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之后, 柳拂烟终于可以来到玄火阁, 长长的阁楼灯火通明,柳拂烟被架到阁主屋前,被身后的几位推了进去。
进去前,还特意挤眉弄眼的叮嘱他:“好好跟阁主, 别想那个男人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们就不跟进去了,你和阁主好好叙叙旧吧。”
哄哄教主应该是烟蛰最会做的,要不然这么多杀手, 没道理教主就单单看上了他。
不知珍惜, 那真是能把他们给气死。
阁主一袭红衣, 坐在最高的长椅上, 一手捏着酒盏, 一手随意搭在长椅上, 目光缓缓落在柳拂烟身上, 打量着他:“不把你请回来, 你就不记得回了么?你说撤销单子,本阁主满足你了,也不要你掏钱了, 但你得满足本阁主一个条件。”
柳拂烟不动声色的询问:“什么条件?”
“啧,上次才跟你说过,这么快就落脑袋后了?”阁主的长腿从椅子上放下,缓缓从战起走下三层阶梯, 带着不容忽略的气势接近柳拂烟:“搬进本阁主的屋子里来,不能在拒绝了。”
之前阁主就想让烟蛰搬进他的屋子里了,但烟蛰怎么都不肯搬,阁主只能由着他的意见。
可现在不一样了,柳拂烟犯了错,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让烟蛰搬进自己屋子里,这样便可以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了。
柳拂烟微微一愣,他抬眸望向阁主,便见他一袭红衣,衬得眼底的期待更为耀眼。
但柳拂烟不能答应。
他不可能回应阁主,和给予阁主希望比起来,柳拂烟觉得还是摊开说清楚对阁主比较好。
柳拂烟叹了口气,缓慢道:“阁主,你是个好人,把我救起来,衣食住行从不曾缺少过,我很感激您。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该这样的,我们应该止步于现在,您适合更好的人。”
阁主眼底的温柔渐渐变了,开始有些愣怔,到了后面就跟狂风骤雨一样,变得锋利可怖。
他直接拽住柳拂烟的手,将他拉到长椅上,左手按了一下长椅上突起的机关,突然长椅便往后移去,露出一截阶梯。
阁主沉默着拉着柳拂烟的手,将他带到了下面的暗室。
烛火点燃,摇曳的火光将面前一切照的愈发明显,柳拂烟当场呆愣住了。
阁主声音里带着愤怒,看着柳拂烟就像是看着渣男:“你给本阁主好好看看!这些画都是你画的,你跟说最喜欢我了,现在你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本阁主需要的可不是别人爱我,我要的是能让我动心的你……”
“按照规矩,你行刺流江这笔单子时,只有两天就必须服用玄火阁的药丸,不然你会有万蚁噬心的痛楚,可我怕你难过,在你出任务前,就把解药给你了。”
墙壁上的画无不是衣衫半褪,明眸皓齿,举止动人的——阁主。
而这些画右下角的印章,却是烟蛰。
柳拂烟这下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他无奈的捂住额头,想好好静一静。
“你可别想反悔。”阁主转头看着柳拂烟的动作,心里更生气了。
这几日柳拂烟不完成任务,要撤销这单子,他也没向对待其他杀手一样将他跟犯人似的对待,也没有主动提及惩罚,他觉得很纵容烟蛰了。
但结果换来的是什么,白眼狼!
柳拂烟的内心是充满绝望的,他在心里拿针猛戳着系统的肝胆脾胰:[你看看你给我选的是什么玩意儿?烟蛰明明有喜欢的人了,你给我安他身上,不是存心的想看我脚踏两只船吗?你让烟蛰怎么想?嗯?]
[烟蛰已经死了,宿主不要有心理压力哦。]
[屁!他怎么死的?他才剁下衡溱的手臂,然后就当场死亡?你当我是笨蛋吗?]柳拂烟才不相信会有这么憋屈的死法,烟蛰的身体素质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死?
系统道:[阎王要你三更死,还能留你到五更吗?宿主你别纠结这个问题了,阁主的面色已经越来越臭了,你要不要好好安抚他]
柳拂烟觉得和哄阎王比起来,他现在的心情更加凄凉。
“怎么,莫不是本阁主已经吸引不了你了吗?”阁主见柳拂烟迟迟没有反应,怒意越累越多,直接将他推到挂着的画卷下方桌子上,硌得柳拂烟腰疼。
阁主的手抵在柳拂烟的腰上揉了揉,冷声压迫道:“搬不搬?”
“搬,搬还不成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起阁主虽然会动手动脚,但也不会狼性大发的扑倒自己,柳拂烟终于认了。
阁主脸色稍霁,他低头望着身下的柳拂烟,好几天未见,愈发思念了。
但是……
“为什么你回来不穿夜行服?你得面具呢?我不是说你只能给我看的吗?这一路上你是不是都让别人瞧了去?”
柳拂烟推了推他:“你起来点好吗?桌子太硌人了,我腰部太舒服。”
阁主这才退了一步,仍是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非要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面具的样式我不喜欢了,我想要简单点的面具。”
“那我让人在帮你做几副,下次可不能这样了。那么你要告诉我了,为什么不愿刺杀流江少庄主,他应该不算困难才对。”
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啊!我能看着孩子的父亲去死吗?
但柳拂烟知道不能那么回答,于是他便一脸疲惫的说:“最近太累了,不想造杀孽。”
这算什么理由?
但阁主心疼柳拂烟一脸疲惫的样子,心想反正他也搬自己屋子里了,索性不在纠结那么多,将人直接打横抱回自己屋子的那张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加油,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