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之微笑道:"其实,你上回来扶脉的时候,就有些感觉不妥,我略用内力就压下去了,以为没什么,忘了告诉弟妹,若是早些说明,或许也不会有事,倒是我的不是了。"
君逸之嗔怪道:"大哥你也真是,有什么不妥当然要立即告诉我们..."
娇荇心疼地在一旁道:"二少爷、二少夫人,您们该换装入宫了。"君琰之冷清清地看了娇荇一眼,看得娇荇不由得一缩,俞筱晚没说话,君逸之却冷笑道:"爷要做什么,还需要你来安排么?"
娇荇涨红了脸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世子爷刚刚才醒,还要休息。"
君逸之哼了一声:"大哥要休息,自己不会说么,要你来赶爷走?"
娇荭忙福了福道:"请二少爷息怒,娇荇也是怕您们误了时辰。奴婢们哪里敢安排主子,敢赶主子离去的呢,真是折煞奴婢们了。"
君逸之轻笑道:"瞧娇荭丫头多会说话,得,瞧在你的面子上,爷也不跟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了。"搂了晚儿的腰道:"我们回去更衣吧。"
俞筱晚乖顺地点了点头。两人向君琰之道了别,娇荭和娇荇忙躬身引路,送他们出门。
俞筱晚状似随意地问道:"昨日是谁告诉王妃,我让大哥别喝茶的?"
娇荇的小脸又涨红了,还有些发青,咬了咬唇,刚想答话,娇荭就抢着回道:"是太医问奴婢们,世子爷近日的饮食,奴婢们只说世子爷似乎是自您二位来后,就不愿喝茶了,并未说是您不让世子您喝茶的。"
俞筱晚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明眸流转,在二娇的脸上转了一圈。娇荇明显松了一口气,娇荭仍是垂着眼眸,恭敬温顺。
回到梦海阁换了入宫的正服,两人一同坐上宽大的马车。君逸之便问道:"晚儿,你怀疑谁?"
俞筱晚笑着睇了他一眼,"明明你也怀疑的,若不然,方才在大哥那儿,你为何要乱发脾气?"
君逸之嘻嘻地笑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晚儿也。只是不知晚儿怀疑的与我怀疑的,是否是同一人。"
俞筱晚轻笑道:"虽不知茶叶是否有问题,但我想,以娇荇那种藏不住话的性子,恐怕办不了什么大事。"
君逸之的眸光一冷,淡淡地道:"然也。"他想了想又道:"我和大哥身边的大丫鬟,都是母妃亲自挑选的,都是王府的家生子,只不过,她们四人的母亲,是从前的宫女,随祖父建府而被赐到王府的。"
虽然已经有两三代了,但是根源还是在宫里。
俞筱晚沉默了,君逸之也不再说话。
马车行到宫门外,君逸之先下了车,与父亲叔伯兄弟们先在玄武门候旨,女眷们则乘车到东华门,从东华门入宫。
俞筱晚跟在楚王妃身后,双手交叠轻扶在小腹处,缓缓地稳步向前。走了一刻钟,众人便来到了慈宁宫外,管事太监引着楚王府的女眷到西侧殿候旨。不多时,就有宫人来传,"太后宣楚王府女眷,觐见。"
诸人忙再次整理衣鬓,跟着宫女步入正殿。
正殿里一片喜庆的明黄和正红,太后端坐在铺着明黄锦垫的短榻上,手扶着正红色绣仙姑献寿图案的宫锻引枕上,惟芳陪坐在太后身边,摄政王妃坐在左下首的主位上,几位太妃太嫔则依次陪坐在右下首。
太后含笑看着不用拐仗,还走得稳稳当当的楚太妃,赞叹道:"三姐的精神看起来真是好。"
楚太妃恭敬地行了礼,才笑道:"臣妇哪及得上太后的福气、喜气。"
"三姐又来取笑我。"太后让看了座,楚太妃坐下,楚王妃带着弟妹仁郡王妃和侧妃周氏、儿媳妇俞筱晚行了大礼,才在各自的位子上落座。
俞筱晚坐在楚王妃身后,偷眼看着太后,她不知平日里太后与楚太妃如何自称,但在今日这么多诰命夫人都在场的情况下,还称楚太妃为三姐,太后是在清晰地传播一种亲近的气息,可是楚太妃却谨守礼仪,称尊太后,自称臣妇,似乎...不是太想领情?
惟芳自俞筱晚进来之后,就有些坐立不安,太后察觉后,便取笑她道:"你这只皮猴,又想干什么?"
惟芳十分想与俞筱晚单独去聊天,只是接下来就是诸夫人献寿礼的环节了,她也不敢造次,只连连摇头,"没、没想干什么。"
不多时,各王府的女眷都到了,唱礼官便开始唱礼,请诸位宗室妇向太后献礼。
依着亲疏远近,由摄政王妃先起身,行到大殿中央,盈盈深福一礼,声音轻越地道:"臣妾献给太后一对水晶如意,愿母后福泽绵长、寿添庆衍。"
太监们托着托盘呈给太后,那对水晶如意晶莹剔透,难得的是通体没有一丝杂质,虽说水晶不如宝玉值钱,但这样大块琢磨而成,又完美得无懈可击的水晶如意,喻意极佳,太后满意地颌首道:"媳妇费心了,看赏。"
摄政王妃笑道:"臣妾可以厚颜要赏么?臣妾早就看中了母后的那对螭吻玉镯,不知母后可舍得赏给臣妾?"
太后笑啐道:"你这泼猴,送了这么两只水晶如意,就想换哀家的螭吻玉镯,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惟芳凑趣道:"皇嫂从来都是这样的啦,哪回不是捞回本再出宫的?"
太后笑道:"这么说,哀家不赏给她,她今晚就要赖在宫里头了?这可不行,她可挑剔了,会将哀家宫里的宫女都弄哭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