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都在考试,现在考完啦!可以浪了。
终于卡完情节了!明天应该还有一点儿,让狗子开个嘴炮,做好思想工作才能尽情飞翔嘛!对不对【走你】本来只是写个轻松的忽悠weishenme会变成嘴炮……啊……安安我好想你……
好了掌不住了我去睡了……明天如果补的字数多就和下一章合并,基本能恢复日更或者隔日更了。
仅仅半天时间,宇智波佐助已感觉自己在雷与火上滚了一遍。
手中的漫画滚烫, 抗拒去看又想继续看下去……妄图避开黑白的画面, 画面又像刀尖戳进眼睛和身体, 刺得他浑身颤抖, 喉咙火烧火燎, 一个字都说不出。
回忆和情节在脑海中翻滚, 有好几次,他几乎要拿不住手里的画本。
如果一开始他只是迫于面前小鬼的力量拿起它们, 以借此打发时间为理由让自己潦草翻看下去;如果在看到封面上莫名熟悉的画像、翻过几页后似曾相识的风景时,只当它们全是巧合——佐助越翻脸色越沉, 内心也越来越震惊:除却那些鸣人当上下忍前那些他不曾了解的故事, 从他们在忍者学校相遇开始, 那个令他印象深刻的乌龙开始……之后的一幕幕, 经历随着黑白线条如走马灯花,一点一滴,竟然全部与记忆中吻合!
……
——被监视了。
这个人是谁?这些漫画的作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他们的?!
年轻的宇智波几次要按捺不住冲动询问出口——手不自觉攒紧漫画,脑中闪过无数种理由, 无数个可能, 他忍不住就想站起身质问面前的少年——
——这个小鬼又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就连为何他们会在这里, 自己会被带到这里, 他问过对方就能得到答案了吗?指不定会被气死。
佐助只能按下情绪,强迫自己往下看:中忍考试,终结之谷,在大蛇丸基地的一幕幕……随着震惊越来越多, 他几乎快要麻木了,甚至能转动大脑思考起来:别的暂且不提,单论和大蛇丸的那些对话,自己可以肯定房间里绝对没有多余的人——那画这个漫画的人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莫非是预言?
——不,这不可能。
天方夜谭。
他从不相信什么预言。
……可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预言,能将他的经历详尽描述,甚至现在让他看到自己那些从未宣之于口的隐秘想法吗?
太荒谬了。无论是除掉大蛇丸还是向那个人复仇,他所有的计划和未来……究竟他是在按另一个人的预言往下走,还是活在一本漫画的世界里?身体却比混乱的内心诚实,手不受控制,将书页快速翻动起来,一幕幕黑白画面在眼前掠过,像是急于求证某个结果——当他看到自己亲手杀死宇智波鼬,身体脱力倒在冰冷的雨幕中,内心竟涌起“果然如此”的感慨,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不是复仇成功的快感,反而有许多茫然。
在准确得可怕的“预言”面前,一反常态,佐助没有再翻回去看对决时两人可能用到的复杂忍术,也没有分析自己该如何打倒这个男人,而是扔开这本漫画急切地搜寻下一本。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后续,尤其是在对方做出弹额头的手势后——内心隐隐有某种预感,让他觉得兴奋又焦虑,还有些恐慌——书页迅速翻动,匆匆略过一片片黑白图画,很快他就看到了另一个男人:宇智波斑。奇怪的预感让他屏住呼吸,按捺住焦虑往下看——
一目十行浏览完真相,年轻的宇智波几乎把书扯烂。
——“这究竟是什么书?!”
他双眼充血,怒吼出声。面前少年依旧神色淡淡,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如同炸雷,轰得他不知神思该往何处去:“火影忍者。”清冷声线又说,“你应当不会不懂得人类的语言。”
“这不可能!——”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表情与手中的漫画如出一辙:愤怒、震惊、不敢置信;这就是宇智波灭族的真相?这就是宇智波鼬的真相?!不,这不可能!——佐助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向头顶汇聚,堵得他两眼发黑——这是忍者世界。有火影和木叶,也有鸣人和第七班,有他的背叛和大蛇丸,还有“晓”和那个男人……这些故事全都是自己的,这本漫画上的所有情节过去都已发生,也正以恐怖的速度和未来契合。如果这上面说的全都是真的……
他头脑充血,脑海内一团乱麻,什么都来不及想,眼前不断回放和宇智波斑的对话——如果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那他的复仇还有什么意义?!
他背叛木叶,斩断羁绊,在黑暗的泥潭中与蛇为伍,都只是为了向那个男人复仇……现在这一切秘密都在宇智波鼬死后被揭开了:那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难道宇智波被灭族是咎由自取,难道他的复仇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难道宇智波鼬、他的兄长,关爱他的心从未有一刻改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逼迫自己成长吗?!
……不,不。
这是真实——这是谎言……佐助攒紧手中不成型的漫画,茫然地环顾四周:窗外他从不曾见过的高楼林立,屋内各式奇怪的装饰,来来去去的机械;最终目光汇聚到坐在对面正端详自己的妖怪少年。脑海中一团乱麻,他下意识地开口问:“……这上面的故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年轻的宇智波顿了顿,声音干涩:“……我到底是谁?”
他没想过寻求答案,只是心绪非常乱,太乱了,难以思考,只是想下意识问些什么让别人听见。平时的宇智波佐助是不会这么做的,但现在他却渴望有人能否定他,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填补他内心的巨大空虚和莫名愤怒——话问出口,年轻忍者又回过神来,自嘲地冷笑一声:这算什么?自己已经动摇至此,需要一个不相干的小鬼来安慰吗?
对面的少年听见了,放下撑着脸颊的手,端正坐好,却是认真将他上下打量一遍,才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宇智波佐助。”
黑发青年咬着牙说。
“宇智波?”
小式神微微一怔,视线扫向自己用来打发时间的漫画。里面的内容他还有些印象,略一沉吟,便觉得想通其中关窍:“这本书里是你的故事?”
见对面的人类面色阴沉,一副极其焦躁不安的模样,既然答应了几个阴阳师要看顾好对方,少年便耐心多解释一句:“阴阳术中有阵法,可以令术者在不同时空穿梭往来,而诸多时空之间又有交联。吾同样有志怪流传于其它世界,这人能画出你的故事,并不足为奇。”
“……”
佐助攒紧拳,感到指节喀嚓作响,漫画在他手中,快被拧成一团废纸:“不足为奇?你的意思是,这上面的故事,这些未来——”情绪太过多了,他反而忽然觉得冷静下来,内心出离地生出荒谬,嘴上却还在追问,“这些都是真的?我是这本漫画里的人物,画出这些的男人……真的能看到未来?”
少年向他点头:“若里面的故事能与你自身经历契合,那么未来并不会有多少偏差。”
“……”
未来不会有多少偏差?那他看到的那些……他和宇智波鼬,木叶和宇智波,他可笑的复仇,兄长到死都不曾告诉自己的真相,还有用目光怜悯和嘲笑他的宇智波斑——怒火顿时在胸腔中疯狂激荡!佐助几乎咬碎了牙,一字一顿,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究竟要怎样,我才能回去?”
这算什么?这就是他一直寻求的复仇?他的憎恨究竟有什么意义?!冲击太过剧烈,他几欲发狂,终于失控地怒吼:“我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少年不为所动,微微皱眉看他:“那几个阴阳师应当有自己的安排。在此之前,人类,你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你们把我带到这里,究竟想让我做些什么?”黑发宇智波双眼充血,竭力压着颤抖。现在他只想回去,只想回到木叶,找到宇智波鼬,将一切问个清楚!可他的查克拉被封印,引以为傲的体术毫无作用,离不开这个房间,就连面前的小鬼也变得面目可憎——“究竟要怎样,你们才肯放我回去?!”
少年依旧坐得端正,将头扬起一些,与面前的青年对视:“此处是异时空,想回到你原先的世界,也得等那几个阴阳师与我们汇合。”
这些天相处下来,几个阴阳师都不是坏人,和从前的安倍晴明一样,为封印妖气四处奔波忙碌。除去乱七八糟的任务,大天狗的确想不到,阴阳师们能有什么扣留这个异界青年的理由。
但有一件事令大天狗在意。目光扫向青年手中破碎的漫画,他顿时回想起一些情节来;再看向青年略微扭曲的阴沉脸庞,这个年轻人类正因真相深感被欺瞒和愤怒,他便觉得自己必须开口。即使身处异世,他也该有伸抻大义的觉悟。
“无论你在此世停留多久,阴阳术法都能将你送回原先的时空,你大可不必担心。”
大妖平静地甩出这句话,没有立刻再说话,而是注视着对方:果然,听到这句话以后,黑发青年立刻冷静许多,兴许是觉得自己不会诓骗他(其实是因为之前太耿直,但大天狗并不知道)——当然,他实在没有敷衍一个人类的必要。
见面前人冷静不少,他又问:“若你回到自己的世界,你会做些什么?”
“……呵。”
佐助看着他,喉结滚动,挤出一声冷笑:“还能做什么?这些事情,我会全部问个清楚。无论是木叶,还是宇智波,我一定会弄清真相,查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宇智波鼬又瞒了我什么!”
“若这些都是事实呢?”少年直直望着他,浅色双眸似要窥见他躯壳内里,“若这一切都是事实,你兄长为木叶付出一切,为你背负一切,而后死在你手中,你会如何做?”
“你定会复仇。”小式神淡淡道。
——没错。
黑发宇智波攒紧拳,指甲刺破书页,陷进肉中: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他一定会向木叶复仇,让木叶付出代价,为他挚爱的兄长和族人陪葬!
“难道我不该复仇吗?”
他嗤笑一声,眼里尽是阴霾:“木叶毁灭我的家族,将我的兄长逼上绝路……宇智波,就该被百般提防,就该成为被抛弃的一族吗?这是他们应得的!”
“为此,你便会加入组织作恶,你便会出手屠戮无辜之人,你便会挑起战争,妄图毁灭世界,建立新的秩序,这之中,又会死去千千万万无辜之人,累及追寻你的的同伴挚友,唯有死去的兄长能令你返还正途。”少年看向他,一字一句,“这便是你心中认同的大义吗?”
宇智波佐助望着他,喉咙干涩,咬紧牙关:“是。”
这小鬼又如何能理解自己?
如何言语,才能描述亲人尽丧之痛万分之一?
少年摇了摇头,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站起身走到桌前,拎出另一本漫画:“你若继续向下看,便会明白,你的族人并不如你所想那般良善无辜;你将要做的事,又会让多少无辜之人丧命,又要让多少人为你煞废心神?我并非谴责你,你自有兄长和挚友,令你不至于愈陷愈深。”
“但,人类,你本就心有偏私。因一己之私,以公道为借口,做出残害无辜的事,这并不能算作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