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卫生间,我被丁香带到了小爷跟前。
丁香脚上的高跟鞋蹬蹬的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沙发上闭着双眼的小爷似乎没听到。
应该是睡着了。
我站在丁香的身旁很不自在,头是低着的。
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对小爷的模样好奇,昨晚在卧房里灯光下的他显的太过虚幻,有些不真实。只是看了个大概的样子,这回我偷偷的抬起眼,本来只是瞧上个正脸,可结果我就被小爷清俊的五官给叹服了:哇~他真的是昨晚那个小爷么?长得完美无缺,就连眯回眼身体在休息的状态下,也能带着令人透骨寒凛的气场。
不过眉宇之间没有昨晚那份低沉,现在看上去寡淡如水,给我的感觉没有那种望而畏生。
丁香没有叫醒小爷而是转过身来站在我面前,挡住了沙发上的小爷盯着我问,“现在清醒没?”
“嗯,谢谢。”对于昨晚发生的事,要不是遇上丁香,这回我肯尼已经被二锅头给强暴了。
“那就留下来!”
我只是说了谢谢,丁香无端冒出这一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那我让昨晚那俩保安把你送薛少那。”丁香说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在愚钝,这话也是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来,是在和我说如果不是小爷叫来的保安,我还会完好无损的在这里么?
见我不响,她没有像刚才那会让我换上碎花和服那么没耐心了,反而是从我面前走开朝着外面走去,我看到她拿着手机似要打电话。
心里不好的猜疑了起来:丁香这是打给薛明还是二锅头?
不,我绝不要回去,再次被圈禁起来这比把我活埋还生不如死。
求她帮我!一个渴望不可及的声音在心底嘶喊着,我转身从后面两三步追上丁香的时候,小爷已经掀开了眼帘,就算我看到了也顾不上给他打招呼,只想拖住丁香,不让她打电话。
其实小爷根本就没有睡,丁香姐也知道,在我换衣服那会他确实是把眼睛闭上的,后面睁开没有就难说了,只有我笨兮兮的被蒙在鼓里。
“丁香姐,你说的话还算数么?”问出口的时候,我的面色明显是红光满面的,对于才认识半个晚上就谈起信任来是非常荒唐还很可笑的事情。
但我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这个会所是什么性质我不了解,但唯一清楚的就是,这地方我想一个人走出去是不可能的。
“哪句话?我怎么不记得了。”丁香回我恍如飘忽的表情。
她这是装,在看我着急的模样。
“就是,你说我符合小爷要的条件...这事。”我脸上滚烫,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丁香的话若是算数的,那我这回不仅有落脚的地方,还能解决温饱,唯一没有解决的问题那就是,薛明是这里的常客,我留在这里还是不能安生。
“会按摩不?”丁香转而问了个不着边的问题,她这思维我跟不上,我惊愕的睁大瞳孔想要重复刚才说的事,被她接着讲的话给打消了念头,“去给小爷捏捏,我拿份资料。”
心里松了口气,绷着的肩膀放松下来没多久,我又愁容起来了。
见丁香出了包房并把门给带上了,我往回走去绕道了沙发后面。
两只手紧张的冒着冷汗,我轻轻的甩了甩胳臂让自己尽量放松,按摩敲背我还是会一些的,没有离开部落那会,我几乎每晚睡前都会去阿婆房间给她按摩的。
阿婆也就在我给她按摩敲背的时候会说句:还行!
只是这句夸你的话在后面补充上来的花就变味了。
阿婆说:就是力道不够重,要这样服侍你哥是不行的。
那会我对阿婆让我服侍简楚,只是出于妹妹对哥哥的照顾,就像我帮阿婆帮这个家分担家务是一样的。
只是没想到,自己太单纯,任何负面糟糕的事情就算已经发生了,自己以为都会过去的。
就算受尽冷眼旁观,被同龄人取笑自己不男不女,被人骂成扫把星,我也没有发泄任何情绪。
毕竟我不是本村人,能被收留有口饭有个屋檐遮挡还能在学堂旁听,就是部落老一辈给我的恩赐。
所以我选择默默忍受,也就造成了我现在连最简单怎么和人打交道,该怎样说话都困难了。
不是不会,也不是不会说,是不敢!
我怕我一张口就是祸从口中来。
丁香让我给小爷按摩,这在会所里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我心里难免会联想到:她这话的言外之意是让我服侍小爷么?
我给男人捏肩按摩还是头一次,到现在为止,我连简楚都没有给他按摩过。小爷却成了第一个,这对于我来说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小爷是已坐着的姿势仰躺着的,这按摩只能在他肩膀上进行,在我要把手放在他肩上的时候,手指就像失去了自己可以操控的能力范围,发抖的厉害,都能在他深色衬衫上找到发颤的手影。
我只能把双手握成拳头放在沙发上。低头注视着他上身穿着的修身简单的衬衣看了好一会,后面从几个扣子往上看,注意到领口上有个没扣,看上去有些不协调。
估计是小爷自己忘了扣上的,哪有人扣这种翻领的扣子留一个不扣的,要留也是解开两三个,这样看上去比较有个性吧。
对于男的穿衣我几乎不了解,知道的这些也是从简楚的手机上了解到的,一些男模展示服装的时候,尤其像这种修身合体的衣服只要有纽扣,穿搭在身上都是各种样式的,看上去很吸引人。
我现在近距离的在接触小爷,还是偷偷摸摸的去观察他穿着上的细节,心底从未有过的那种跳动就像闹剧般的在身体里窜来窜去,还能够传到耳朵里让我神色非常慌乱。
忽然,一双清冷的双眸抬眼略微的在我脸上停留着,我猝不及防的放开拳头,指尖碰到了他的肩上动作还很冒失。
“开始吧!”小爷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开,耸耸肩很慵懒的抬起双手放在了椅背上。
我愣了半秒,见他的左手往领口伸去,以为是把那个落下没扣的给扣上,结果他的手放回原处让我给他解扣子。
丁香姐在这个时候开门进来,手上拿着黑色的资料袋看上去很神秘,直接递给了小爷。
同时对我蹙眉的看了一眼,对我有些失望的摇头,“我来吧!”
小爷没有去拿丁香手上的资料,而是让丁香把资料送卧房里之后就让她忙去。
“好吧~”丁香声音悠悠的从红唇里飘了出来。
包房里现在只剩下我和小爷单独的在一起,我谨小慎微的站在他身后,把双手放在了他脖子处,以防自己紧张过度给他解扣子不小心碰到了他,所以非常留心也很仔细。
就好像自己正在做一件非常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的事情,要是做好了就平安无事,若是稍微不留神攀爬在悬崖上的我,就不慎坠落到深不见底的谷底。
万幸的是小爷领口几个扣子给我顺利的解开,还是毫发无损地,我这不安的感觉的也就慢慢的放了下来,也就开始给他捏起肩来。
阿婆是过来人,她说我给她按摩的力道在简楚身上是不行的,需要重些。
简楚和小爷都是男人,两个人的身高比例,还是小爷略胜些,在加上小爷俊逸不凡的外表下,随时都散发着不容人小觑的气场。
比给简楚按摩还要有压力。
我手腕上的力道偏偏再关键时刻有些力不从心,捏起来没有任何力度,就好像是很不情愿的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这个态度要是被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认为我是在敷衍。
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我不乐意,而是--
这些天我处在昏迷状态里,忍受挨饿只吃了一顿,在之后到现在连口可以垫肚的食物都没有。
水就更别说了,被灌了那迷惑心智的药,我是有多艰难的挺着试图找水缓解口干燥热,可是呢,这水就跟稀有物品的可遇不可求。
真后悔刚才醒来的时候,怎么没在卫生间搞点生水喝上几口,不管怎样多少也能给自己补充些力气。
没捏多久,小爷就把肩膀起开从沙发上起来,让我给他倒杯热水到卧房。
小爷走去屏风处的卧房时,伸手帘子拉开一半停了下来,侧过身来,不带任何语调的跟我说,“先去给我洗漱,把你的魂给我找回来,别待会连倒杯水,拿个杯子都拿不好!”
我木纳的看着他欣长的身影转进了帘子后,才尴尬的回了:哦!
醒来我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整张脸的模样也没有去注意,就连身上的药效过了没有都不清楚,拿还知道换好衣服刷牙洗脸?
洗漱台上有一次性的牙刷和牙膏,我拆开来用。毛巾到是有没用不知道是不是小爷的物品,就用手碰着水洗了把脸抬起来照镜子的时候,被自己的花脸给吓了一跳。
不是吧,我刚才就是这张脸出现在小爷面前的?
怪不得他刚才说让我把自己的魂给找回来……我还听着莫名其妙,在心里嘀咕:小爷这人说话好奇怪。
原来我是真的没魂了,虽然长的没有女相但也比这张被水浸泡过,花掉的妆容要看的过去些。
我在心里多少还是会埋怨丁香的:她干嘛不说,还催我快点换衣服?那~难不成没看到么?刚才她可是就站在卫生间间门口盯着我的。
我可是在她眼皮底下换衣服,多多少少光着的地方都被她看了,难道这么明显的样子她没有注意么?
事实上,丁香还真的没有注意我的脸,她站在门口带着某种心思的盯着我光着的身看。
这回,就算我把脸上残留的化妆品弄干净,重新站在他面前,也是丢人现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