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容王府。
姬月容猛地扔下手中的明黄圣旨,仰头靠在身后的椅背上,轻阖下眼。
该来的终于来了,姬月瑜怕是再也压抑不住她欲夺权的欲念,提前动手了。这个自封为皇太女的女人,竟然命她领兵十万去攻打沧雨国的零兵散将,真是个天大的恩赐。
"月容?"君子涟推开了书房虚掩着的门,意外看到了姬月容疲惫的脸。
"嗯,子涟你回来了"姬月容没有睁开眼,只是淡淡的应了声,"有什么事?"
"我听说圣旨下来了,你..."
"是的,半个月后的我,便要出现在沧穹国的国境。"
"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做,可是听说她拨下了十万大军?"
"是啊,子涟你说说,她这么做是想让我立军功,还是其他..."
军功?君子涟一怔,走到了姬月容的面前,望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凝思片刻后,暗自勾起一抹嘲笑,"她不谋你的命,便要谢天谢地。"
"子涟,你刚刚回来,坐下休息会儿。"姬月容不急不慌得张开眼,微笑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便把他抱到了怀中。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下,喃喃道:"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又瘦了。"
"没什么。"君子涟不自然地偏开头,避开姬月容不断喷出热息的嘴唇,"你交给我的事情,只做到一半。"
"嗯,没关系,你还有半个月,这是我从奉阳赶到边境的时间。"姬月容暧昧的把脸贴了过去,亲密地蹭了蹭他的脸颊,"事情要做,不过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知道了,你先放开..."
"月容。"紫霖推开门便看到抱在起的两个人,脸上笑容一滞,继而又恢复过来,轻咳一声,垂下眼道,"月容,国师来府看过王夫的身体后,便要来见你。"
君子涟全身一震,涨红脸推开了毛手毛脚姬月容,站起身来。他是接受了姬月容为妻主的事实,却还是不习惯在他人面前做些轻浮的动作。临走时,他轻瞥了眼突然闯入的紫霖,什么都没说的走了出去。
"国师?他在哪..."
"回王爷,国师正在客房等着。"紫霖抛开君子涟临走时的奇怪眼神,恭敬地回道。
一行浩浩荡荡的车队军马缓缓地向着沧穹国境走去。
为首的马车的窗户,掀开了一个小角。
姬月容深邃的眼神,从里面露出来。
"玥,你看看我们这一路走来,越往西,越是苍凉!"
"嗯这里地贫人稀,土地也不肥沃。"巫行玥冷艳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在波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那这沧雨国也真是的,没事做不去耕种,跑来打什么战。"姬月容猛地放下手中的帘布,一头枕在了巫行玥的大腿上,找到个舒服的位置,闭目养神。
"我们这都走了半个月了,还得在这车上坐多久才是到头。"
"月容,你现在应该要考虑下,这领着这十万残兵老将的你,这战准备怎么打。"巫行玥暼了姬月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早在出发前就找过姬月容,也对她说了姬月瑜的打算,可是她根本就不在乎。直到现在也没有好好回答过他的问题。
"不知道,看着再说吧。"姬月容的神色还是一往如昔,没什么太大的波动。
蓦地,车身猛地晃动一下,姬月容的脑袋差点撞到了车板上。
巫行玥稳急身形,扶了扶她的头,皱着眉凝神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报!"一个急促的将土声在门外响起。
"何事?"姬月容坐正了身体,淡定地道。
"回王爷,前方道路上突然窜出一只惊慌失措的马。前面的士兵制服了那匹马,还救出一个人来。"
"是吗?救人是好事,继续赶路。离到任的时间还有三日,若不能及时到达,便要军法处置。"
"回,回王爷,此人是名男子,已经晕厥过去。"
"男子!"姬月容看了身边女装的巫行玥一眼,暗自寻思道:在沧穹国里,这男子可不能随意的出来,怎么回事。
"那派几名将士送他回家吧。"
"王爷..."
"还有什么事吗?"
"那男子在昏迷前,一直,一直在叫着您的名字。"
"叫我的名字?"姬月容眉头一挑,和同样困惑的巫行玥视线相对,顷刻后,她从马车里探出身来,对着仍然跪在地上的将士道:"本王要见见那名男子。"
"王爷!"那将士从地上站起来,扭头对身后做了个手势,便见到她身后跑来二个人,她们一前一后抬着一副单架,快速的跑了过来。"正是此人。"
姬月容循着她手指的地方望过去,便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她的呼吸瞬间停止,手用力一撑,从马车上跳下来,疾步来到这男子的身边,弯腰把这男子抱在怀中,无视众人的目光,把人温柔地抱到马车上。"军队继续前行,遇有问此男子行踪者,生擒。"她话未落音,转身放下身后的车帘。
"玥,快帮我看看他怎么样了。"
巫行玥一怔,很少看到这样大惊失色的姬月容,视线微沉,扫了眼姬月容怀中的男子,目光一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先看看他的情况如何。"姬月容把怀中的男子轻放在巫行玥的身边,坐立好之后,才对着外面扬声道:"继续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