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君子涟哪里料到他和姬月容之间的秘密,会被方燕含这么轻易说出了口,神情有些恍惚,连先前要寻问的话都忘记了。紧紧地拧着眉头,凝视着方燕含单薄的背影,微微出神。
"你不需要多问,答应便是。"方燕含回首,比往昔还要清澈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君子涟,直到君子涟沉沉的点了点头。他便起身,回望了眼躺在车上,一直企图用眼神阻止他的姬月容,淡淡一笑,身体如惊鸿般,掠出飞去。
君子涟怔望着方燕含如飞燕出巢的身影,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这是..."他回头看到姬月容怒瞪着他,微微发红的双眼,猛地回过了神志,伸出手解开了姬月容的哑穴。
"唔快,快点,去阻止他,不能让他以冒充皇家之名,被奉阳的那群人大做文章,晚了,连我都救不了他。"姬月容闷哼一声,嘴巴得到自由,撕哑的声音再着无以伦比的异样波动。
方燕含真的是为了姬月容要这么做,姬月容是为了那夜才这么做...这明明是他自己的事,这两个人为何?
君子涟对于她们的举动完全迷惑,晃了晃昏沉地脑袋,偷瞥了眼目放愤怒赤光的姬月容,转身走了出去。
车外,只闻听马儿的撕鸣,之后是一阵剧烈的颠簸。
日夜兼程的姬月容和君子涟,来到花城已经是两日之后。
沧穹国双骄的二皇子...姬月锦奉女皇之命,亲临受灾严重的花城,探望着天下的黎民百姓,得到了天下老百姓的歌颂!不过,皇子体察民情一举,在朝庭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以陈相为首的众多臣子,更是把怒意都指向那个奉皇命下查的钦差...姬月容。
姬卓宜对于姬月容的胆大妄为,没有做出任何评价,只是淡淡扫过身下那群怒发冲冠的臣子们,淡淡地扫了眼,挥袖而去。
半天之后,姬卓宜命人下了一道圣旨,大意为:姬月容去视察灾情,她却胆大妄为,突发厅奇想心月锦的清白为注,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条藐视皇家的大罪,等她回来后,朕自会给爱卿们一个交待,至于其他的,还是待姬月容回来再议!
此旨一下,陈相若有所思的瞅了眼一直没有出声表态的姬月瑜,见她神态如常,谧静自若的接受这件事情,嘴角浮现一抹阴狠地笑容。
奉阳城的容王府,越逍接过陈隐递上来的汤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在他的口腔中蔓延开来,他蹙了蹙眉,
在床头拿出一颗酸酸甜甜地蜜饯,含下。深吸几口气,凝神压制下自己那颗浮燥的心。
"陈大夫,我的身体怎么样。"他扫了眼正在为他搭脉的陈隐,星眸中闪过几分焦急。
"这几日的情况比较稳定,王府通过凤居的购货渠道,买来一棵上好的胎树,再过三个月,你胸前的胎晶便能脱体。"陈隐收回手,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
"已经买回了胎树,那!"
"王爷说,她会遵守对王夫的承诺,若你的身子骨可以接受胎晶脱体,便让这个孩子生存下来,若是..."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咦?"
"若不是月容出了什么事,你今日怎么会如此心神不宁。"
"王夫..."
"平日大夫对于我的事情,能避便避,从未给过正面的答复。"
"王夫真是好心思。"
"不能和我说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是我不小心现身于花城,更是痛斥其地的官员,震惊了天下朝野。"姬月锦温柔的声音自在房间里流动着,既象是在很远,又仿佛只近在身边。
陈隐一愣,她的耳目也算一流的了,怎地连这人什么时候出现都不知道?
正在疑惑间,只听越逍淡淡地开了口:"师弟,是月容她这回用了你的名字,她不知道这样只会为她带来祸害?"
身边的陈隐看得分明,半靠在床上的越逍神色不变,那双如玉般晶莹的手却是紧紧地攥紧身上的锦被一角。
"应该是知道吧。月容那个人,从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这样的事情从发生的那一刻,她心中怕是有了答案。"姬月锦温柔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语声,带着他独有的高雅气质。
如此直接了当的回答,又带着几分奇怪的波音,越逍挑了挑眉,若不是在此时此地听到,想必也会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陈隐闻后却只是微微一晒。这个人,是敌是友?
"有甚么事,进来说罢!"越逍往紧合的门前扫了一眼,轻声道。
"今天的天空真的好冷,一大早便有人跑到我的寝宫,对我说些有没得没,弄得我偷偷跑来。"话音一落,姬月锦还似五年前的那个少年,一袭的华美红衣翩然跃下。
陈隐的心不由暗自感叹,这世上莫非仙人都跑到了姬月容的左右。床上是一个轻灵飘渺的少年,染上了几分俗欲之后,更令人想要藏起来好好怜爱。眼前这位从天而降的神人,高贵清华。半镂的红纱笼罩住他的容颜,仅露出一双温眸似水,谦谦君子也不过如此。
先前陈隐闻见空中异动之时,本已下意识地挡在姬月容身前,见到来者竟是姬月容的二哥姬月锦,倒是愣了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耳畔越逍悠悠地叹了口气:"陈大夫,你莫惊讶,这一切都是月容的意思,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与月锦的关系非浅,是以你都不知道他天天过来这边陪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