“怎么,心疼他了?”赵宗佻听得出来姜墨这话里的心疼。
“嗯,是挺心疼的,朝宣……从一开始这件事上就,就不是很顺利,若是没有那个女人,也许……朝宣还是个乐呵呵对爱情充满了向往的少年,可如今……
这是他的婚姻啊,他居然也可以妥协退让,这实在不像是朝宣的性格,也着实是有些委屈他了。”姜墨道出了心里话。
“傻丫头,天底下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有幸得到两情相悦的,朝宣那……唉……这便是……生在皇家之人的另一只人生或者说……是一种无奈吧。
其实若是朝宣有兄弟姐妹,那……这件事大可给他自由,但……皇兄与皇嫂膝下只有朝宣这个一个儿子,很多事便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以前朝宣是不懂所以才要抗拒,可如今他懂了,便也只能接受了。
这大概就是朝宣必须面对的事情吧,他的婚姻不仅仅属于他,更属于整个大夏。
你也知道朝宣便是未来的储君,如无意外,皇兄百年之后便是朝宣继承皇位,那……他的正妻便就显得尤为重要。
朝宣的这个选择倒也不失为上策。”赵宗佻一边叹气一边跟姜墨说着生在皇家里的无奈与悲哀。
“可是……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啊,朝宣真的可以……可以忍一辈子吗?那得多委屈啊?”姜墨靠在赵宗佻怀里呢喃。
“其实……司家倒是不错的选择,他们家室虽然庞大但却关系简单,出身也是大族,书香门第,皇伯父当年在位时候他们司家便一直很稳健,如今他们倒是能成为朝宣很好的助力,当然……朝宣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赵朝宣渐渐大了,赵宗佻作为他的小叔叔也只是时常关心,但是他的私事只要赵朝宣不主动提起,赵宗佻也绝不会干涉与过问,最多也是从姜墨这里听来两句的。
“唉……我总觉得……朝宣是委屈的,娶一个并不情投意合的人,那……那日子得多奇怪啊……”姜墨仍旧担心。
“傻丫头,这只是朝宣单方面的意思,皇兄与皇嫂那里还没松口,更何况司家也得点头同意才行啊,这事且等了,你啊倒也没有必要太担心,别忘了这是朝宣自己的选择,我们不能太指手画脚,干涉了原本属于他的生活,知道嘛。”赵宗佻捏着姜墨的小手低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