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鱼年[七十八]
魏华年只是笑看着周锦鱼一个人在那儿演戏, 她嘴上口口声声说着要她负责,脸上的表情也是幽怨的很,但魏华年就是从周锦鱼那含羞带怯的小表情里, 看出了一丝做戏的成分来。
魏华年挑起眉头问道:“依照你的意思,我应当如何对你负责?”
周锦鱼看着那姑娘似笑非笑的眉眼,瞬间就卡了壳。
这个问题, 让她该怎么回答呢?
“所谓,负责么……”周锦鱼忽然腆着脸,笑看着魏华年继续道:“那自然就是,你把我娶了?”
魏华年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周锦鱼立刻接下一句:“或者,我把你娶了?”
魏华年看她那副死皮赖脸的模样,瞬间就笑了出来:“把你娶了也不是不可。”
周锦鱼原本也只是一句口头上占便宜的玩笑话,可听魏华年这么说,她瞬间就有了丝希望, 连忙问道:“什么?这话怎么说?小生不明白。”
魏华年笑道:“你凭着什么来娶我?”
周锦鱼听她这么问, 瞬间就明白了,是啊, 自己又凭什么能娶人家呢?
她虽然心里有那么一层喜欢她的意思,可其实她是想过的, 以小包子娘的学识, 气度,还有那令人惊艳的一张脸,其实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呢?
而她呢?
她有什么呢?
她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儿, 周锦鱼又低下了头,苦笑一声,装作无意道:“那我开玩笑的啊,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被你看光了身子,我这尴尬的没话找话嘛,你这样正经人家的姑娘,也不是我能肖想的,我都知道……”
她说着,试图为了让魏华年相信她这套说辞,还抬起头来故意做出一副傻笑的样子来。
魏华年只是静静的瞅了她半晌:“不是。”
周锦鱼疑惑:“啊?什么不是?”
魏华年道:“我方才给你去衣裳的时候,并没有看你的身子。”
周锦鱼:“……”
这是在把她当三岁小孩儿吗?
魏华年知道她不信,解释道:“方才给你脱衣裳的时候,你在被子里,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周锦鱼忽然抬起头:“嗯?!”
魏华年点了头,坦然道:“况且,大夫说你又受了凉,若是把被子给掀了,一来一回怕是要病情加重。”魏华年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她:“你以为成了什么?”
周锦鱼一番话听下来,又羞又躁:“我……我没以为什么啊,没看到就没看到嘛,也不是什么好看的。”
魏华年轻轻“哦”了一声:“或是,你想让我看?”
周锦鱼一怔,连忙说:“什么哦,不是不是,你别乱说,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也是懂得规矩、懂得廉耻的……”
魏华年笑看着她:“哦?”
周锦鱼忽然认真起来,对魏华年道:“其实我都明白的,我和你,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有些东西不会乱想,这个你尽管放心。”
魏华年面上的表情明显一怔。
周锦鱼说完,忽然挫败下来,瞬间把整张脸都缩到了被子里,若是这场对话再进行下去,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她刚憋了一会儿气,就听着外面魏华年道:“不是的。”
周锦鱼静静的听着,刚稍稍落下去的心,又一瞬间的提了起来。
就听魏华年继续道:“有些事,你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不可以?”
周锦鱼捏着手中的被子,明显的一紧,她这话是在说……
魏华年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她,笑问道:“你这是无颜同我说话了?”
周锦鱼嘟囔了一声:“没有。”
魏华年抬起手来,隔着被子戳了她一下,周锦鱼往里缩了缩。
魏华年轻笑一声,玩心大起,又戳了她一下,就见着周锦鱼又往里缩了缩。
魏华年终于笑出了声来:“好了,别闹了,快出来,方才管家吩咐厨房给你熬了粥,估计也快好了。”
周锦鱼一听有粥,肚子忽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于是她索性就露出了头来,眨了下眼睛,别别扭扭的转话题:“是南瓜面兜粥么?”
魏华年笑道:“我怎么知道,管家又没同我说,你先穿好了衣裳出来,自己去问。”
周锦鱼很是不情愿的道:“哦……”
默了会儿,她又问:“那……我娘有回来过吗?”
就在她问出的一瞬间,魏华年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希冀,但是那希冀一闪而过,最终口中的话却又以十分平淡的语气问了出来。
魏华年想了想,回道:“方才门一直关着。”
周锦鱼笑着说:“嗯,我知道了。”
小包子娘都已经说得十分委婉了,委婉到那意思就是,兴许是门在关着,所以并没有旁人进来。
其实仔细想想来到京城的这几年,她从一进到周家开始,还没在邱麓书院念多久的书,便被柳氏直接送到了潜龙寺,纵然她儿时同潜龙寺的方丈有些渊源,纵然她去潜龙寺习武历练也有着这么一层关系在,但柳氏当初把她送到潜龙寺,单纯是因为这份机缘么?
最起码在她的理解里,显然是不是的。
当时她们母子来到周家,就算周家的人全都是良善之辈,并没有防着她们母子,但柳氏却主动提出来把她送走,这其中隐藏着的那层意思,怕是任何人只要往深里一层想,都能想出来吧。
她理解柳氏,柳氏的所有做法,都是为了她好,让她这个外姓人,不要受到周家人的排挤。
但有些事理解归理解,等事到临头,等她在潜龙寺孤苦伶仃的时候,也难免会为此而难过。
柳氏这样做是为了她好没错,但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去小王爷孙皓府里再继续当伴读,再不济她当个下人也好,也终究比柳氏把她放到潜龙寺不闻不问的好。
况且,她后来从潜龙寺回来,周家人对她的态度,甚至周老太太对她的态度,也都和对周子牧和周玲儿他们并没有两样。
柳氏当时那样做虽说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为了她好没有错,但她又何尝问过她这个女儿的意思?
潜龙寺的师兄弟们,大多都是没了爹娘的孩子,或是从小就被丢到寺院里来的,他们一生下来便被爹娘给抛弃了,可她周锦鱼却是明明有亲娘,明明有家人,却依旧被送到了这里来。
她后来回了周家,柳氏对她的态度也一直是不闻不问的,什么事情都是她自己来想,遇到事情也都是她自己来考虑,就连后来她同李维安杠上了之后,李维安那个当了工部尚书的爹开始为难在工部任职的周子牧,柳氏这才开始为了周子牧上下打点。
可她当时同李维安势同水火的时候,柳氏也没有插手。
她今年也只是十六岁,她什么都不懂,旁人家的孩子十六岁也会被爹娘捧在手里吧,就算不捧着,至少也能在孩子遇到麻烦的时候,爹娘伸伸手,出把力。
可柳氏没有。
周锦鱼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柳氏就不肯,在她遇到什么事的时候,能站出来,把她护在怀里,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呢?
这些话周锦鱼从来没有说过,她一直压抑在心里,谁都没有说过。
因为她没有人可以倾诉,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理解她心中的苦楚,所以她宁愿自己憋着,谁都不肯告诉。
难过,也是她自己一个人难过。
“你怎么了?”魏华年定定的看着她:“哭鼻子?”
周锦鱼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没有,风太大,沙子吹进了眼睛里。”
魏华年笑了句:“傻。”
周锦鱼委屈的咕哝一句:“什么哦,我才不傻,我聪明着呢。”
魏华年顿了顿,看着她道:“我出身在一个很好的人家。”
周锦鱼一怔:“嗯?出身么?”
魏华年点了下头,周锦鱼便明白过来:“你继续说,我不打岔。”
魏华年笑道:“我父亲有许多妾氏,妾氏们给他生了好多个子女,而我是大房所出,从一出生便备受瞩目,识字念书,琴棋书画,从懂事时起,一刻也不敢耽误。”
周锦鱼忍不住“啧”了一声,打岔道:“你爹还真是多情。”
魏华年笑看着她,并没有怪她的忽然打岔,而是应道:“是啊,他的那些妾氏,无论他是不是真心想要,但为了家族的生意,总要娶进门来。”
周锦鱼问道:“那你母亲呢?”
魏华年轻声道:“我母亲她原本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据说在她还没嫁给我父亲之前,是个火爆性子,说一不二,据传没有人敢娶她。”
周锦鱼问道:“后来呢?”
魏华年淡淡道:“后来,她嫁给了我父亲之后,看着那一房房的妾氏娶进门来,原本还同我父亲闹过几次,但当时父亲的生意一刻也不得耽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夜夜留宿在旁人的房里,只为了在生意场上能走的顺畅些。”
周锦鱼很是同情的道:“你母亲真可怜。”
魏华年点头:“是啊,她明明是爱我父亲的,后来却见着我父亲爱了一个又一个,家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子女也越来越多。”
“家里的孩子多了起来,也热闹了起来,成了年的便开始算计父亲的家业,你争我夺,争的头破血流,誓不罢休。”
“所以……”魏华年忽然看着她:“我的母亲为了保护我,便试图让我远离那些争夺,让我离开家里,试图让我远嫁。”
周锦鱼撇嘴,咕哝道:“也是这种法子?”
魏华年点头:“是,毕竟天下间的母亲,大抵都是一样的吧,她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却又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选择,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二更:
周锦鱼叹口气,自然明白小包子娘是在安慰她,坦言道:“我能明白的,就是觉得……她至少,也应该表现出一些关心我的样子来。”
因为有些事情,不仅仅是需要你做到了就好了,还需要说出来。
况且她又一直是个心思细腻且敏感的孩子,柳氏对她好她都知道,但就不能偶尔能在她难过的时候抱住她,像小时候在那场大火里,刚逃出来的时候那般,抱住她,告诉她:别怕,有阿娘在。
魏华年从座位上起身,坐到她床边来,温声道:“好了,知道你委屈,快起来吧,别饿坏了肚子。”
周锦鱼依旧是别别扭扭的撇嘴:“不想起。”
魏华年蹙眉道:“阿璟还在前院等着你呢,他方才一下车见你晕倒,急的不得了。”
周锦鱼一听小包子,瞬间就要挣扎着起来,可忽然又想到自己还没穿衣裳,往床边的衣架子上找了一圈,却并没有看着挂好的衣裳,问魏华年道:“我衣裳呢?”
魏华年道:“上面全是汗,让晚秋拿出去了,你新衣裳在哪里,我去给你拿。”
周锦鱼指着不远处的柜子道:“全在里面了,我想穿件紫衫,里面就搭红色的中衫,还有……。”
魏华年静静的听着,挑眉:“嗯?”
周锦鱼红着脸道:“还有束胸……给我一起拿过来。”
魏华年忍着笑,起身去给她找衣裳。
来到柜子前,打开来,只见里面规整的放着周锦鱼平日里贯穿的多件常服,外衫的颜色多是紫色、青色、还有褐色,白色的只有一件。
魏华年帮她把衣衫拿出来,在柜子里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束胸,转身问她:“你那个……在哪里?”
周锦鱼脸一红,立刻指着柜子顶上的一个箱子道:“最上面,你踩着椅子上去帮我拿。”她说完,又连忙嘱咐:“小心着些,别摔了。”
魏华年轻生一笑,搬过了一张椅子,就在周锦鱼万分的担心她会一脚踩空摔下来的时候,却见魏华年竟然十分麻利的踩了上去,她脑子里瞬间想起了一个词来,身轻如燕。
魏华年把那个小箱子伸手拿下来,却见着上面竟然还上着三个锁,走到周锦鱼的床前,忍俊不禁的问道:“钥匙呢?”
周锦鱼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胳膊,然后从床头下面摸索一阵,拿出了一把小铜钥匙来。
她指了指床下,不好意思道:“下面有个小箱子,你再帮我拿出来。”
魏华年只能照做,等把下面那个箱子给她拿出来,周锦鱼用手中的铜钥匙开了那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铁环拴着的三把钥匙来。
周锦鱼把箱子放到一边,对魏华年伸手,魏华年便把手中的箱子递给她。
周锦鱼挨个开了锁着的那三把锁,果真就见着里面放着几条白色的束胸。
周锦鱼红着脸道:“你……你回过头去。”
魏华年见周锦鱼的脸已经红透了,索性便不去看她,省的她更加不自在,很是配合的转过了身。
没一会儿,就听着身后淅淅索索一阵,过了片刻,听着周锦鱼道:“好了,可以回过来了。”
魏华年转过身来,周锦鱼已经把衣裳换好了,一身紫衫的她同方才的虚弱比起来,瞬间精神了不少,一张俊秀的小脸红扑扑的,不像个公子哥儿,倒更像是一个即将要出嫁的小姑娘。
周锦鱼一穿好了衣裳,瞬间底气就足了些,她看着魏华年笑道:“怎么样,好看吗?”
魏华年挑了眉,打量了她一会儿,似笑非笑道:“你着实……”
周锦鱼忙问:“怎样怎样?是不是觉得我英俊潇洒,俊朗不凡?”
魏华年轻轻“嗯”了一声,抱起了胳膊继续打量着她道:“你着实,是我见过的,最喜欢自夸的人了。”
周锦鱼眯着眼道:“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没什么太大的优点,若是实在要找出一点的话,那就是我长了一张令世人惊艳的俊脸。哦,对了还有……”
她继续笑着说:“我从来不说假话。”
魏华年问她:“这也算优点?只是因着长得俊俏?”
周锦鱼顺着杆儿就往上爬:“当然了,你这么说,就当是承认了我俊俏了哈。”
魏华年不置可否,周锦鱼这个人,平日里看惯了倒没觉得什么,但不可否认,她确实长了一张好皮相,只是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容易让外人忽略了她这张令人惊艳的脸罢了。
周锦鱼叹口气道:“唉,我也不想长得这么俊俏啊,可我娘就是把我这么生的,我有什么办法?”
就在周锦鱼还想要夸自己长得好看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敲门。
“四公子,您醒了么?厨房里的粥熬好了,若是醒了,小人让人给端进去。”周小山在外面问道。
周锦鱼应了一声:“不必端进来了,我到前院去吃。”
周小山应了声:“是,小人让他们端到前厅去。”
周锦鱼从床上下来,两脚蹬上了靴子,又来到铜镜前,仔细的照了照自己那张“空前绝后”的俊脸,不忘了对魏华年感叹一声:“啧,这是谁家的少年哦,如此俊朗不凡呢,小包子娘,你说是不是?”
魏华年只觉得若是她继续再听下去,周锦鱼怕是要没完没了了,只能承认了:“好好好,你最俊朗了。”
周锦鱼这才满意的道:“走吧,去吃饭。”
二人来到前院,周锦鱼就见着桌子上摆着各色小点心,那一盘盘的小点心堆满了桌子,而她的那碗粥,只放在一个小角落里。
周老太太正同小包子坐在一处,小包子一手抓着一块梅花酥,一手抓着一块桂花糕,正不顾他往日小形象的往嘴里塞。
而周老太太在一旁哄着道:“璟哥儿,吃慢着些,又没人同你抢。”
周锦鱼看不下去了,小包子只顾着吃手里的小点心,就连她和小包子娘进来了,他都恍然未觉。
周锦鱼轻咳一声,提醒一声:“咳……”
小包子闻言一怔,忽然把手里刚啃了一半的点心放回到面前的盘子里,然后拍了拍手,忽然坐正了身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周锦鱼走上前,看着自家崽儿问道:“好吃吗?”
小包子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她,点了下头。
周锦鱼问道:“那为师是不是同你讲过,你是要考状元的人,一言一行都要懂得规矩?”
小包子眨眨眼,又点了下头。
周锦鱼道:“那你方才用点心的时候用手抓,是不是不对?”
小包子这下不肯点头了,他这下开始装听不懂了,完全无视了周锦鱼的话,甚至伸出了胳膊,想要让周锦鱼抱他。
周锦鱼蹙眉,黑脸故意吓唬他:“你装傻没有用,我告诉你。”
周老太太看不下去:“这又没有外人在,璟哥儿还小,用手就用手吧,你吓他做什么?”
周锦鱼委屈的道:“奶奶,小孩子可不就是要从小开始教起来啊,再说他吃之前洗手了么?”
周老太太冷哼一声:“这我不管,你骂我家璟哥儿,就是不对。”
周锦鱼无奈了:“奶奶,没有您这么偏心眼的。”
周老太太不理她,亲手从桌上拿了一块点心给魏璟睿:“璟哥儿,乖,咱不理她,吃太奶奶这块儿。”
周锦鱼:“……太奶奶?”她十分尴尬的看魏华年一眼:“什么太奶奶,奶奶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周老太太看着小包子,忽然问周锦鱼:“这不是我曾孙子么?”
周锦鱼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呐,奶奶,您是不是又犯糊涂了,这哪里是您的曾孙子哦。”
周老太太冷哼一声:“那我曾孙子去哪儿了?”
周锦鱼苦着一张脸答道:“咳咳,曾孙子,大概还在她娘肚子里吧。”
周老太太才不管这些,她试图把手里的芝麻点心塞到小包子的手里,但是小包子不敢接,而是眨巴着乌溜溜的小眼睛,看着周锦鱼,等她点头。
周老太太已经把芝麻点心塞到了小包子的手里,小包子十分无奈的看着周锦鱼。
是呢,他也很无奈呢。
周锦鱼:“……”
她挫败的看着周老太太:“奶奶,您这样会惯坏他的。”
周老太太摸了小包子的头:“乖孙,够不够呀,慢点吃,吃完了还有。”
周锦鱼:“……”
行吧,乖孙就乖孙吧。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就到了晚上,小包子也被她娘带着回府了。
周锦鱼回了东院,她一推门,就见着周小山正在房里,见她忽然推门明显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笑道:“四公子,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锦鱼蹙眉:“你在我房里做什么?不是说过,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许擅自进来么?”
周小山笑道:“小的原本打算为您准备浴桶的,您不在,刚要打算走,您就进来了。”
周锦鱼挥挥手:“这种事让旁人做就行了,你退下吧。”
周小山连忙点头:“哎,得嘞。”
周锦鱼等周小山走了,这才来到梳妆台前,从架子上拿了她昨日收到的那两封信下来。
其中一封是邱麓书院的老院首给她的,而另一封,便是那令人生厌的长公主派人送来的。
老院首给的那封是给当今万岁爷的,她自然是不敢看,于是她拿起了长公主的那封,万分嫌恶的打开来。
只见里面的信稿纸是万分骚气的桃花粉,只是上面第一句写着:“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而第二句写着:“鱼儿,多日未见,吾甚思之。”
周锦鱼看完这信,瞬间就被这直白的话语给惊着了。
她几乎一口气没喘上来,紧紧的攥着那封挑逗意味明显的信,恶狠狠的骂了句:“你这个……这个……无耻至极的……放荡之徒啊!”
“我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20190302/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微博和一个朋友打赌,如果我十一点半之前能更新_(:3∠)_,她就投一颗雷来着。
然后我就想着,我是有一章半存稿的人啊!我怕甚么_(:3∠)_
没有在怕的,于是答应了,甚至觉得自己肯定能写完。。
然后……
就这样了
我恨。
哦对了,不是我推卸责任哈,我本来十分努力的在码字,然后群里的读者非要拉着我说话,怪我吗?
不能怪我啊_(:3∠)_
怪她们。
ps:没有在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