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也看出兰战舟的为难，既然人家不想说，她也不愿意追问。
至于今天徐峥阳会出口帮忙，倒是让余水也没有想到。
“余水，这链子你带好，以后不会烫的。”
兰战舟叹了口气，似是有了什么决定一般：“我明天就要离开，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一个人做不来就去找彦臣，他会帮你的。”
明明知道余水不是普通人，兰战舟就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a市。
好好的念个书上大学都能有那么多人犹如豺狼虎豹似的在余水的身边转悠。
今天如果不是自己一下情绪控制不住，还不知道那个李嫣儿会说出什么话来。
“你要走？”
余水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下子就要离开了？之前也没有听兰战舟说起过。
兰战舟沉默的点点头。关于自己的事情，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余水解释。
把余水送到住的地方，兰战舟几次想说留下来给余水整理，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看着兰战舟从楼梯拐角处消失，余水心里也有些怪怪的。
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就是觉得有些不舍得，但又矛盾的很。
余水动作麻利，很快就把房子收拾的像个样子，又让张黎帮忙去办理一个电话，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情找人也就方便多了。
而张黎也十分尽心的帮余水办好了事情，还把那个之前说好的客户带到余水家里见面。
余水在客厅一侧放了一张桌子，后面就是柜子，上面败了不少东西，看起来还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在看见来人之后，余水还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人余水见过。
准确的说，是余水毕业之后见过。
因为投资失败跳楼自杀，死后变成鬼，在跳楼的地方徘徊，吓坏了不少人。大厦的业主就请她去帮忙驱散这人的魂魄。
余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能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是也和死没有什么区别了。
双眼漂浮无神，眼下一片乌青，印堂上也团着黑气。
张黎说的不错，这人的事情果然有些麻烦！
“你就是张黎说的大师傅？”
男人见到余水，因为余水的年纪小，下意识的就怀疑起余水的能力来。
但紧接着又叹气：“我都这个样子了，也不怕被人骗了！”
余水把玩着手中的银链子。
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她虽然听了兰战舟的话继续把银链子带在身边，却没有继续戴上。
“张江，a市本地人，做木材生意，对不对？”
余水灵眼未开，当然不是她看见的。
而是她之前去收服张江的时候听委托的业主说的。
“你怎么知道？张黎告诉你的？”
张江一愣，眼神狐疑：“不对啊，张黎也不知道我做的是木材生意……”
他和张黎的关系就是恩客和小姐。就算是关系熟，那也不会跟张黎说太多。
就连自己这次的事情也是因为实在是烦的过不去了，这才和张黎说了一嘴。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先说你的问题吧。”
余水拿过旁边的小闹钟，手指轻轻敲在上面：“张黎跟你说过的吧，和我谈话是有咨询费用的，一小时五块钱。”
张江点点头，他听张黎说这个大师灵验的不行。加上张黎之前是什么情况，他也知道一二。
张黎的事情都能那么轻松的摆平，自己的事情和张黎的也差不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张江也就答应了这个一小时五块钱的咨询费用。
“我被小鬼缠啊！”
张江环顾四周，好像是担心有什么人偷听似的，脸上也带着惊恐：“我今年连过年都不敢回家，就怕那只小鬼跟着我一起去了，反而害了我老婆孩子啊！”
余水凝眉，她的确是看出张江身边阴气环绕，却没有看见有什么灵体跟着。
甚至就连张江在门口的时候，她也没有感觉到。
“什么样的小鬼？”
余水一本正经的样子也让张江心里像是有了依靠，两只手紧紧握着放在膝上的公事包，紧张的都有些结巴。
“我和朋友去泰国玩的时候，朋友给我介绍的，说是能招财，对生意特别好。他就养了，所以也让我养。”
余水眉梢微挑：“泰国？”
随即冷笑一声，难怪她没有看见有灵体跟着张江，原来是在张江家里没有出来！
“你养了古曼童还是古曼丽？”
再泰国有一种养小鬼的术法，统称为古曼童。
但是，人有男女之分，小鬼也一样有。
男孩便称之为古曼童，女孩儿便是古曼丽。
实际上，在泰国有些高僧将小鬼留下之后，作为古曼童养下，是为了帮助那只小鬼修阴德，让他今早投胎。
只是在有些人的手中，古曼童成了敛财的手段，人心坏了，就别怪小鬼更坏了。
张江见余水一下就知道是什么，心中大喜。
连连点头道：“古……古曼童……”
“数量，时间。”
张江愣住，明明余水的态度冷淡的让人有些害怕，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接触就越觉得余水是有真本事的。
像是不好意思似的，抬起右手，伸出了三根手指：“三个，第一个是两年前去泰国的时候带回来的，后面两个是我通过我那个朋友带回来的。”
“三个？”
余水无奈摇头，这下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张江会在几年后跳楼自杀了。
看张江现在的穿衣打扮，不说巨富，但也不算很差。就算是要慢慢消耗公司的运转，不出大问题的话，那也要好几年的时间。
张江在自己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跳楼自杀了，那也是这两年的事情，还要化作鬼魂在那幢大厦里闹事……
如果不是那几个古曼童太厉害，张江兴许还能再拖个几年活，
“对……我是鬼迷心窍了。但是那个古曼童真的太厉害了！我把那个刚带回来，我公司接连好几笔大单，要不是那几个大单，我那个小小的公司也不会在半年之内一跃成为a市木材生意的前几名啊……”
张江本来还说的颇为自豪。做生意的能做到他这样的也没有几个人。
可一对上余水的眼睛，他又心里只发憷。
好像余水不用说话，他都能感觉到余水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