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之中,隐约传来待从走远的脚步声,姬月容的眼神盈满了浓烈的幽蓝火焰,似从地狱上来的修罗般,手往里挪了挪,一道浅浅地血痕在君子淮的脖子间出现。
"姬月容,你真愿意为了个男子,弄得两败俱伤!"君子淮半眯着眼睛,目光不似之前那般悠然。
"本王的耐性有限,你的答案!"姬月容眸中蓝光更湛,冷冷的回了句,手上的剑又往前挺了挺。
"好吧,污蔑方燕含的清白并没有...是我看管不严,我会澄清的。"
"记住你的话,你的命我先留着,最好不要让本王再..."
房外,突地灯火通明,从纸窗外照了进来,吵杂的声音渐近。
姬月容也不惊异,收回手中的宝剑,面无表情地瞥了君子淮一眼,冷笑一声,嘲讽道:"看来你的身边也不净是无用之辈,来得还真是时候。"
"你为何..."
"这天下想要本王命的人多了去了,君子淮,不如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想明白认谁为主吧。"
"容王爷,你不是已经定下君子涟?在下与那君子涟之间的仇恨交织已深,为何你却想把我们都收入帐中。"
"本王你心思,岂是你能揣摸的,不管你身后之人是谁,本王定不会输她!"姬月容嗤笑一声,提着她的肩膀,把她拉了起来,"现在,你只要平安把本王送走便好。"
火把上的火焰,在冷冷的夜风中明灭不定,姬月容如老鹰提小鸡般,施展出十成的功力提着君子淮向前狂掠。路两边的景物飞一般地后退,耳边的劲风呼呼作响,刮在脸上有着刀割似的疼痛。回首眺望着向后那条长长的火龙正朝着她的方向奔驰而,距离越来越近,她的脚下越发的沉重越来。手提着的君子淮也如石块般,不断的加重着。
姬月容咬着牙,提起了十二分功力,刺激着身体里的经络,速度是暂时性的提高了点,奔跑了一会儿后,多次发泄消耗了太多的真力的她,体内那股猛烈的气体涌了下来,气血狂翻奔脱,逆流不止。
姬月容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经脉错乱,剧烈的疼痛这么毫无预计的袭来。
眼前一黑,姬月容再也支撑不住,松开了提着君子淮的手,身子一软,就着路边的柳树慢慢倒了下来。
昏迷前的姬月容最后一瞥,依稀见到一条人影正骑着马,迅速向这边奔来。
马蹄声声有如疾风夹带着暴雨,转瞬便到了近前,马上的骑着的正是英眉朗目,身姿挺拔,气势如鸿般耀眼的君子涟。
之前他被姬月容套出了君子淮的种种情报,接着被点了几个穴位,费尽心神才冲开了穴位,骑着马一路疾驰至此,刚刚才为找到姬月容而心有喜悦,可招呼的话还没出口,一转眼,便见姬月容秀挺的身子在风里晃了两晃,无力地跌倒在路边。
那个强势的姬月容,竟然在他的面前昏倒了?
君子涟大吃一惊,情急之下,拔起身形,鹰一般地扑了过去。
惨淡的星光之下,只见姬月容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身子绵软无力,平素的洒脱、从容、淡然、不可一世的她,在这苍寒寂落的冬夜里全化成了虚弱,无依,萧瑟之态。
君子涟顿时心如刀绞,顾不得什么男女受授不亲,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姬月容,快醒来,别吓我!眼前说不定只是幻觉,在这世上,怎会有人伤得了你?
君子涟闭上眼,再一次张开眼睑时,姬月容眉宇间地微结,淡淡地无奈的惨白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的身体恍若没有了知觉,静静地躺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她晕去了了。"君子淮半趴在地上,讪讪地道。
"是你!"君子涟不放心的低头略加查看了一下,清澈的眼眸闪过一丝厌恶,扫了眼地上动弹不得的君子淮。
"怎么?你想要杀了我。"君子淮挑挑眉,微光中,她不太在乎地挑衅。
"哼,姬月容说过你的命她要了,不用我动手。"君子涟偏过头不再看到,将眼前之人抱入怀中,翻身上马,"所以,你再活上一段时间吧。"他说完,若有所思的眺望远处渐渐逼近的火龙,腾出一只手,策鞭往来路驰去...挥鞭的动作潇洒利落,搂着姬月容的手臂却细致温柔,珍惜得象在呵护一块稀世珍宝般。
此时此刻的君子涟根本不知道,他那副含情脉脉的模样完全落在君子淮的眼中。
马背上持续不断的颠簸令姬月容微感有些不适,微皱了皱秀气的眉毛,努力地睁开眼来。
她逐渐清晰的眼帘中映出君子涟硬条偏硬的下巴,据说这样的人,天生比寻常人多了几分心性,下定了决心便不可能改变。深吸一口气,并没有想像中的血腥味,微微一晒,往君子涟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为什么没有动手。"
"你不是说她的命是你的吗?"君子涟低头瞥了姬月容一眼,见她的脸色比先前更加的苍白,不由的轻喝一声,拿着马鞭的手挥舞几下,催动着身下的马儿加快脚步。
"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莫不是你心怀愧疚?"
"我...我承认,我是故意激怒君子淮的,不想她转过头与你为友!"君子涟眯了眯眼,对于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直言不违,长睫之下的眸子闪了一闪,转而道:"只不过我没想到她会对方燕含做这样的事情。"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燕含还是本王的燕含。"姬月容紧蹙着眉头,斩钉截铁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