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对于封五板一番好意管小河还是愿意接受的。再说了,自己迟早得过贾仲毅那一关,怎么见不是个见?
大丈夫行事,有时候不能太拘泥于成见。
管小河和封五板约好,自己参加完省中研应聘考试就陪着封老前辈前往贾仲毅府上拜望这最后一位中医界大佬。
“拜山门”拜到现在,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封五板希望管小河顺风顺水,早日心想事成。
喧嚣的繁华都市里待得久了,封五板时不时会感到孤单,管小河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一种久违的亲切。
封五板希望管小河发展得越来越好。
或许,如管小河样的出色人物越来越多,这个城市会变得更加且如人意些?
饭罢,管小河坚持付账,封五板自觉二人也不是一顿饭两顿饭的交情,也就自自然然地接受了。
拱拱手,二人各自回家。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管小河从家里翻出几本书随手带到药店准备复习复习好参加省中研的笔试。
别看管小河上大学那会儿成绩平平,但他善于抓重点,别人点灯熬油地在图书馆自习室一页页地苦读的时候,他却在校园某个安静的角落里翻看杂七杂八的闲书……
考试重点,管小河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把握得住。不过,高分貌似对他没什么用,自己一不想考研,二不想做学问,何必劳神费力的?自由自在的多好!
没翻了几页书,店门外忽啦啦地来了好几位买药的,而且清一色都是来抓中草药的。
管小河查验了一下这些人拿来的药方,发现都是同一位大夫所开。上大学那会儿,管小河在验方方面是下过功夫的,虽然这部分内容不是学校考试的重点,但是,管小河就是对此特别有兴趣。
“这方子不大对呀,为什么要多加这7味中药呢?这几味中药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呀?”管小河感觉情况不太对,随手就把其余几张药方拿过来比对了一下。
因为自己没有为后面那几位顾客诊过脉,所以也不好妄加评议,但是,从这位大夫开药方的习惯来看,此人开方子还是有些“特殊讲究”的。
管小河冲第一位药方持有者客气地问道:“不好意思,冒昧地问一句,您是患者吗?”
“对,是我,怎么了?”购药男子回应道。
对方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看上去肥肥胖胖的,管小河侧耳听了听他的气血运行的情况,又凝神查看了他的面色以及眼神、肤色,心里就料定了个七七八八了。
“您双耳耳鸣、偏头痛、还便秘,这张处方就是针对您的病情所开的,对不对?”管小河随口问道。
“对呀?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具体?这药方上面也没写什么呐?怎么回事?”那位中男子心感奇怪,连忙询问了几句。
“这张药方好象多加了几味中药,这些多出来的中药与您的病情貌似并无多大瓜葛,您确定照方抓药吗?”管小河善意地提醒道。
“哦?!你是大夫吗?”那位中年男子质疑道。
“目前还不能算是。”
“那你就不要不懂装懂了,这可是韩大夫开的方子,韩大夫多大的名头呀?你无非就是个卖药的,管那么多干嘛?!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药店的品质还算不错的话,我才不会舍近求远地上你们这儿抓药呢,你还是卖你的药吧!”中年男子不仅不领情,还数落了管小河几句。
自打师傅童至锋出事之后,管小河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心态早就成熟了许多。对于那位中年男子的不礼貌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相反,他感觉自己有义务再提醒他一下。
“那我可把话讲到明处了,如果不添加这几味中药,您一副药最多支付7块多即可。可是,如果加上这几味中药,每副药您至少得出到70块钱以上。您可想好了,就照这药方给您抓吗?”管小河提醒道。
“那……你先等会儿……你先给他们抓药吧。”说完,那个中年男子放下药方出去打电话去了。
管小河开始查验下一张药方,因为不清楚第二位顾客是不是患者本人,自己也懒得多事了。不过,将眼前这几张药方搁在一起这么一比对,那位韩大夫开方子的一些习惯颇为耐人寻味。
管小河浏览了片刻,发现这些药方没有什么特别禁忌的中草药,每张药方针对的应该也是普通常见病症,总体而言,此人所开方子的汤名、主药应该都是对的,没什么差错。
看来,这位韩大夫的医术还有待提高呀!
“我说,就照方子上所开的草药抓,你可别再给我改了!”方才那位中年男子打完电话又回来了,冲管小河嚷嚷道。
管小河笑着摇了摇头,开始为那位中年男子配药。
管小河查看药方如同掌上观纹,柜台前这5张药方他已经了然于胸,反正该提醒的他已经提醒过了,人家不听劝,自己也没办法。
至于后面等候的那四位顾客,管小河也懒得问了。
“只要没有毒副作用抑或干脆药方无效,开药方这种事情,有时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并无一定之规的,自己也不好多事。”管小河心下暗忖了片刻,开始给顾客们配药。
管小河自从习练《太一玄篆真经》以来,无论是头脑反应还是身体动作操作,都比常人快捷了许多,没费多少功夫就打发走了四位顾客。
等管小河将要为最后一位顾客配药时,这位顾客伸手盖住药方拦了一下。
“管先生,你刚才跟顾客讲的那些话我都听明白了,现在店里也没有其他人,能不能麻烦你帮着分析一下我这张药方?”听这位顾客说话的语气,她应该是起了疑心了。
管小河工作的时候,胸前会戴一张胸卡,上面有他的姓名和照片,胸卡上的编号也挺有意思,师傅童至锋的编号是“00”,管小河的编号是“00”。因为此事,管小河还请教过师傅,说那“001”是哪一位。
师傅童至锋半天玩笑半认真地告诉过管小河,在“歧仁药店”,编号“001”是“药神”。
所以这位女顾客直接称呼管小河为管先生。
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女顾客是个有心之人,不象前面那四位顾客大大咧咧的。
管小河放下手中的戥称,瞧了这位女顾客一眼,随口问道:“您是患者?”
“对,这是韩大夫为我开的方子,我听你说话有些讲究,所以想验证一下。”女顾客语声轻柔地回应道。
眼前这位女顾客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比管小河大不了几岁,不过,整个人显得比同龄人稳重了许多,人长得眉清目秀的,说起话来也是斯斯文文的,给人的感觉这人应该是教师、文员、律师之类的从业者。
“你们几位看的都是同一位大夫?”管小河好奇地问道。
“是的,那位大夫姓韩,是位名医。诊所离此不是很远,他们那边的药店排队的人太多了。我们几个赶时间,听说‘歧仁药店’也是百年老店,中草药品质非常好,所以我们就上你这儿抓药来了。”女顾客说起话来,普通话非常标准,怎么听着都象是教育系统的从业人员。
“私人诊所吧?”管小河追问道。
“是的,找他看病的人非常多,每天如此,真可谓一号难求。我也是一位学生家长帮忙才事先拿到号牌的,否则,今天很有可能连号都挂不上呢!”
“您是教师?”
“对,我在市FXO中学工作。”
“哦,名校!陈向衣是贵校的副校长吧?”管小河随口说了一句。
“是的,是的!你认识我们陈副校长?!”女教师瞪大一双秀目,眼神之中透出一丝惊喜的神色。
“只是听说过而已,我试着说说您的病情呐,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您不要介意,另外,咱们之间的谈话最好不要让外人知晓,可以吗?”管小河叮嘱了女教师几句。
“一定,一定!你放心吧。”女教师忙不迭地回应道。
“长年手脚发凉,大夏天也是如此,食欲不振,饭量不及常人一半。最麻烦的是睡眠欠佳,总也处在半睡半醒状态,甚至于因此已经影响到正常的工作。”管小河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初步诊断。
“您……您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呢?!”那位女教师吃惊地望着管小河,脸色显得有些紧张。
“我也就是随便那么一猜,姑妄听之,姑妄听之吧!如果不是您主动问起来,我是不会说的哟!若有不当之处,您就当我什么也没说。”管小河笑着解释了几句。
“您说的都对,就好象刚刚才给我号过脉一样……我听着感觉十分得离奇,所以……”听其说话的语气,这位女教师性格方面好象有些偏内向。
“还需要我往下说吗?”管小河忽然感觉眼前这位女老师有些文文弱弱的,担心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了,再把她给伤着了,那可就没意思了。
“您接着说吧,感觉您比韩大夫说得还要精准,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韩大夫所开药方还算对症,只是……”管小河欲言又止。
中医界是个很讲行规的地方,显然,那位韩姓大夫也不是什么江湖骗子,只是水平十分有限而已,大家出来讨口江湖饭也不容易,管小河可不想拆人家的台子。
“您放心,您那么一说,我就那么一听,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那位女教师担心管小河有所顾虑再不往下说了,连忙解释了几句,她这么一着急,脸色还变得有些绯红,打冷眼一瞧,整个人可比刚才俏丽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