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抢别来抢,千千万万别来抢——
抢不来抢不来,怎么抢也抢不来——
这两句是什么?
一幅对联!
这也算对联?
被人刻在了门扇两旁,明目张胆地供过路的人看,怎么不算?
那这幅对联刻在哪家门上?
一家酒馆的门上。
那家酒馆叫什么?
"别来抢"!
"别来抢"?
不错!别来抢!
.......................................
洛阳城内,一条巷子中,简随云立在一间不大也不小的酒家门前,淡淡地看了看两旁的对联,抬步入内——
那两行字,被人用规规正正的楷字刻写,仿佛生怕别人认不得一般。对仗也极有"特点","工整"的可以让一批讲究的文人冷汗直流!
"来客喽!"有一人唱喏着从柜台后迎出,是个女人。
一个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女人。
发髻斜簪,脸孔俊俏,上身着杏子黄的布衣,下身是七彩的百褶布裙,腰间扎近半尺的宽带紧束其身,双袖高挽,露出了两只光滑白嫩的小臂——
这,是个成熟而极有魅力的女人!一身的利落!举手投足中又透出说不出的妩媚。仅仅是迎面而来的十数步间,便已尽显女人的万种风情,却又融合了精明与干练。
就像是陈年的老酒,很有滋味,引人入醉。
而她从柜台后绕出的同时,看清了进入的客人,怔了怔,停在原地盯着简随云——
直到第二个人也进了店,优哉游哉地自己选了张座位坐下来时,她才眨了眨眼,回了神去看那个人。
"来了?"她开始笑。
"来了——"男子当然也在笑。
"老规矩?"
"老规矩。"
"好!"老板娘"啪、啪、啪"连拍三掌,转头向里间高喊,"包子!"
"来了来了,老板娘!"从里间的布帘中钻出一颗脑袋,那颗脑袋胖乎乎、圆鼓鼓,脸上还带着几道褶子,活脱脱一张包子脸。
原来此"包子"非彼"包子",是在叫人。但这个包子的一对眼珠子转了几转,看到正缓缓落坐的简随云时,睁大了眼——
"包子!又在发呆?"老板娘双手插腰,河东狮吼,完全忘了自己刚才的模样。
那小二一惊,脸上立刻笑得和朵花似的,整个人从帘后闪出,快手快脚地摘下肩上的抹布,三两步扑到简随云二人的座前,一边抹桌子一边笑呵呵地盯着男子——
"来了?"
"来了——"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答案。
"老规矩?"
"老规矩。"
"还是老三样?"
"今日不只老三样,要多两样。"男子从袖间取出一只牛皮纸包,置在了桌上。
小二有些意外,摸了摸头,看了看自家老板娘。
"喔?是什么?"老板娘摆着腰肢凑过来,取过那纸包一层层展开,一边展一边又摸了摸牛皮纸的外层,"这像是在水中泡过——"
牛皮纸虽比寻常的纸张防水,但在水中时间久了也照样会皱褶。男子曾在水下,他身上的东西自然也少不了是被泡过的。只见他笑而不语,已自顾自地开始喝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