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余水连魏天风都敢动手，何况是我们！还是师父你觉得，一个余水，再加上兰战舟和秦风，他们会查不到是我们做的！”
雁北崩溃的大喊出来，这本就是他的错。
为什么要逃避？
林立新身形一顿，坐在椅子上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无奈苦笑：“是啊，我们也逃不掉。”
余水可不是孤孤单单的鬼门传人。
人家的未婚夫是最年轻的少将，朋友也是少将。
他和雁北虽然是天师门的，却无权无势，做了这样的事情，更别想秦家的人会出面了。
只怕现在都在拼命的把和他们联系过的痕迹都抹干净。
最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们师徒身上。
“走吧！”
林立新站起身，是他着相了。
现在年纪都一大把，居然还放不下这世俗名声。
有什么，比得上一条命重要？
似是想到了什么，林立新叹了一口气，面色也比之前更加难看了。
“天师门如今势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些道理，从前余水的父亲就已经跟他说过了。
甚至连那个害得红尘如此的禁术，余水的父亲都提出过想要研究一番，好找出破解的办法。
却被林立新一口拒绝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是天师门的禁术，不能随便给旁人看了。
现在想来，怕不是余水的父亲那个时候就算出了有这么一件事情？
林立新只觉得身上的汗毛竖起，口中呢喃着不可能，可心里却是认定了，余水的父亲绝对有这个能力。
“去哪里？”
雁北起身，不过短短一个小时，他的下巴上就长出来不少胡茬。
“去余水家，说清楚。我们是有错，可也不是全部都错了！”
林立新双手背在身后，平日里挺直了的背脊也有些佝偻了。
雁北看在眼里，心里却沉闷的难受。
师父这一辈子都在为了天师门而努力。
这件事情看似没有什么，实际上却是天师门成了魏天风和秦家那些人手里的一把刀，捅进了红尘的身体里，还伤害了余水一干人。
他们师徒俩并不想伤害任何人，不然也不会选择在余水离开之后动手。
只可惜，事与愿违。
从一开始，这件事情就是错的！
“师父，我去吧！”
雁北抬手拦住林立新，眼中一片通红：“动手抢狐狸珠的是我，把禁咒打在红尘身上的也是我。这些和您都没有关系。就算要去说，我一人去就行了。”
说着，便要给林立新下跪。
天师门没了他，还有那么多的师弟。
可天师门若是没了师父，就真的散了！
林立新还能不知道雁北的想法？
手臂用力，不让雁北跪下去：“你是我徒弟，这件事情我也有参与。若非我劝你，你更不会对红尘下手。你要是再试图用那些歪道理来说服我，那就干脆你留下，师父我一个人去！”
“反正，用你的那些道理，我一个人去也能说得通。”
雁北抬头，看见林立新认真的眼神，无奈的低下头，带着哭腔：“咱们一起去！”
师徒俩再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余水没有怎么惊讶。
只是轻声说了一句：“红尘睡了，姬九天去找狐族寻找狐狸珠。”
这是在告诉他们，现在家里只有她和兰战舟，他们两个是不会动手的。
林立新苦笑，朝着余水拱手：“羞愧，羞愧！”
他和雁北是凶手，却反倒是被余水照顾了心情。
林立新的心里突然有些庆幸。
庆幸自己听了徒弟的，更庆幸雁北能有这样清透的心境。
“说吧，红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让两人坐下，兰战舟还十分客气的给他们倒了一杯茶。
余水在红尘的房门口贴了一张符，以免红尘中途醒来，听到了不该听的。
师徒俩感动于余水的做法，再提起那件事情的时候，也就没了多少难以启齿的。
“红尘身上中的是天师门的禁术，我和师父现在也没有解开的办法。不过狐狸珠在我的手上。”
雁北从口袋里拿出了碧色的狐狸珠，小心翼翼的放在余水的手心里。
“至于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雁北的表情很是羞愧：“你去交流会的前一周，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人自称是秦风的伯母，说秦风的身体不好，这段时间更是变差了许多，去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来，就问我是不是撞见了什么。”
“所以你就怀疑红尘？”
不用雁北继续往下说，余水就大概能猜到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兰战舟的脸色也很是难看，嗤笑一声：“秦家的人要是会关心秦风，就不会让秦风一个人在大院里住了那么多年。”
原以为是有人故意在针对狐族，却不想是秦家人在针对秦风。
而红尘，只不过是他们这些年唯一找到能伤害到秦风的一个突破点而已。
“其实一开始我是不相信的，有次我在大街上遇见了魏天风……”
雁北那个时候也不知道魏天风居然是一个那么坏的人。
为了一己之私，这些年害死了那么多的人。
若是他那时就知道，根本不会相信魏天风的话！
红尘也不至于如此……
“好了，你别说了。我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余水闭着眼，轻叹气：“魏天风有没有叫你把狐狸珠交给他？”
“……有。”
雁北现在已经冷静下来，脑袋也可以思考了。
魏天风和秦家的破绽其实很多，只是那个时候雁北已经陷入了狐妖害人这件事情里，把那些破绽全都视而不见。
若魏天风真的是为了余水好，为什么要红尘的狐狸珠？
秦家的人要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关系秦风，又为什么这两年从来没有听秦风说起过家人。
就连兰战舟都偶尔会在饭桌上提起兰儒青几人，秦风却是只字未提。
“是我太蠢了！”
雁北捂着脸，眼眶酸胀难受。
他要是再仔细一点……再小心一点……或者再多想一点，会不会就能想明白？
余水也是满脸无奈，若说要怪雁北，雁北的确是动手的那个人。
可这一切都是魏天风和秦家人设计的。
雁北就是个傻小子，会上当不足为奇。
倒是林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