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头一回请这些人吃饭,匆匆赶回家的雁北也是走运,恰好在路上遇见了余水和红尘。
在得知事情和古曼童没关系之后,也松了一口气。
“师弟他们全都不知道师父去了哪里……”雁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余水。
明明说好了他去找师父来帮忙的,结果最后一个人回来也就算了,还这么凑巧的来蹭了余水的一顿饭。
总觉得自己像是特地找了借口公费回家了一趟怎么破。
余水今天心情好,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没事,你师父年纪也大了,的确是要少麻烦人家。”
说话间,三人就走到了之前选好的饭店里。
余水这次订的是包厢,确定好了之后就给兰战舟打了电话,然后带着雁北红尘坐在了位置上,等着兰战舟他们过来。
“你是说,不是古曼童,是江怜南?”
雁北也是知道江怜南的,满是不可思议:“我之前去学校找姬九天的时候,远远的见过她一次。看她那个样子,不是像是能做咱们这一行的啊!”
不知道江怜南的八字,但能看出江怜南周身气势都不算高,普普通通。
作为普通人来说,还是可以的。不会随便就撞见不好的,也不会轻易被纠缠上。
可如果是像余水和雁北这样,江怜南就差远了。
余水是鬼门传人,天生就是做这个的,在这一点上,余水是没得选。
而雁北则是八字极重,加上阳气又旺。林立新才这么不遗余力的培育雁北。
天师门这么多年来,雁北可以说是最优秀的了。
“就她那个体质,真的没问题吗?”
沉默了一会儿,雁北语气有些呐呐的。
倒不是他关心江怜南,换成其他人雁北也一样会问出来。
说着,雁北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热水,大手拿着小小的玻璃杯,看着杯子上腾腾的水汽,叹了口气:“余水,你和我是最清楚的,我也没有关心江怜南的意思。只是觉得……一个女孩子,好好的日子不过,可比一脚踩到咱们这里来。”
余水没说话,倒是红尘忍不住的哼了一声。
双手环抱在胸前,丢给雁北一记白眼:“你在这里感叹,人家说不定还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对付余水呢!”
“你忘记张江和张黎怎么死的了吗?虽然张黎不是江怜南那个恶毒女人亲手杀的,但如果不是江怜南找的林素媛说那些话,张黎也不会是那个下场!你不是也见过张黎的尸体吗?”
红尘的话刺的雁北哑口无言。
但也没有半点说错。
要不是江怜南,张江和张黎都好好活着。
余水原本缓和了的心情,瞬间又落寞下去。
比起张江和张黎,余水现在更为担心的是张江的女儿张嫣。
父亲死了,母亲是杀人犯。张嫣明年还要高考,就剩下这半年的时间,也不知道张嫣能不能好好的。
生活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残酷,美好的事情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反倒是那些让人难以承受的苦难,永远都是接踵而至的。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咱们今天好不容易宰余水一顿,可得开心一点!”
红尘注意到余水变了的脸色,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了。
笑眯眯的给她倒水,又拿出手机给秦风打电话。
只是还没有等到秦风他们过来,反倒是宋峪先来了。
宋峪推开门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
还不等余水问出来,宋峪忍着眼中的怒气,侧过了身。
江怜南还是一身碧色的衣服,只是从白天的长裙换成了一身碧色的大衣,露出用丝袜包裹的修长小腿,脚下穿着同色的细高跟。
和从前的精英教授的形象不同,现在的江怜南就像是优雅的小妖精,让人一眼难忘。
余水瞳孔微缩,捧着水杯的手也下意识的捏紧。
“宋峪,你先过来。”
看得出来,宋峪会带着江怜南来这里,完全是被威胁的。
余水不知道宋峪的底细,但也清楚。
宋峪这个人平时看着冷冷淡淡的,只知道埋头做他的法医。可宋峪绝对不是一个好招惹的。
能够威胁到宋峪,看来江怜南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余水……我……”
宋峪满眼愧疚,他但凡有一点办法摆脱江怜南,都不会受她的威胁把她带到余水的面前来。
“没事。我明白。”
余水笑了笑,又对着门口的江怜南扬起唇角:“怎么?江教授不进来吗?”
“江教授”三个字让江怜南原本保持的完美的笑容有些破裂,如丝媚眼里也划过一丝妒意。
“我现在可担不起余小姐的教授!”
江怜南忿忿,如果不是余水,她怎么会是现在的样子?
从小到大,大院里的女生都不能靠近兰战舟,只有她可以。要是没有余水横插一脚,她肯定是兰战舟身边唯一的女人。
现在好了,兰战舟被抢走了,就连她的身份也没了。
从前的江教授,现在就是个贪污犯的女儿。
还是建国以来最大的贪污犯的女儿。
多么可笑。
从高官子弟,变成罪犯的孩子。
“好歹江教授也教过我几节课,一声教授还是担得起的。就是不知道今天教授你花了这么大一番功夫,是有什么事情?”
余水脸上始终是一抹笑。但在江怜南的眼中却刺眼的很。
江怜南也不客气,直接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甚至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丝毫不将自己当成外人。
这番动作,换做从前的江怜南,是绝对不会做的。
余水目光微动,她没有想到,江怜南的变化会这么的彻底。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要来见见老朋友们!”
江怜南喝着水,笑了:“好歹我和战舟还有秦风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吧!”
说完,还挑衅的朝着余水丢去一个眼神。
她从前是想差了。要对付余水,不能用那些低级办法,攻心为上。
这番话放在从前,可能会很有用。现在就不一定了。
这一点,江怜南心里也是清楚的。
只是不说出来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可以啊!”
余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反倒拿着旁边的菜单推到江怜南的面前:“想吃什么吗?今天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