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一听,脸上流露出几分不悦,“三小姐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吗?小子你不要太不懂规矩了。”
少年咬咬牙,“是她这样告诉我的!”
“那是三小姐抬举你,可你也不要拎不清轻重,好了,跟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乡野小子也没啥好说,跟我进去吧。”守卫不屑地转过身。
少年攒了攒手,却没辩驳。
弱者是没资格辩驳是非对错,只有他变强了。
两个人跟着守卫来到存福堂,少女感叹云府的豪华奢贵,少年虽也讶异,到底沉稳些,没表现出异常。
守卫一看见外间的翠柳,就惊喜道:“好姐姐,姑娘要得人奴才给带来了。”
“你小子就是伶俐。”翠柳赞叹一句,忙给了一个荷包赏他。
守卫喜滋滋笑过离去了。
少年沉稳持重,不卑不亢,背脊如松枝挺立,倒是少女显得有几分害羞。
翠柳眼眸微转,拉过少女的手,“好妹妹随我进去见小姐吧!”
少年毕竟是男人,不得贸贸然带了他进去。
没料想云明汐就掀帘出来了,她一身天蓝色纱裙,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兰花白玉簪,显得清新优雅,澄净明亮。
少年有些呆住,她这身打扮很衬她的的眼睛,如皎皎之蓝,浩海天阑。
“你们来了,进来吧!”云明汐语气很温和。
少年攥了攥背上的包袱,似乎有了底气般,跟着她走了进去。
云明汐在桌边坐下,目光却炯锐地在两人身上打量了许多。
气氛有些沉抑,少年的手心浸出汗。
许久之后,才听得云明汐慢悠悠道:“你们知道一旦进了云府,就没有后退的机会了吧,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少年迟疑了一下,坚定道:“没什么好后悔的。”
“好。”云明汐眼里淌过笑意,前世她和花钦没什么接触,现在倒认为他是个果敢爽直之人。
“你和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少年还没答,小丫头就仿佛放开了,答得飞快,“回小姐,我叫花梦,哥哥叫花钦。”
少年蹙起眉头,似有几分恼怒妹妹的心直口快。
云明汐点点头,目光凝在花钦身上,“昨日在街市,听说你会识文断字?”
少年正犹豫该怎么回答比较好,妹妹像开了腔的嗓子,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小姐,我哥哥可厉害了,才思敏捷,过目不忘,爹爹让他背书,他只看到一遍,就全记住了。村里人过年写对联都是来找哥哥呢!”那是一种抑制不住的自豪感。
云明汐迅速果断,当即有了主意,“翠柳,将我昨晚写的上联拿过来,让花钦一试。”
虽然她知道花钦学识渊博,可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是,小姐。”
翠柳很快去内室拿了一张宣纸过来,只见上面分别写着两幅上联:即色即空,即心即佛;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
少年走上前,只略看了一眼,便吟诵道:“第一联是亦诗亦酒,亦儒亦仙。这第二联是境由心造,退后一步自然宽。”
云明汐拍掌笑道:“花钦果然博闻强识。”
花钦脸上却并未有欣喜之色,提出自己的疑问,“小姐……”他叫这个称呼还是有几分不适应,但想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他已经不是自由身,便接下去:“这两幅上联并不是很难,对于我来说是小菜一碟,我也相信小姐的能力绝不止于此,那小姐出此对联,可是有什么深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