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之想了想道:"以后咱们只生儿子好不好?我可不愿送自己的女儿去受这种罪。"边说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帮晚儿免了去母妃身边立规矩。
不过因为有楚太妃的那句感叹,楚王妃自己就连着在太妃身边陪了两日,虽不用象别的媳妇那般立规矩,到底没时间去折腾晚儿了。
展眼到了回门那一天,君逸之陪着俞筱晚拜别了老祖宗和父王母妃,带着几车回门礼,到了曹府。
曹老太太亲自领着曹府的女眷在二门处迎接,俞筱晚下了车,忙上前几步,扶起要下拜的老太太,轻嗔道:"老太太,您这是要让晚儿再不敢回来吗?"
曹老太太便顺势不跪了,但仍是屈膝行了礼,府中的女眷则深深福了一礼,众人才相携着到延年堂的正厅里坐下。
曹老太太细细地问起晚儿这些天的情况,俞筱晚拣了好听的话回了,帮老太太诊了脉,又陪着舅母们说了会子话,曹老太太便放她去墨玉居,同姐妹们说说话,也是存着让曹家姐妹多与她交好,日后好相互照应的意思。
于是众人挪到了墨玉居的东暖阁。曹中贞自小奉承着张氏长大的,好话儿很会说,俞筱晚虽与她关系并不亲密,却也显得亲昵了;曹中燕虽比从前活跃些了,到底还是文静,话不多;曹中慈原就开朗,话是最多的;只有曹中雅阴沉着脸,她身后的美景又是一副"借一步说话"的样子。
几姐妹众星捧月似的奉承着俞筱晚,终于让曹中雅听不下去了,冷冷地笑道:"表姐如今真是风光了,成了超品的郡王妃,可是人若是忘恩负义,就会被人唾弃!"
俞筱晚挑了挑眉问,"不知我何时做过忘恩负义之事?还请三妹妹指点一下迷津!"
曹中雅动了动嘴唇,最终将话压了下去,只是不断冷笑。俞筱晚失了兴致,只说累了,打发走了众人。
不多时,美景就悄悄溜了过来,小声儿地道:"那日三小姐想帮二少爷跟怜香县主会面,让惟芳长公主给抓着了,二少爷现在还禁着足呢。不过,奴婢听说,爵爷让二少爷将功被过,若是能找到一块睡莲纹的玉佩,就免了他的罚。"她小心地瞧了瞧俞筱晚,接着道:"听说,是小姐您的陪嫁...但不能让别人知道..."
俞筱晚心中大动,面上却不露声色,笑着让初雪赏了美景一只赤金的虾须镯,打发走了她后,便带着人往墨玉居后罩房的仓库里,蹲下身、侧着光瞧了瞧几个箱子,心中一凛,竟然已经有人动过了?
俞筱晚总不能说不相信老太太和舅父,因而出嫁之后,这些留在曹府的箱笼,只派了江枫和江兰看守着,墨玉居里还有曹府安排的几个粗使婆子,再无旁人。不过她一早儿让丫鬟们将所有的箱笼都擦拭得干干净净,再小心地用某种特定的药水擦拭一遍,只要有人动过箱笼,就会留下痕迹。
"江枫江兰呢?"俞筱晚淡淡然地问道。
江枫和江兰就候在一旁,听到主子的问话,忙上前几步,福了福道:"奴婢在。"
俞筱晚问道:"这几日何人出入过墨玉居?"
江枫看了江兰一眼,江兰俏丽的小脸蓦地一红,低下头小声道:"回主子,无人来过墨玉居,只是...奴婢去厨房领饭时,遇见过二少爷...二少爷问了奴婢几句主子的事儿,便没有别的了。"
睿表哥?俞筱晚挑眉看着她,"恐怕不止问我的事儿吧?继续说。"
江兰小脸瞬间白了白,故作镇定地将道:"真没别的了。"可惜年纪尚幼,又没经过什么事,眼底的惊慌和闪躲还是出卖了她。
俞筱晚盯了她一眼,也不再多问,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让初雪去化在热水里,再用这道水擦拭那两个被人动过的箱笼,箱笼上很清晰地显露出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浅蓝色的指印。
身边的丫头们都露出惊叹的神色,心道郡王妃真是神人,居然能让贼人露出马尾来,看向主子的眼神中,就充满了敬畏和崇拜,唯有江兰惨白了一张脸,完全失去了血色。
俞筱晚不知丫头们心中所想,仔细辩认了一番,心中有了数,便让芍药将箱笼打开。芍药仔细清点了里面的物件,眼睛徒然睁大,回过头正要说话,俞筱晚睇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芍药忙改了话头道:"回郡王妃,东西没有少。"
俞筱晚长舒一口气,笑道:"没丢就好。"
江兰也长舒了一口气,神色瞬间轻松了下来。
俞筱晚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令丫鬟们用热得发烫的水,将箱笼擦拭三遍,便回了正房。
初云见主子面色恬静,还跟往常一样轻松自在,不知她是否有所察觉,待周围没了旁人时,还是尽责地提示道:"郡王妃,江兰,她似乎没说实话。"
俞筱晚笑了笑,问她,"那你说,原本应当是怎么回事?"
初云轻声道"初雪去查问江枫了,一会儿应当会回报来。"
俞筱晚点了点头道:"嗯,办得好,回去再回报,时辰不早了,一会儿要用午饭了,我去家庙看望一下大舅母。"
现如今的家庙,不许旁人随意出入,可俞筱晚的身份已是不同,自不会理会舅父下的命令,面对阻拦的婆子,只神色微动,身后的江柳和江梅便上前将两个粗使婆子推开,俞筱晚让初云初雪护着径直走了进去。
芍药则上前朝那两个婆子笑道:"我们郡王妃一片孝心,回门之日还心心念念惦记舅母的病情,特意过来探望,两位妈妈只管让郡王妃进去坐一坐,耽误不了你们的差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