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想过,阮向东回来不可能这么单纯的目的,他也早暗中提防过阮向东,可是阮向东却生活的平静,除了开小诊所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他以为真的是他内心阴暗,把所有人都想的太坏了,原来,不是他的内心太阴暗,而是这个世界本就是肮脏的,包括他自己,也是一身的脏污,洗都别想洗干净。
这个肮脏的世界,如同一个打翻了的调色盘,七彩的颜色混杂在一起,结果却混杂出一团的灰黑,这团灰黑中,唯独还有一抹纯净的,那就是柔善美了。
想到柔善美,那美好的容颜就浮现在了他的脸庞,他嘴角不禁微微一勾,有几分欣慰,有几分心疼。
夜色更浓了,外头柔彩君似乎开始嘤嘤从喉咙里翻滚出哭泣的声音,阮向南却充耳不闻,冷酷到底,就着这哭泣的声音,渐渐睡去。
约摸8点左右,小刘来敲房门,告诉他楼秘书来了,在外面大厅等着。
他并不急着起来,慢条斯理洗漱换衣服,这才看门出去,一出去,柔彩君已经被小刘"处理"到另外一间房间,但是底板上却清晰可见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楼秘书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些血迹,面色紧张,额头上泛着点点汗珠,本就显老的脸蛋,看上去越发的苍老了几分。
见到阮向南的时候,楼秘书再也端不住平日里高官的架子,双手放在腹部局促合握着,一脸卑贱模样上来求道:"阮总,你说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我不过是个秘书,这种事情,市长和书记还有土管局局长才能做主,我是真的办不到啊,求您饶了我,饶了我女儿吧!"
"呵呵!"阮向南一抬手,小刘送了一支雪茄上来,阮向南对轻轻勾动了一下手指,指示向楼秘书方向,小刘面无表情的把另一支雪茄送到了楼秘书手里,楼秘书哪里敢接,一个劲的忙着求饶:"阮总,我真的帮不了你,阮总,要是能帮你,我肯定是不遗余力的。"
对小刘又弹了弹手指,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衬的对面一脸惶恐,点头哈腰冷汗涔涔的楼秘书更加的卑贱和微小。
小刘拿回了雪茄,送了一份资料到楼秘书面前。
楼秘书一看完,脸色更加的惨白,差点跪下来。
"阮总!"他的声音哀求到近乎要哭了,堂堂一个大男人,这样子也够窝囊的,不过谁让他有一堆把柄捏在人家手里了。
如今阮向南给他看的,正是这些年他收受了阮氏集团好处,给阮氏集团开了好多次小灶和后门贪污受贿证据,这些贪污受贿的数额之大,足够他蹲一辈子监狱的,但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利用职务之便,在外面以一个假身份证开了一间晴色夜总会,这个夜总会盈利非常巨大,却是国家每次扫黄扫黑行动中的排行首位,夜总会除了提供晴色服务外,还贩卖冰蝳和摇头丸给未成年人,甚至,进行毒品买卖,这些资料,阮向南都的保留搜集的整整齐齐,就为了有用他的一天。
"楼秘书,这些,如果我交到中央法庭去,你应该知道你连给我办事的命都没了,砰,那滋味,我不清楚,楼秘书你如果尝试过了,记得和我来说一声。"他邪恶的表情,好整以暇的姿态,看上去像是一只随时准备吞噬猎物的豹子,优雅到让人寒毛凛凛。
"阮总!"被吓的冷汗渗透了衣背,楼秘书啪嗒一声跌坐在了地上,整个脸色如同死灰一样惨白,唇角和双手,都在不住的颤抖,果然,野心越是大的人,胆子却越是小。
"怎么了,楼秘书,地板可凉着,你沙发不坐,坐地上干嘛?"
"阮总,求求你,别告发我,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哭求,满面泪水,一脸狼狈。
阮向南满意的勾起了嘴角,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法儿:"楼秘书,这才是聪明人,和我合作,哪一次亏了你,你放心,我知道我交代你做的事情,你要干预却是有些难度,也有些突兀,毕竟你以前和我走的那么近,那些人肯定会避着你做这些勾当,不过我既然交代你去做,就是肯定不会太让你为难。"
楼秘书像是看到而来希望一样,眼巴巴的望着阮向南:"阮总你说,你说。"
"我只要你在每个高官的办公室里,包括土管局每个局长的办公室里,帮我撞上真空摄录机,再在他们的电话机里,撞上窃听器,就这么简单,怎么样?"
楼秘书闻言,有些吃惊,显然也是觉得阮向南布置给他的任务一点都不难,吃惊过后,他忙是点头:"好,好,我照搬,我全部去装上。"
"另外..."
听到另外两个字,他的心都悬了起来。
却听阮向南轻笑一声,悠然道:"你那个夜总会,借我用一用,放心,动了你的钱,我都会还给你,那些钱脏的很,碰过后,不一定能洗干净手。"
这句话的意思,楼秘书怎么可能不明白,他自然是欣然答应,他最害怕沉没的一条船,阮向南居然要和他一起上,上了之后,就很难再下船他清楚,所以这样一来,夜总会的威胁就没了。
他忙答应,大方又谄媚:"阮总还和我客气什么,什么还不还的,其实阮总要用,我立马可以把所有的钱都转给您。"
"呵呵!楼秘书,我愿意同你做一条绳子上的蚱蜢,所以,你应该知道,我好你就好,我不好,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甚至,比我更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