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被余水说的一愣，声音颤巍巍道：“所以我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之前看到的那些对红尘来说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她根本承受不住。
一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想要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的人，却要因为自己每一次都死的极其凄惨。
这样的现实是红尘不想看到的。
现在余水一说，红尘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有些落下来了。
“应该不是。”
余水是不太相信红尘在里面看到的一切。
缘分这种事情其实是说不准的，尤其是孽缘。如果红尘和秦风还有这样的孽缘，那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余水就可以从这两人的身上看到孤苦命格。
毕竟，按照红尘的话说，秦风可是每一世都不得好死，下场凄凉。
但余水第一次见到秦风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样的命，反倒是瞧见了秦风身上凛冽的煞气。
这样的魂魄，应该不止这辈子是师长。前世应该也是个当兵的。
“竟然是假的！”
红尘瞪大了眼睛，气鼓鼓的朝着第一殿的大门瞪了一眼。
她难过伤心，甚至要自尽。结果竟然是假的！
但红尘也很快想明白了，背后冒出一股寒意，一双眸子略带惊恐的看着余水：“那这第一殿的考验，不能通过的人就是死？”
很明显了。
这第一殿的考验应该就是在那些所谓的前世回忆里。而红尘肯定是没有通过的。
没有通过的人，陷入了那些所谓的前世羁绊之中不能自拔，最后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如果不是有余水他们在身边，红尘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我明白了。”
余水眉间舒展开，唇畔勾起：“我知道这十殿考验是什么了。”
第一殿的秦广王司掌轮回，如果没有通过，那就要往第二殿第三殿。红尘从第一殿出来之后要是真的自尽，那她这辈子都要在这所谓的“阎罗殿”里，生生世世都不能出去了。
而自尽的人也要发往其他殿受折磨。
“余水，你有办法通过？”
赵峰忧心忡忡的看着余水。
他们这才走到地宫，还不知道这地宫后面有什么。
这处山脉绵延千里，这地下空间又是广袤，他们谁也不能确定这地宫后面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地方。
而且，第一殿里没有兰战舟他们。这就说明他们在第一殿后面！
“大概是有的！”
余水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她只是这么猜测，如果不是的话，她也不想给窦彤和赵峰他们的太多的希望。
希望之后的失望，可是很难受的。
“我相信余水！”
窦彤看向余水，拍了拍余水的肩膀：“你去，如果你不行。还有我们！”
知道余水在担心什么，窦彤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阴森的地宫里，突然看见这么璀璨的笑，余水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俏生生的小脸也露出一个笑容，配上那一头利落的短发，余水那双眉眼也跟着柔和起来。
“好！”
也不知这第一殿里到底有什么玄机。余水才刚有想要闯一闯这第一殿的想法，殿内就延伸出刚才抓住红尘的黑雾，拉拽着余水往里面去。
和红尘一样，余水进去之后也是在那堵墙的面前。
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变化的天空，像是一块黑布似的，带着沉沉的压抑。
“幻境吗？”
正想着，余水就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茂密的山林里，身上的衣服也变了，亲手剪短的头发也变成了长发。
“这……什么鬼？”
余水嘴角抽搐。她两辈子都没有穿过这么长的裙子，衣服边上还缀着羽毛，又长又短。看起来倒像是个的古代祭司的样子。
就在余水愣神的时候，一个小姑娘笑眯眯的跑到她的面前：“天元大师，这是刚刚雕琢好的。”
小姑娘眼里满是崇敬，白净的小手上捧着一块黑玉。
余水一见到那黑玉，眸子猛地缩起。
黑玉令！
鬼门的黑玉令怎么……
余水伸手拿过那块黑玉，又眯了眯眼睛。
不对。
这黑玉……没有半点灵气，不是鬼门的黑玉令。
但看雕刻的，又和鬼门的黑玉令一模一样！
“天元大师，您是不满意吗？要是不满意的话，卓哥说他能帮你改的。”
小姑娘歪着脑袋，露出脸上的小酒窝：“卓哥他还跟我说，他有东西要给天元大师，叫你在这里等等。”
小姑娘只有七八岁，说完这话就像是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脸上带着揶揄的笑：“那木木先走了，天元大师在这里等等卓哥吧！”
也不等余水反应，那小姑娘就一蹦一跳的走开了。
余水皱着眉，随处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看着手中的黑玉令。
她拿着黑玉令两辈子，对上面的雕刻是烂熟于心的。
这和黑玉令一模一样，忽略掉没有灵气这件事情，就连握在手心的感觉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还是一个幻境？
可幻境是需要影响人的大脑的，最重要的是，大部分的环境出现的都是人记忆中熟悉的，然后再加以利用。
黑玉令的出现，余水可以解释是自己对黑玉令的熟悉。
但刚才那个小姑娘，她是绝对没有见过的！
没有见过的人，在幻境中不会那么真实而鲜活。
“天元，你怎么了？”
一个穿着兽皮的男人慢慢的出现在余水的身后。
男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用兽皮制成的，只露出两条有力的胳膊，肌肉明显，蜜色的肌肤上还隐约可以看见点点汗意。
余水听到这声音，猛地转身。
“战舟？”
来的人有一张和兰战舟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像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黑曜石。
和兰战舟白皙的肌肤不一样，眼前的人要稍微黑一点，但看着很是健康。不像兰战舟，一副白面小生的模样。
“什么？”
男人面带疑惑，在看见余水手心的黑玉令的时候，露出一个笑容：“这个你还满意吗？我稍微有些改动，你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的武器上刻着鬼脸，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