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如果是三个的话,之前张黎和你说的费用得重新算过。”
余水把放在抽屉里的计算器拿了出来,手指灵巧的在上面敲打:“再加上古曼童不是本国的,处理起来还有些麻烦,这也是要另外加钱的。”
这不比给木小树和张黎解决问题。
既然余水要正儿八经的把这件事当成事业来做,当然是要明码标价的。
而她的这一点,也和现在的一些大师傅的做法完全不一样。
张江看着余水在计算器上敲了许久,最后余水把计算器推到他的面前,看见上面的数字,张江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八……八万?”
“你可以不接受这个价格,但是我敢确定,至少在市内,你不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来解决你的麻烦。还有,半年之内你不解决的话,后果自负。”
余水的声线软糯,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让人不得不相信的感觉。
尤其是那股自信,不是别的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能有的。
“什么……”
张江吓得在脸色惨白,手中的公事包都要给他捏烂了。
不是他不相信余水,而是余水说的简直太对了。
在来见余水之前他就把a市比较有名气的大师傅都去见了,可每个人听了他说之后都是摇头叹气,不是让他出家就是让他修道。
不然,这辈子都不会好。
张江既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再被那几个古曼童缠着,又舍不得那八万块钱。
最后抬头看了余水一眼,又是咬牙又是跺脚的。
余水轻蔑一笑,手指在小闹钟上面敲了敲:“第二个钟头了!”
得,什么话也没说在,光是让张江这么纠结就纠结了五块钱的。
“行!只要你能帮我解决了,八万就八万!”
自己这几年赚的是几十倍的八万,只要余水能帮自己解决了,他还愁赚不回这八万块钱吗?
“好!我需要几天的时间准备,这道符你贴身放,洗澡也不能拿掉。三天之后我会去找你的。”
余水从抽屉里拿出自己之前在学校里就画好的符纸,手指灵活的将那张符叠成三角形,又用一根红绳穿过,递给了张江。
“这个就当我送你的,不收钱。”
要是别人,她还不会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钱。
可张江的钱不是他凭本事赚来的,就算是做生意,那也不该用这样的旁门左道。
多收一点也不亏。
况且,自己帮张江解决了,那无疑是救了他的命。
八万块钱换一条命,张江已经是捡了大便宜!
送走张江之后,余水将银链子缠在手指上,开始准备三日后给张江解决麻烦的所需要用到的东西。
鬼门和一般的天师道士不同,用到的工具大部分都是奇奇怪怪的。
就像山里的赤脚医生和医院的医生一样。
将准备好的干草黄符还有一个这次从余家村带来的转经筒放在随身带着的小包里。
仔细算算还有些东西需要去外面买回来,刚准备出门,今天早上才装好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余水,我是周彦臣啊!”
刚拿起电话,听筒那头就传来了周彦臣的大嗓门。
“我今天才装好,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余水蹙眉,以周彦臣的脑子和性格,肯定不会做这些以权谋私的事情。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教的周彦臣!
“哎呀,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这里倒是有件事情,你应该能帮上忙。”
周彦臣在电话那头压低了声音,像是不太方便似的:“大不了,我私下给你钱。”
余水不禁啧啧称奇,自己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好运。
刚送走一个八万块的张江,又迎来了一个私下给钱的周彦臣。
送上门的生意她当然不会拒绝,置于收不收周彦臣的钱,就看余水的心情了!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余水瞥了自己的小包,如果只是小事情的话,自己带着的这些东西也是够用的。
周彦臣迟疑了片刻,轻声道:“在警局,我让人去接你吧。”
余水一愣,应声之后放下电话。
她之前还以为是周彦臣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现在看,是个案子……
周彦臣的同事很快就开车接上了余水,周彦臣还让人带来了有关的材料。
上面有几张照片,但看得出来周彦臣是挑了一下的,给余水看的照片都没有什么细节,看起来也就没有那么渗人。
“淹死的?”
余水看着手中的材料,照片上是一个女人,但是尸体已经被水给泡的都看不出来原来的五官是什么样子了。
到了警局后,余水跟着那个警察一路往停尸间去,还没有靠近就听见周彦臣似乎在和什么人争吵。
“这个女人不是被淹死的,你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淹死的?看一眼就知道?法医所怎么派来了个年轻小伙子,做事这么不仔细的吗?”
周彦臣气呼呼的,本来就大的嗓门更是犹如雷震。
余水推门进去,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墙角:“她确实不是淹死的。”
正和周彦臣吵架的年轻小伙子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拧着眉毛对周彦臣道:“所里让我来负责这件案子,你怎么还找来了别的人?还有,你年纪轻轻的,看都不看就知道不是淹死的了?”
后半句话自然是对余水说的。
余水挎着小包走到尸体面前,上面还盖着白布,掀开一角看了一眼:“现在我看了!”
“你!”
年轻小伙子和身边的周彦臣一样,气的脸都红了:“你这算什么?故意给我下马威吗?”
“办案重要还是吵架重要?你说她不是淹死的,你也要给周警官理由吧,什么都不说就下了结论,和我刚才有什么区别?”
余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这个小伙儿断定女人不是淹死的,就是不告诉周彦臣原因,非得说自己会写在报告上,让周彦臣等着报告。
别的事情能等,可这人命关天的事情等得了吗?
“这个女人双手张开,口鼻处也没有泥沙,明显就是死后被人丢在水里的。活人淹死,自然是会挣扎,口鼻处也会有泥沙!”
小伙儿白了余水一眼,他学的是法医,当然能一眼就看出这个人的真正死因!
“你呢?你又怎么说她不是淹死的?别说是故意气我啊!”
余水轻笑,指着方才目光落及的角落:“她自己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