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进来两个婆子,对江如燕冷言冷语道:“百合姑娘,你快收拾了你的东西搬到柴房里住去。”
江如燕惊问道:“为什么叫我睡柴房?”
“好房间当然留给那些能够为我赚银子的姑娘喽。”老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将眉毛一竖:“叫你快滚,你还不滚!”
江如燕只得收拾了包袱搬到柴房里,自从搬到柴房里,连洒扫的婆子都敢欺负她,江如燕怀恨在心。
这时老鸨走进了柴房,拉了江如燕的手笑着道:“百合呀,明明能靠身子吃饭,又何必要靠才艺过活?”
江如燕嫣然一笑:“这个我当然知道,我还有办法可以为妈妈你赚到大钱。”
老鸨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什么好办法?”
“妈妈就没听说过欲擒故纵吗?”说着,便把头凑过去,贴近老鸨,耳语了一番,然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老鸨听完了她的叙述,满意的笑着道:“这个想法不错,我们可以试试。”命人把江如燕又搬回了原先的房间。
两日之后,老鸨亲自抱着一摞书走进了江如燕的房间,道:“这些全都是些关于房中术和接阴之术,你要好好钻研学习,等过段日子,我再叫人与你真枪实弹的演练。”
江如燕面色绯红地点头。
长安城突然流传着一个消息,说是汇春楼出来一名绝色琴姬,只卖艺不卖身,那琴弹得端地好,许多王孙公子,趋之若鹜。
老鸨和江如燕听到这个消息大喜,江如燕卖弄的表功道:“我就说了我这条计策很妙!”
老鸨的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花:“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每日一到晚上,江如燕就盛装,还故弄玄虚地蒙了一条面纱,坐在汇春堂中央的舞台上装模作样的弹琴,幕后,一个胡须冉冉的老者在弹着琴,琴音美妙,让人如痴如醉。
江如燕的名声一日比日响,许多恩客都想见她一面。
江如燕水涨船高,做了汇春楼的花魁娘子,她本不陪客的,可有时盛情难却,只得宣布,若想要她陪客,一夜五十两银,就这样,许多王孙还排队预约,长安城可以不知道皇上姓甚名谁,却不会不知道汇春楼的百合姑娘。
江如燕心机沉沉,惯会耍手段,陪吃陪喝,陪酒陪唱,也让十八摸,唯独不肯陪睡,撩得那起恩客心痒难耐,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老鸨便趁机坐地要价,可是江如燕不肯陪睡,谁又愿意出大价钱!
老鸨心急,问计于江如燕,江如燕胸有成竹地笑着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
老鸨也只有忍耐。
一日,汇春楼来了一个大恩客,是广东那边有名的商人金二狗。
金二狗并非附庸风雅之人,只是一个靠卖私盐起家的粗鄙汉子,年近四十,长得彪悍凶狠,因他开出了三百两银子的天价包江如燕的夜场,只要她陪酒即可,老鸨喜出望外,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江如燕。
江如燕虽然自甘堕落为风尘女子,却并不愿意轻易出卖身子,只是想打出名头,另做安排,所以非风流俊雅,或出身高贵的公子她是不单独接见的,但这个金二狗价开的令她动心,便欲擒故纵道:“除非是给五百两银子,不然坚决不陪。”
老鸨无法,把这话传与金二狗,以为没有戏了,谁知金二狗一口答应。
老鸨大喜,接了那500两银子与江如燕分了。
到了晚上,江如燕浓妆艳抹,打扮的花枝招展去赴金二狗的宴,去了方才得知,宴席上并非他二人,还有许多男宾客,当即便要离开。
金二狗一把拽住她的手,解释道:“你去都是我生意上往来的客人。”并且现场又多给了她100两银子,江如燕这才留下。
众人把酒言欢,不动声色地把江如燕灌醉,扶到一家客栈的客房里睡下。
那时天气已经暖和,江如燕没穿几件衣服,几个男人齐动手,把江如燕剥了个精光,分开她的两腿,众人轮番上阵
江如燕被折磨得醒了,方知上了当,500两银子伺候这么多人不说,还坏了身子,得不偿失,心中恼怒,劈头盖脸地向正压在身上之人抓去,直抓了他一个满面血痕。
其他几个同伙不干了,金二狗把江如燕从床上提起,噼里啪啦甩了她好几个耳光,怒声大骂:“你这婊砸,已经出来卖了,还要装什么清高!”说罢,与其他几个男人分别按住她的手脚,轮流把她凌辱了好几次,便要提裤子走人。
江如燕吃了这么大的亏,岂容他们这样就走!当即挣扎着从床上爬起,一把抓住一个男子的裤带,大喊道:“你们就这样走了吗?至少得给钱啊!”
那几个男子相视一笑:“好,我们给!但钱没有,只能以拳头抵债!”说着对她一顿拳打脚踢,便扬长而去。
江如燕如死狗一样躺在地板上,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勉强缓过劲来,于是穿好衣服,忍着浑身的剧痛准备离开客栈,可刚走出房门,一个店小二就谄笑着迎了上来:“小娘子,这是要走吗?请把房钱付了再走!”
江如燕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什么!竟然叫我付房钱?怎么不向刚才那几个男人要?”
店小二道:“那几个男人说,要小的向你要!”
“没有!滚开!”江如燕气势汹汹道,心想,那几个男人有力气,自己斗不过,你个店小二,我还怕你什么!
谁知店小二把他拦住,凶狠地对她道:“今儿你如果不付这个房钱,休想出了我们这个店门!”
店小二的声音很大,已经惊动了好几位住店的客人,有人打开门来一看究竟。
江如燕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样会有损自己的名声和身价,急忙把店小二拉进房内:“有话好好说,干嘛那么大声,要房钱是吧,我给你。”
江如燕记起金二狗给过她100两银子,忙在身上乱摸,可根本就没有,她细细回忆了一番,肯定是趁着混乱或者她酒醉的时候,金二狗又把那100两银子给拿走了。
江如燕欲哭无泪,只得对那店小二道:“我身上带的全都是鎏金首饰,没一件值钱的,不如……你……嫖我一次吧。”
店小二一听这话,对她鄙夷更重,扬起下巴傲慢道:“老子上了你,得自己掏腰包帮你付房钱,老子穷,钱也没你来得那么容易,嫖不起!”
“那……那怎么办?”江如燕慌了神。
店小二道:“这样吧,我问问哪个房客有这方面的需要,让别人来睡你,给你钱,你就可以付房钱了。”
江如燕含羞忍辱道了谢。
不一会,店小二就带了一个粗俗不堪的男子来,江如燕虽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却也只得屈从,完事之后拿了银子给店小二方才脱身。
江如燕走出客栈的时候,五更天刚到,天朦朦亮,路上行人稀少,她一个单身女子,穿的又暴露,又披头散发,难免令人遐想,两个混混老远看见她,便都不怀好意地跑来了,分别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把她往路边的树林里拖,企图对她不轨。
江如燕折腾了几个时辰,早就已经筋疲力尽,哪里还堪折磨,因此放声大叫。
恰好吴永造经过,听到呼救声急忙跑了过去,一看是江如燕,亮出自己的身份,吓走那两个小混混,救下了江如燕,问道:“你怎么搞成这样?”
江如燕便梨花带雨编了一段悲惨故事:“我想吴公子也听说过我在汇春楼卖艺不卖身的事吧。”
“什么!你就是会尊龙赫赫有名的花魁娘子百合姑娘?你,你怎么干起这行?”吴永造显得万分吃惊。
江如燕哭泣着道:“因我们一家被郡主赶出府之后,便断了生计,为了生活下去,我们一家大小都出去找活儿,可是没有一家肯雇用我们,于是我就跪着求他们告诉原因,他们说是郡主下的令,谁雇用我们,谁就是跟郡主过不去,他们不敢得罪郡主,因此不敢雇用我们,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坠入风尘,让全家有口饭吃。”
江月漓抓住吴永造的手,急急解释:“我真的只卖艺不卖身!今夜是中了老鸨的奸计,要不是我拼死反抗,就差点被人夺去了清白。”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吴永造本就因江月漓拒婚而大感失了面子,对她心怀不满,听了江如燕一套鬼话信以为真,咬牙切齿道:“我没想到郡主竟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他伸手准备扶江如燕起来,送她回汇春楼。
江如燕却是娇弱无力,刚站起来,便两腿发软,倒在地上,顺势把吴永造也拉着摔倒,正好压在她身上。
今夜已经委身给太多的男人了,既然已经这个样子了,从今日起肯定是要正式接客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制造个假象,让吴永造以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说不定这样可以套牢他为自己卖命。
江如燕打定主意,在吴永造羞红着脸准备爬起来时,他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的吻了上去,还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衣服里摸索。
“别……别……别……”吴永造虽然经历过女人,但次数有限,且每次又都匆忙,从未遇到过像江如燕这般淫奔的女人,此时已被她挑拨的全身酥酥麻麻的,无力的反抗着。
江如燕泪如雨下道:“我想,老鸨已经开始用奸计对付我了,我的贞洁是难以再保住的,但我一直仰慕公子,只是身份低微不敢说,如果我的第一次非要给一个男人,我很想给公子,请公子成全我吧。”
吴永造本来对她印象并不怎么好,可男子都有虚荣心,被一个女子这样仰慕,自然会对这个女人生出几分怜惜,何况江如燕又惯会装柔弱,让男子生出保护的念头。
吴永造心头一热,伸出颤抖的手慢慢的褪去江如燕的衣服,两人就这么天当被地当床苟且起来。
江如燕想到自己所看的那些房术之书,便应用起来,把吴永造迷的神魂颠倒,两人颠龙倒凤好几个时辰,从此后吴永造对她情分不同于她人,日后为了她更是甘愿上刀山下火海。
江月漓清晨回去汇春楼时,把老鸨吓了一大跳,问她怎么弄成这样,江如燕便哭诉着一晚的遭遇说给她听,老鸨方知她二人着了别人的道。
老鸨急得连连顿足:“第一次梳弄本来可以卖个好价钱的,这下可全完了!”
江如燕冷哼:“怎么就全完了?那几个人听口音全是外地人,只是吃干抹净就跑了,这里又无人知道!我们说第一次就是第一次,谁还为这点小事调查不成!”
于是老鸨和江如燕开始为赚大钱做准备。
老鸨首先为江如燕物色了不少演练对象,汇春楼里只要是个男人,上至龟公,下至倒马桶的,都与她考过试,房中媚术已是无人匹敌,然后才开始为江如燕广纳英豪,凡事只要与江如燕有过鱼水之欢的恩客,都对她在床上的表现赞不绝口,江如燕因此而声名鹊起,身价一天天看涨,她与汇春楼的老鸨都赚的盆满钵满。
江月漓得知消息之后,便吩咐青菱没事去汇春楼多走动走动,青菱笑着应道:“奴婢明白。”
这天晚上,汇春楼与往日一样夜夜笙歌,永乐公主的管家黄泽彦在一群纨绔子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这个永乐公主是太后的嫡长女,当今皇上的亲姐姐,她夫君一家为了当今皇上顺利登基,全都牺牲了,因此皇上待她不同于别个,她在皇室里面的威望也是极高的,所以永乐公主的管家黄泽彦也非寻常人可以比拟,一般的官员见了他还要巴结。
老鸨一看是黄泽彦来了,自然是殷勤伺候,那几个纨绔子弟道:“快叫了百合姑娘出来伺候我们。”
那几个纨绔子弟虽然只是四五品官员的儿子,但却是几个泼皮无赖,与长安的几个黑道称兄道弟,故此老鸨不敢得罪,忙唤了江如燕前来。
那几个纨绔子弟面对黄泽彦***,介绍江如燕床上功夫如何了得,黄泽燕冷冷的打量了一番江如燕,姿色也只算中上等,因此不信那些纨绔子弟的话。
那群纨绔子弟便故意把他和江如燕关在一起,江如燕始终浑身解数把黄泽彦勾到床上,两人云雨了一番,江如燕之前已与许多男人苟且过,经验丰富,黄泽燕虽然也是情场老手,可终究输在人家是经过从书本到实践的培训,一场欢愉下来,也不知是谁嫖了谁去。
黄泽彦穿好衣服,心满意足地走出房间,江如燕妖态十足地送他出去,看见站在角落里的吴永造,他眼里妒火中烧。
自从那次在树林里苟合之后,吴永造便心心念念难忘江如燕,每天夜里都会来光顾汇春楼。
江如燕想套牢他,对他欲擒故纵,每次他来点名指姓的要她伺候,她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却又故意让他看到自己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让他抓心挠肺般难受,从而大把大把的在她身上砸银子,这才能换到江如燕施舍般的与他苟且一次。
江如燕待黄泽彥走远之后,便招手让吴永造近前,撅嘴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靠这个营生过活的,又何必做脸色给我看!”说罢装作赌气转身进房。
吴永造跟了进去,做小伏低道:“我哪里是给脸色你看,只是见你与别的男人那样心中难受而已。”
“你以为我想那样,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总是说有多喜欢我,为什么不把我娶回家去?”
一提到这个话题,吴永造就沉默了,自从他姑姑当了皇上的妃子之后,他的父亲就自恃甚高,又怎会让江如燕这个婊砸进他吴家的家门,那岂不是坏了他家的家风?
江如燕见状将他一军:“我就知道你说的是假话。”
“我没有。”吴永造无力的辩驳。
江如燕装出善解人意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你很为难,我也不是要逼迫你,我只是想说明,我其实也是为难的,你也不要逼迫我。”
吴永造只得妥协,为了多与江如燕苟合几次,不惜偷偷地变卖自己值钱的东西,换了银子做嫖资,只可惜那点银子如今的江如燕根本就看不上眼,虽曲意答应了吴永造,但每次故意不让他尽兴,吊着他的胃口。
这天晚上,江如燕刚与吴永造苟且到一半,忽然门外报:“三皇子要见百合小姐!”
江如燕从身上推开吴永造:“你快从窗户跳出去!”
吴永造听说是丽妃的儿子来了,早就吓傻了,听了江如燕的话,赶紧跳窗逃跑。
江如燕奔到窗口看着吴永造的身影远去,得意的笑着道:“老娘的便宜岂是要你好占?”说罢,对着门外道:“好了,不用再装了,那个家伙已经走了!”
门外的禀报声这才停了下来。
江如燕回到床边坐下,准备把这次吴永造给她的十两纹银放到她专门用来装财宝的木匣子里,谁知打开木匣子一看,里面除了几块石头,所有的金银首饰等值钱之物全都不见了,不禁又惊又怒,拿了空盒子去找老鸨,气势汹汹道:“我盒子里的金银财宝哪里去了?”
现在江如燕对于老鸨来说就是一棵摇钱树,她自然另眼相看,笑着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