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锦停下脚步,回首哽道:"可是你这样,我..."
"坐下来听我说。"姬月容眉梢轻蹙,声音也变得沙哑,"你这样跑出去,再陈隐找来,有心人岂有不知之理。"
"我...对不起。"姬月锦坐在床榻上,根本不能面对姬月容的眼。
姬月容扫过他瞬间黯淡的星眸,微可不闻地轻叹一声,道:"姬月瑜没有欺负你吧。"
姬月锦全身猛然一震,抬头望向姬月容,神情凄绝。他回想起姬月瑜对他做的一切,悲愤交加在心头,眼泪不能自抑地流淌出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他竟然冠着姬月容夫君的名头,坐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虽然心心念念的全是姬月容,但他还是为她带来了洗涮不了的污点。
"怎么了?那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过份的事!"姬月容眼见他默然不语,然后流泪不止。心中不由一动,努力回想着自己与姬月瑜对话时的表情,那么贪婪,那么自信...她就这么铁定姬月锦是她的吗?"月锦,你倒是说话啊。"她说话未落,伸手便要抹干姬月锦的泪痕。
"说话,你让我说什么。"姬月锦偏开脸避开了她的手,长睫轻颤几下,紧合了下眼一会儿,复而张开扭头望向她,"说我不知羞耻地爬上另一个女人的床吗?还是说我是个水性扬花的男子,欲求不满..."
啪...
姬月容扬手重重地甩在姬月锦的脸颊之上。
轻薄的红纱,飞离了姬月锦的脸,在空中舞动几下,掉落在床榻之上。
姬月锦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颜,又一次出现在姬月容的眼前。
怦...
怦怦...
怦怦怦...
遥望着姬月锦那双悲凉的星眸,姬月容可以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张酷似锦遥的脸,这么完美无暇地出现了。如果巫行玥说的那此全是真的,那么姬月容只能承认,她,不知何时起,把姬月锦放在心中。
是他在下嫁前所做的一切?还是他在新婚之夜的那番话?或者在得知他孤身一人前往皇宫,心乱如麻的她,持剑硬闯入皇宫,在姬月瑜的面前示弱,只为能平安的带着他回家。
姬月锦条件反射般,拂袖捂住自己的脸,他不想姬月容看到他这张残缺的脸。
"月锦..."姬月容低唤着他的名字,她从来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既然心中有了答案,下一刻,她欠身而起,伸手拉下了姬月锦的手,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抚上他那微微红肿的脸颊。
姬月锦怔怔望着她的动作,片刻之后,脸颊上的刺痛让他回过神来,他的手一抖,拍开了姬月容的手。
"不要,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姬月容一怔,望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又瞧瞧激动得从床上跳起的姬月锦,欲只身往前移,胸口传来的剧痛打断了她的动作。她捂着胸膛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的伤?"姬月锦回想起他在姬月瑜的宫殿,就曾看到姬月容口吐鲜血,分明是受了内伤。是姬月瑜打伤她的吗?他明明是为了救她,到头来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控制一般。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大夫来看看你的伤势。"
"不许,不许走。"姬月容突地从床上跳起,拦住了姬月锦的去路。"我不能让姬月瑜有任何的机会。"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我..."姬月锦暗自抿了抿嘴,想到姬月容的身体根本没有余力阻止他,直接绕过她的身体,疾步往外跑去。
"你若真想帮我,就,就..."姬月容反应过来之后,伸手往前一抓姬月锦,手中却是空空如也。眼瞧着姬月锦离开的背影,姬月容脚下一软,身体虚晃着便半跪在地上。
一路向前冲的姬月锦倏然听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脚下一顿,却没有回头。
"你若是走出这个门,便不要再回来。"
姬月锦身体一震,却仍然没有回头。垂下的目光里中,闪过决然。月容,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不能让你出事!
陈隐在见到姬月锦的真颜之后,先是一愣,那张美丽精致的容颜上,印着一块巨大的墨色胎记,生生的毁了他。
不过更让她震惊的却是姬月锦的胎记,根本不是天生自带而来。若她看得没错,这分明便是巫行族的毒咒,中咒者的真实容貌,只有真心待他之人,才能看得清楚。
"陈大夫,你听到我说的话吗?"姬月锦目光闪过不悦,催促道:"月容她身受重伤,你快随我去看看她。"
"锦公子。你确定王爷受重伤吗?"陈隐对于姬月容修练的真气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若不是她血脉阴力过重,又不能阴阳调和,根本不可能受伤。
"是,她脸色苍白,四肢无力,伤势很重。"姬月锦耐着性子再一次重复了他的意思,若不是姬月容能相信的只有陈隐一个人,他何若来这里求她。
"其实你不应该离开王爷的。"陈隐慢条斯里的收拾着看病用的金针,一边不急不缓地道。
"我..."
嘭咚...房门被人用力的踹开。
"陈隐,你个庸医,你..."素来平静无波的待秋双手插腰,一只悬在空中还未收回的腿,再看到房间里除了陈隐之外,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后。他慢慢收回了腿,拍了拍衣衫上的褶皱之后,步入房中。
再见到姬月锦的瞬间,他目光中闪过震憾,却很巧妙的掩饰。挑了挑眉,望向陈隐淡淡道:"昨天还对我说有多爱我,今天房里倒多出个男子来。你的心有多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