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皇妃,撒个娇 > 第两百零七章: 我陪你全文阅读

鸳鸯镇盛传八仙之一——倒骑毛驴的张果老在雨夜发迹显灵,点化迷途之人无数。

钱员外一直怀疑的他十三姨太的奸|夫终于投案自首;县令头痛不已的青龙帮和白虎帮的好战分子统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乾坤观怀疑天道,挑战仙界权威的小道士一夜之间顿悟,从此潜心修道;义庄一直无人认领的尸首也突然之间都有了家属,并且得到了衙门的厚葬补贴金……

神迹?神话吧!这个倒骑毛驴的张果老是什么来路,别人也许不清楚,原景天却清楚得很。其人身材娇小,头发颇长,倒坐着都能睡着,瞌睡功力实在非同一般。

还流着口水全身心扑倒在驴子的屁股上n回,n趋向于无穷,动作无耻,姿势猥亵,令人发指,实在有损于凡国全体女同胞的精神风貌。

原景天都不敢靠她太近,无数次将她从驴臀上扶起来后就迅速躲开,免得看清事实的无知群众把他和她归为同类。

在这个不平凡的平凡雨夜发生的大事件还不止这一件。

其二就是卖猪肉的秦朗小哥和他的爱驴双双失踪,从此以后再没出现在鸳鸯镇菜市口茫茫人海。

其三,威武大将军、绝王府元老级侍风风三娘和神机阁展忆墨、季潇然均收到消息,称天机两宝之一朱雀钗已出现,并且流落鸳鸯镇附近,要迅速展开搜寻工作。

不过,此是后话,暂表不提。

话说,驴子“的卢”驮着死猪某雪走啊走,在鸳鸯镇外的树林里停了下来。倒不是因为它走不动了,而是原景天不想走下去了,所以把它绑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原景天不禁打了个冷颤,看看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的地方。出门也不知道会下雨,谁知走着走着越下越大。

他试着问打伞匆匆赶路的行人借过。

得到的是冷漠的回应(注:该路人的老婆即将生产,他正拉着接生婆往家赶,而且他和接生婆合用一把伞);

也试着向一位在屋檐下席地而卧的慈祥婆婆借过,婆婆也只是摇头,(注:你要不要跟一个要饭的婆婆借啊?人家根本没有好吧)最后他也就索性放弃了;

“冷,好冷。”某雪终于被冻醒,也终于发现自己的睡姿是多么有碍市容,忙向四周张望。

“别看了,这里除了我,没有人了。”站在一边的原景天闷闷地道。

“犀…犀利哥,你什么时候出现的?你看到什么了?”某雪明知故问。

“我出来找你,才找到你,你就醒了,我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个鬼!我看到你偷人家驴子,看到你坐着睡着,看到你睡姿奇差无比,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从你顺手牵驴开始,我就在了。

“呵呵,没看到啊!没看到就算了。”某雪有些尴尬,虽说原景天已经够给她台阶下了,但她还是觉得浑身很不舒服。

“犀利哥,我冷。”某雪拉了拉衣服,尽量摆出一副柔弱不堪,扶风弱柳的姿态。

“咦,我掉到水里了吗?为什么衣服这么湿?”

通常情况下,女主角只要一喊冷,或者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在起风的时候瑟缩一下,身边的男士就会自动自觉地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所以某雪用这一招向原景天求助是完全正常的。

不过,问题是……“我也很冷。下雨了,衣服都被淋湿了,能不冷吗?”

“下雨了吗?没有雨滴呀。”某雪摊开手心,却什么都没接到,抬头发现有东西挡在自己头顶。“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荷叶,从旁边的池塘摘的。”

某雪瞬间无语。荷叶作伞…好别致…可是好幼稚!“明明旁边就有一个亭子,我们为什么不过去躲?”

“你觉得我这样,能把你抱过去吗?”原景天道。

我是想让你过去来着,谁知怎么叫都叫不醒你,你还真是没做过亏心事,所以才睡得这么熟吧!简直睡得比猪还死。

我万般无奈才只好去找荷叶作伞,你以为我愿意撑着荷叶,在这里傻站这么久?我还没有这么无聊吧。

“好像是不能。”某雪看了看原景天骨折的左手,瞬间明了。“对不起呀,我们过去吧。”

两人拾了些柴火,在亭子里生起了火堆,烤起了衣服。

“谁把你劫走了?你又怎么会一个人在大街上?”原景天才问完,就看到一个人远远地跑了过来。

来人一路奔到亭子边,摔到了地上,一动不动。原景天早已警惕地站起,将映雪挡在了身后。“什么人?”

停滞数秒后,来人仍然没有反应,原景天和映雪试探地慢慢靠近,最后下定决心合力将人翻了过来,让他靠在了亭柱上。

“秦朗小哥!”映雪认出了来人,他正是用骡子拉车带自己到鸳鸯镇的卖猪小哥。

秦朗小哥捂着胸口,胸膛起起伏伏,气息微弱,血水不停顺着他的指缝渗了出来。“姑娘,是…是你…”他显然也认出了某雪,断断续续地说了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秦朗哥,你不要死啊!”某雪抓着秦朗小哥,模仿咆哮教教主马激动地吼道,还不忘摇晃了一下。

“秦朗哥!”句尾扬起,句末拉长,停顿三秒,再次摇晃。

“秦朗哥!呜呜…”某雪的大喊转为了低低的呜咽,凄凄惨惨戚戚:“秦朗哥,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害死你的呀。”伴随着说话声又是一下。

“砰”“砰”“砰”,秦朗小哥的头一下一下地撞在柱子上,原景天看得颇为心惊肉跳,摸了摸后脑勺,暗自庆幸被某雪摇着的人不是自己。“小雪,你快停下来,不要再摇了,再摇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出人命?某雪低头看了看紧闭双眼的秦朗小哥;

“人家只是太累、太受惊吓或者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而已,还没死。”但有没有被你撞傻掉就不知道了。

“我们得赶快给他止血。你会点穴吗?”

点穴?某雪摇了摇头,我不学中医的,连穴位在哪里都不知道。

“幸好,我会。”原景天啪啪两下,轻轻松松就给秦朗小哥止了血。

在原景天的指导下,某雪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笨手笨脚地给秦朗小哥包扎好了伤口。

“他是谁?”原景天问道。

“卖猪的小哥,叫秦朗。”某雪答。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救命,救命!啊!”昏迷中的秦朗小哥手足乱舞,惊叫连连,应是想到了被追杀的可怖情景。

“秦朗哥,没事了,没事了。”映雪按住惊醒后惶恐不安,冷汗涔涔的秦朗小哥,轻拍着安抚道。

“不是没事,是暂时没人追过来。”掉以轻心往往才是比危险本身更大的危险。

秦朗小哥听完原景天的话挣扎着要站起来,但许是受伤又跑了太远,又或者太恐惧了而无力,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稳,结果跌了一跤又一跤。

映雪看他这么锲而不舍,却屡站屡仆,屡仆屡站,不禁于心不忍:“秦朗哥,你上马吧…啊!不,是上驴。如果你要走的话,就让它载你。”

秦朗小哥盯着某雪牵来的驴子,看了半天喃喃道:“姑娘,这头驴子长得好像俺的小灰,全身都是棕色的,只有额上的一小撮毛是灰色的。俺的小灰本来好好地拴在门廊上,俺一个不留神,它就不见了,俺都不知道它怎么就不见了。”

“……”

“姑娘,你的驴子真不怕生,俺家小灰也是这样不怕生的,它叫唤的时候也是这样‘咴咴’的。”

“……”

“姑娘,俺忽然好想俺的小灰,它撒娇的时候也会像这样用脑袋对俺拱啊拱的。姑娘,它们真的好像。”

“……”

“姑娘,你的驴子叫什么名字?”

“小灰。”原景天替某雪答道。秦朗小哥说了这么多,很明显,某雪顺走的驴子就是他的小灰。

“这么巧,姑娘你的驴子也叫小灰啊。”秦朗小哥木讷地道。原景天顿觉他做人实在是太厚道了,憨厚得都有些过了头。都说这么白了,他居然还不怀疑某雪牵来的驴子就是他自己的小灰。

“不,秦朗哥,你别听他的,他就是随口说的。”某雪瞪了原景天一眼,原景天装作投入地欣赏远处的风景。“我的驴子叫的卢,不过,如果你真的很想很想你家小灰,你就叫它小灰吧。的卢它很通灵的,很快就会适应你给它的新名字的。”

“小灰…小灰…”秦朗小哥轻轻地唤着,听到唤声的驴子拱得更厉害了些。

“姑娘,谢谢你,它真的很通人性呢。原来你的驴子叫‘的卢’啊!怪不得那次载你到鸳鸯镇的时候,你管俺拉车的骡子叫‘的卢’。”

往事不堪回首,某雪实在是不想去回忆与猪共车,颠簸了四分之一个时辰,从黑风山下的破庙到鸳鸯镇的惨痛经历,遂打断了秦朗小哥的话:“秦朗哥,你打算往哪里去?”

“俺要去俺爹那里,他的屋子离这里不远。”秦朗小哥在某雪的帮助下爬上了驴子,亭子外的雨也渐渐转小了。

“我陪你回去。”某雪道:“你伤成这样,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