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淮的惊人之语说完,往旁边退开一步,等待着君家的人反应。
君家的众人听闻大敌沈家在君家卖米时吃进不少,个个脸色难看异常。都知道君子淮不打无把握之战,个个都做好了坐山观虎斗,却不想让君家蒙上这么个大事。
要知那沈家的祖先行商买米,发际在前,却因为一场意外被君家迎头赶上。当时的沧穹国皇家更是钦点君家大米为军粮,沈家从此便没落下去。她们的后人一心以超跃为目标,世代恶交。
君子涟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一圈,赦然一笑,站起身来。
"想到大姐的这一番消息花了许多心血,小弟先待君家的众人谢过。不过,这些事小弟早就有主意,大家请往后看。"他伫立在大厅之上,手指向堂尾的姬月容,微微一笑道:"女皇知我君家世代忠义,在灾情发生时,特派容王爷下到花城,查看灾情。我君家这代能有些虚荣,便是陛下敬君家在国家遭此大难,却为了沧穹国的百姓,稳定了米价,亦是为女皇陛下稳定了民心。君家的米在昨日确实是买得一层没剩,不过,你们也别忘记了我君家的仓库里的存粮,岂是外人能算得出的。"
君子涟一字一字,字字钪锵有力,自信倨傲的表情居高临下的望着君家众人,威严浑然天成。
"不可能的,明明..."君子淮愤愤地瞪着台上的君子涟,英挺的脸上有几分曲扭。
"若是大家不相信,我可以带大家去看看君家的粮仓,便知一二。"君子涟仍然表情淡淡,脸上似笑非笑。
三位长老似想明白什么般,个个脸色剧变,皱着眉头瞪了眼台下的君子淮,其中的一位长老正欲开口,姬月容已经站出来,走到大厅的正中央,一脸好奇的问道:"本王倒是想看看,君家的实力。"
姬月容轻轻掷下一句话,大厅里其他稍稍年轻的君家旁系女子,纷纷出声,都想看看让君家人最为骄傲的粮仓。
"诸位..."君子涟抬手,示意大家禁声,这才大声宣布道:"那里是我们君家怕沧穹发生战事,储存下来的几百万石的军粮,现在的沧穹国泰民安,此时的百姓遭此恶运,我想我们仁慈的女皇陛下定不会抛弃她所爱的臣民,所以..."他说话间,眼神一直避开了伫立在大厅中间的姬月容,直到此时才定定的眺望过去,神情自然无惧,"君家从各地的分店调来的米,没有按时送来,只要容王点头,花城的百姓绝对不会捱饿!"
终日以打猎为生猎人,如今倒被身边的猎犬反咬一口。
没有什么比这个形容姬月容的复杂心情。
君子涟深谋远虑,做起事来更是不择手段。怕是从她的身份证实后,便打着这样如意的算盘。
军粮怕是早已经调动,却再发言的前一晚,带她去看了那所谓的粮仓。明明已经做过手脚,还是在众人的面前,借着君子淮的发难,让身为王爷的她挺身而出,又带着众人去观看那些不知真假的粮仓,证明君家的米源丰厚,还有大批的军粮做后盾,不用担心断食。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虚无的军粮早就已经投到了君家的米铺中,却没有人敢怀疑他的话。
好个君子涟,不愧是她姬月容看上的。这一石三鸟之妙计!堵住了众人的口,光明正大的用军粮,加强了自己在君家的地位!
堵得她姬月容被白白利用,却无话可说,还得摊上违法皇命的罪名。
君子涟亲手为沉默不语的姬月容砌上香茗,见众人都已退出,连仆役都已远远站开,这才敛起自信的微笑,沉肃而真挚地看向姬月容:"我对利用你绝不会后悔,因为我不想君家落到有心人之手。"他说着,瞥了眼低眉敛目轻拔茶叶的姬月容,安静地等待着她的责骂,或者降罪。
姬月容听闻此言,抬头注意地看了君子涟一眼,淡淡道:"你先告诉我,是从何时算计这一切?"
君子涟怔了一怔,放下茶盏,长身站起,定定地望着姬月容没有波澜的墨色眼瞳。他早已经想过上姬月容可能问出来的百种问话,也考虑过上千种的回答,来平复她的怒火,单单没有预料到她如此平静地接受,只是问了这个问题。他沉吟了一会,方道:"这是昨夜预计到君子淮动向时..."
"果真是才思敏捷。"姬月容无怒无笑的长臂轻舒,已将站在眼前的君子涟揽到了怀里,不顾他涨红了脸挣扎的微怒,压在膝上,笑道,"君子涟,我改变主意了,这辈子,你是离不开我了。"说完又在惊震几欲晕过去的君子涟面上亲了一亲。
"这是你的条件吗?"君子涟挣不开她的怀抱,停止了没有胜利的动作。
姬月容哈哈一笑,也不以为忤,只是将君子涟搂得更紧,似孩童抱紧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般,还带了些炫耀得刺眼的笑容:"条件?私动军粮之事,我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在君家人的面前证明那粮仓是满的。"
"你早看出来了,不枉我提前拉你看过。"
"你的心思这么聪慧,我的反应也在你的算计之中,不过,事情的结果会是怎么样,那可由不得你来说。"姬月容摇头笑叹一声,手指勾着君子涟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字道:"真当我是呆子么。你从今天就要记得,不要把别人当傻瓜看,这件事看似天衣无缝,却是绝对瞒过不有心之人,你别忘记了,天下之大,所以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寻,我相信你们君家早就被人盯上了。说不定再那人动手之时,已经势在必得,懂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