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你要干嘛?又饿了不成?”
那西边正是小厨房的位置,平日里为了吃点忌口的东西,卓凌霄偷偷让玲珑金玉设的,想来今天出门前将八戒托付给谢大娘,它有些不开心,一天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这才饿了慌吧。
卓凌霄内疚地摸了摸八戒的小脑袋,将它一把搂进怀里,哄小宝宝似的口吻安慰道:
“对不起,姐姐错了,只顾着自己玩,把我们的八戒饿坏了……姐姐现在就带你去吃好吃的,今天让你吃个够!”
不料怀里的小家伙似乎并不领情,小脑袋可劲从怀里冒出来,双脚一蹬,一下子窜进小厨房,临进门前,还转头看了卓凌霄一眼,眼神中全是不停地催促之意。
“诶,这小家伙,脾气越来越大了……”
卓凌霄念了两句,还是快步跟了上去,不料刚一踏进门,一股突如其来的血腥味瞬间冲进鼻子。
再看八戒正立在一堆柴火上面,一双闪着亮光的大眼睛像两盏灯笼似的,直盯着柴火堆里,喵呜直叫,这是明显的求救信号。
卓凌霄顿时神色一凝,快步走过去,将柴火拨开,只见昏暗的角落里,一个虚弱的身影靠在柴火上微微颤动,浓浓的血腥味就是从此处传来的。
“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盖因先前两次的救人经历并非太过愉快,加上这是在云王府,卓凌霄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故不敢贸然救人,万一又碰到个女杀手,她可有些招架不住。
不料那人警惕地看了两眼卓凌霄,紧咬嘴唇,并不说话。
昏暗的日光下,卓凌霄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看轮廓,显然是个小姑娘,她宛若一张绷紧的弓,全身下上都散发出浓浓的敌意,让卓凌霄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
“喂,你再不说话,我可走了!”
事实上,卓凌霄也是这么做的,显然她总不能为了一个对她压根没有半点信任的可疑之人冒险吧,说不定先前那队侍卫在庭院里四处翻找,想要找的人就是她。
一念及此,卓凌霄顿时理清了头绪,顿时调转身子,拔腿就走。
敢情这小厨房原本是个杂物堆,里面光线昏暗,加上柴火的掩护,躲在里面俨然和柴火混然一体,不扒开柴火根本难以发现里面有人,加上调料的味道大大地掩盖了血腥味,若非卓凌霄这类拥有猎犬般嗅觉的人,断然难以发现端倪。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被王府的侍卫追捕,但这种危险的人物自然是赶紧远离,离得越远越好。
卓凌霄奔到门口,下意识地去搂八戒,不料小家伙根本不领情,一个劲蹲在那受伤之人的身边,替她舔着肩头上的伤口,望向卓凌霄的小眼神里充满了祈求,看着卓凌霄心头发软。
“八戒!”
卓凌霄略微提高了音量,佯装发怒,“你怎么不听话?你倒是好心好意,要救人,人家却未必领你的情呢,瞧她那防贼的样子,只怕一句实话都不肯说……”
这句话显然是说给那受伤的小姑娘听的,卓凌霄原本也想硬起心肠,一走了之,但见那小姑娘满脸倔强,一双清亮的大眼睛里透出浓浓的戒备和害怕之意,显然不似穷凶恶极之人,加上八戒一个劲在旁边扮可怜,求情,卓凌霄实在是有些犹豫,故而用这话诱导这姑娘,希望她能说点实话,这样卓凌霄就算是暗地里和慕云白对着干,心里有个底。
显然,那小姑娘也不是愚笨之人,在八戒的“喵呜”声中,听懂了卓凌霄的意思,紧咬的嘴唇张了两下,终于吐了一句有用的话。
“……西夜国的信猫既然认你做主人,我便信你一次……我是西夜国的使者,特定来此地寻少主回去……”
“西夜国?”脑海中似乎闪过关于国度的一些记忆片段,但转瞬即逝,卓凌霄也懒得多想,拣重点问道:
“你少主是谁?”
那小姑娘正要回答,突然,只听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的声音再次在附近响起。
“你,去那边搜!你,去那边!打起精神来,要是这次再给刺客跑了,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快!”
声音就在门外,隔了薄薄的墙壁传了进来,那小姑娘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却强装镇静。
此刻的卓凌霄也是万般纠结,听这侍卫的语气,眼前这小姑娘实在是个大麻烦,并非先前想象的小打小闹。
“你竟然是刺客?”
“我没有,我不过是不小心撞进了一个夫人的房间,听她正在和丫鬟正在密谋,如何如何陷害人……却她不小心发现了,反诬陷我是刺客……”
听那小姑娘说得义正言辞,不似作伪,卓凌霄更是听得一头雾水,这王府哪里又来了一个夫人,难不成她说的是轩辕紫烟?
卓凌霄正要细问,却听那小姑娘似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满脸紧张地问道:
“你认识百里殊吗?我要找的少主就是他!”
没想到这小姑娘要找的人竟然是百里殊,但西夜国的少主怎么跑到安陵国的军营里当校尉了,平日里见他独来独往,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身世,这背后难不成又有什么牵扯复杂的故事?卓凌霄实在是不太想牵扯其中,但百里殊连救过她好几次,要说对他的事情不管不顾,卓凌霄实在做不到,故而这个问题确实让卓凌霄有些难以回答。
不料那小姑娘压根不给卓凌霄撒谎的机会。
“你身上有他特制的香粉袋,这是我们西夜国特有的秘方,制作起来很是麻烦,若非亲近的朋友,他绝不会随意送人的……”
顺着那小姑娘手指的方向,卓凌霄望向腰间的香袋,愣了片刻。
这确实是百里殊送给她的,就是那次胭脂丸事件之后,卓凌霄好奇地问了一句他抓蝴蝶的方法,虽然饮雪楼外的花园里蝴蝶成堆,但是想要一下子抓那么多蝴蝶,实属不易。
不料百里殊什么都没说,扔过来一个什么图案都没有的香袋,径直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