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里的村民怎么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让我太费解了,我也顾不上自己被泥浆封住的身体,没跑几下,我怯弱的往后退了。
刚才被阿婆用红包支开的那些阿婆又回来了,她们聚集在一起,把身上的斗篷全部脱下来丢在了地上。
我想上前看清楚阿婆们的脸,但身子好像被什么往回吸住了,她们动作利索的再次从我眼前走掉了,应该是彻底的离开了,不呆在部落里了。
现在祠堂里仅有阿婆,跟这些外来人,简楚说找人救我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人。
而我魂魄一直在向后漂移,直到这种状况没有了的时候,我陪着自己的身体,看着这些陌生男人把我从担架上抬起来。
他们跟在阿婆的身后,也离开了祠堂,走了我之前走过的小路,那是通往屋子里最近的捷径。
夜晚这种僻静的石子路,只能靠着月光来认路。
他们有手机,打开了照明功能,路走得很顺,没一会就到了。
几人熟门熟路的进了屋,根本不需要阿婆带路了,那个年纪略大的男人推开了简楚的房间门,跟抬着我身体的两人摆了个手势。
两人一致点头过后,将我的身体抬进了房间里。我紧跟在他们身后进来,看到两人把我直接丢净了冒着热气的木桶里面。
扑通......水花四溅,洒了一地。
我注意到木桶里面的水是绿色的,没有任何气味。
“你俩都下去吧。”那个男人说话了,声音很沉闷像似故意不放开说。
其中一个跟他讲,“那快点完事,我们要不是看在你给的钱份上,才不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帮你看着!”
另一个也说了句,“你们太封建迷信了。”
“钱一分少不了你们,都外面等着,我很快的!”男人走了进来,不耐烦的把两人给赶了出去,把门给锁上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了,让我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那个死老太婆,我非要气死她不可。”说完,他就踢开了挡着他道的板凳,走到了木桶前用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口。
接着,我看到他的手摸上自己的下巴,轻轻的一撕整张脸皮摘了下来,露出了简楚的模样。
这时的我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自己看到的这个生人,居然是简楚假扮的,这种心情太复杂了。
思绪一团糟,身上感到被水烫得吃不消了,我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被泥浆包裹住的身体,全部被绿色的水泡开了,木桶里原本绿色的水现在全部变黑了。
心里分外的开心,这种欣喜我不敢表露在脸上:太好了,我可以动了。
忘了自己全身全部被胶布给绑着,也没有留意边上,有一双眼睛呆愣的看着泡在木桶里的我。
我扭动了着上半身,绑在两侧的手臂有了些松动,手指从胶布的缝隙里钻了出来,然后借用关节弯曲的优势,让我使出了臂弯上的力气,一点点的把胶布给扯开。
“死老太婆还有点办法的,这泥浆还真的可以脱落。”简楚的手伸进了木桶,我很害怕他的手碰到我。
他的另一只手在解西服内的衬衫扣,“简溪小媳妇,等我们成事了,就气死那老太婆。”他的眼神斜视的看着我。
原来他口中咒骂的老太婆是阿婆。
我不明白简楚跟我说的:我和他成事,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我清楚一件事情,阿婆一手带大的孙子现在对她特别厌恶。
“啊~”我心口憋着的气一口顺了下来,身子也恢复了常态,立即从木桶里爬出来,顾不得自己全身湿透的衣服,已经将自己若隐若现暴露在简楚的眼底。
“去哪?”简楚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他慢悠悠的转过身靠在木桶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狼狈的模样,“过来,我帮你洗洗。”
“我,我,我回房间,不用哥帮忙。”我真没用,腿居然软的不敢随意迈出步子来,脚步声离得近了,我紧绷着神情很木讷。
现在虽然是夏季,但在这种孤僻的山村部落,晚上的温度远比任何的乡村还要低。
浑身湿透,在水里被烫的吃不消,爬出来,浑身打着哆嗦。
就在简楚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我一个转身把他用力的给推开,拔腿往门口跑去。
“开门啊,开门啊,阿婆,阿婆....”我敲打着木门叫喊着。
简楚皱着眉头,样子很凶的踱步而来,把我拽到了跟前,肩膀上的衣服直接给他扯破。
他看到我露出来的锁骨,整个人就把我挤到了墙上,他的嘴唇凑到了我的脖子上。
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顿美食。
而门在此时被一只脚踹开。
“阿楚,你疯了吗??”阿婆进来就是一顿训斥。
我像疯狗一样的咬住了简楚的手,让他吃疼的松开了我,门开着只要我冲出去就可以了。
砰的一声,阿婆伦起木棍子往我小腿上砸去,同时我被外面进来的人绊倒在地上,直接就给这个人磕了个响头,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这丫头还挺活蹦乱跳的!”跟前的人用他的皮鞋蹭了下我撑在地面上的手臂,“楚哥,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你奶奶说你那方面不行,那就别瞎折腾了,万一把人给玩傻了,怎么跟你那老板的贵客交代!”
这些人口中的楚哥,除了简楚之外,还能有谁?
我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前额刚才栽地上的时候磕出了个包,我顾不得去揉,“成人礼是这样的么?阿婆,你说。”我把希望全部放在了阿婆身上。
可她一眼都没看我,拧着简楚的耳朵,把他往房间里面带。
才安静没多久,阿婆和简楚就吵了起来。
紧接着门外也热闹了起来,几个人在那抽着烟闲聊着。
我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人,不知道他们说话方式是怎么样的,给我的映像,他们讲的都很快还带着方言,勉勉强强听到的事情,让我的纯粹的玻璃心彻底碎了:
“在给那个愣头青二十分钟,过了,我们就撤。”
“也不知道那些人醒过来没有,万一他们发现我们冒充他们,那不死球了。”
“傻啊,这钱一会跟那老太婆要了,就走人,下面就没我们的事。”
......
“阿婆为什么要给你们钱?”我问道。
“小丫头,你可不知道你的第一次有多值钱。”和我说话的男人灭掉了手中的烟蒂,“你那性障碍哥哥要不是没有玩过真人,估计你现在已经没命活了。”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握着拳头的手在发抖,脸色却很茫然。
“你不会笨到现在,还以为那是什么狗屁的成人礼?”他点开手机放到我眼前,“我们也只是为了多赚点钱,看你也怪可怜的。”
我把他的手机拿过来,放大双眼定定的开着,屏幕上的活人入殓仪式的全景图片。
那些人对我只是一阵摇头叹息,没在说话了,手机也被拿了回去,我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明明可以求他们放过我,可我此时失神了。
房间里面的争吵没了,阿婆与简楚一起走了出来。
“没有成人礼,没有16岁的生日,这新衣服也不是生日礼物,是你们为我置办活埋丧事么?”我出奇的平静,看着还在推搡的两人。
身上的这身宽大的白色服饰,我说怎么换上去,站在镜子面前,人就慎得慌。
原来那是不好预感的前兆,只是我心思太单纯了。
阿婆和简楚像活见了鬼的往身后退去,可能是这十几年来,我从来就没有这么大声的对他们喊过,一直以来我在他们眼中,只是个人见人厌的扫把星。
我步步紧逼过去。
身后传来了除我之外,另一个女生的说话声音,“他给了你们多少钱?”
“这个数。”男人的声音畏畏缩缩,我转过头看过去,刚好看到他露出的两根手指头。
“两万?”一头乌黑亮丽的直长发女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她长的很漂亮,声音也很好听。
“嗯。”男人有三十好几了吧,居然在这女孩面前居然低人一等,“羽凝小姐,这些钱我们不要了,求你在别把这事告诉金典会的老大。”
接着我听到了阿婆跟简楚说,“阿楚,待会给我对羽凝小姐态度,好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