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丹瑶的细细分析之下,谢晨贝也改变了套路,不在是一味的和谢韵然争宠,而是越发的乖巧起来,延续这一段时间的作法,尽快改变自己在忠勇侯心中的看法,为自己争得更好的印象,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的婚事夺得一点机会。
过了两日,谢晨贝想起了高嬷嬷告诉她的办法,便再次厚着脸皮来寻谢韵然了,“姐姐,妹妹来看你了,不知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劳妹妹惦记,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其实谢韵然的伤早已经没有大碍了,伤口再次裂开后,比第一次愈合的快了许多,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偷些懒而已。
“姐姐用松鼠鱼吗?”谢晨贝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不用了。”谢韵然看着这不早不晚的天色,弄不懂谢晨贝这又是哪一套。
“那香酥鸭呢?或者莲子羹?”谢晨贝执着的问道
“要不姐姐用些…。?”谢晨贝自己报出了不少吃食,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让谢韵然吃点什么。
“不用了,妹妹想吃什么,尽管自己用便是。”看着她不对的神色,谢韵然也并没有猜出她要做什么,她就是再蠢,也不至于在菜里下药吧。
“我看姐姐的衣服都是淡色的,要么就是白色的?难道姐姐喜欢浅色的?”谢晨贝的话令谢韵然猜不透,她的好妹妹怎么想起关心她的日常生活来了。
“嗯,淡色的素雅一些,比起那些鲜亮的颜色更干净些。”谢韵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她倒要看看,谢晨贝这次又要鼓捣些什么。
“妹妹听说姐姐晚上很难安眠,是不是休息不好?”谢晨贝依旧打听着一些看似不相联系的事。
谢韵然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是谁传出去的,此时谢晨贝看着谢韵然没有做声,便继续接话道:“哎,想必是姐姐房外的烛灯都太亮了,才让姐姐不能安枕,灭去些就好了,姐姐放心,这不是什么难治的病。”
谢韵然心里嗤笑道,她好端端的,怎么好像被她说成精神方面有什么病症一般,不过她等着呢,等着看谢晨贝又想出什么好事来。
陪着谢晨贝闲聊了几句,谢韵然便乏了,她这身子,最受不住冬天,总是奇怪的越是冷便越是困倦。
谢晨贝结束了这些好似只是走走形式的问话后,便满意的告退了,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给汀兰打了个眼色。
悄悄招去了汀兰,“你告诉府中的厨子,三小姐不吃松鼠鱼,不吃桂花糕,不吃莲子羹,不吃……告诉他们以后饭桌上不要出现这些东西,就说三小姐不喜欢。”
汀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不介意把侯府搅的更乱一些,前几次任务失败,主子很生气,短期看来,她也只有陪着这些个姨娘小姐争争权,夺夺势了,这侯府之中最难对付的便是当家的两位和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三小姐,若是先能扳倒一个,另外两个必然也会受到重创,主子总觉得这宝藏和叶家的三小姐有些关系,所以只要她能继续替主子监视好谢韵然,想必这些还是会随她折腾的。
谢晨贝继续吩咐道:“告诉府中的所有家丁,丫鬟,小厮,婆子都只允穿白色的衣服,若是有人问起,依旧说三小姐喜欢。之后告诉府中的杂役,天黑半个时辰之后,熄灭所有的灯,依旧说三小姐难眠,点灯会扰了三小姐心神。”
谢晨贝露出了得逞的笑意,想不到,高嬷嬷竟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真是受教啊。
汀兰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这是宫中惯用的手段,套出别人一点点的话,加以放大和篡改,利用这言语上的漏洞,将其扳倒,宫中许多新进的主子,便是因为这言语拿捏的不当,因此丧命。虽然忠勇侯府不会像宫中一般严重,但是怎么也会有些影响的。想不到,这个蠢货竟然会用到宫中的手段!
谢晨贝也在洋洋自得,想必这年根底下,自己的爹回到家后,漆黑一片,看不清方向,而后却没有自己的饭食,再一抬头,素白一片,能高兴才怪!到时,惹了一肚子的怒火,必会追究谢韵然一番,再加上汀兰咬定是她所为,她看她怎么解释!
果然,此后两日忠勇侯的吃食里再没见一点他喜欢的菜色,虽说他平时不挑这个,但身为一家之主,脸上难免的也难看了起来,所幸,他不是那种贪图享乐的人,能忍也就先忍了,想来也是这几天不知那厨子抽了什么风,但他想,那厨子总不至于放着他喜欢的菜色,永远不做吧。
所以,一切暂时相安无事,可是这日,忠勇侯带着一同僚,想来家中做客畅谈,却不料,走进侯府大门,漆黑一片,只有几盏小灯依稀可见,连路都看不清楚,这可就丢了侯府的脸面。
不过,好在那人给面子,并没有言语,而是静立一旁等候,相信换做一些人,定会出言讽刺一番。
“来人呢!人呢?都死绝了吗?”忠勇侯深觉面子上过不去,堂堂侯府,竟然连个照路的灯都没有,难道他家就穷成了这个样子!
两名小厮闻声,立即小跑过来,人手提着一盏灯笼,一路小跑,远远看去,只有两条白影在快速的移动着,看的忠勇侯也是毛骨悚然,待到两名小厮到达忠勇侯面前,忠勇侯大怒,“你们这是着死啊?灯呢?侯府怎么不掌灯!”
两名小厮相视一眼,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忠勇侯却发话了,“立马滚去给我把灯掌上”
“是,是…”两名小厮动作很快,召集了不少护院一起掌灯,不出片刻,侯府再次灯火通明。
可是放眼望去,忠勇侯气的差点翘了辫子,“侯府难道死人了不成?大过年的,你们个个都穿白衣难不成要给本候哭丧?”
身旁的同僚好心的安慰着他,他却依旧难掩怒气,“对不住了,周兄,让你看笑话了。”
被唤做周兄的男子无碍的笑了笑。
颤颤巍巍的小厮这才敢开口回道:“回禀老爷,丫鬟来报,说三小姐不喜婢子奴才们着颜色鲜艳的衣服,是以要求都着白色,还说晚上掌灯太多,三小姐会睡不着觉,所以才不允侯府掌灯的。”
忠勇侯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尽管相信谢韵然不是如此无理取闹的孩子,心中却难免还是责怪了她一番,“去备一桌上好的酒菜,我要同周兄畅饮一番。”
那小厮支支吾吾“老爷,不知这菜要按照惯例?…。还是这几天…?”
“废话,当然是按照惯例,你们难道不知道本老爷的口味吗?这都几天没上菜了,是不是那些厨子不想干了,一群饭桶。”忠勇侯真是很生气,这小厮也是忒没眼力见,此时这般问他,倒好像是他舍不得款待来客,反要另备一桌酒席一样,真是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那小厮立即点头求饶,那厨子里可是有他哥哥的,“老爷啊,这不关厨子们的事,是三小姐不喜欢啊~”
忠勇侯一听,是彻底火了“三小姐,三小姐!又是三小姐!三小姐让你们去死你们去不去啊?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爷啊?”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小厮跪在地上猛磕着头,有苦难言,两边都是主子,他能怎么办啊,这三小姐可害惨他们了。
“去,把三小姐给我叫到前厅,我到是要看看,她这是要做什么?”忠勇侯怒气冲冲的吩咐道。
不多时,谢韵然到达前厅,瞧见自己的父亲和一位中年男子在把酒言欢,严守礼仪的躬身问好,忠勇侯瞧见自己的女儿很是懂事,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过于训斥自己的女儿,怕坏了她的名声。
便暂时先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让她在身边坐下,为她介绍到自己身旁的男子,“这是你周伯伯,即将成为沐府学堂的新任教习先生,将来可是很可能会成为帝师的。”
谢韵然再次有礼的问好,心中却满是疑惑,沐府的学堂她知道,是自己的舅舅出银子建的学堂,最初没什么人气,可是随着后来的发展,逐渐壮大,而今更是人才辈出,知识渊博的人也层出不穷,渐渐的走上了正轨的沐府学堂如今甚至比皇家学堂更胜一筹。
那周姓男子没有端坐着受了谢韵然的礼,而是侧身微微避开,这一细节,因着没有太大的动作,没有引起俩人的注意,只是眼中饱含深意的看了眼谢韵然。
“然然愚钝,实在不是理解,为何周伯伯会成为帝师呢?那不是该到皇家学堂去任教吗?”谢韵然委婉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得到的是那个周姓男子的浅笑,“如今皇家学堂已经不复当初,皇上也准备近两年便将其废黜,大力援建沐府学堂,以后沐府学堂便会逐渐发展成皇家的御用学堂。”
谢韵然了解的点了点头,而忠勇侯和那个周氏男人开始喝起酒来,姓周的男人吃了两口菜,开口道:“谢兄,你这松鼠鱼可真是不错,怪不得如此得你心。”
谢韵然看着桌上的菜,也出声道:“大伯父今日怎的改了性子,终于不再吃那些乏味的素食了,然然还以为大伯父换了口味,要这样过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