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途中,翠柳大为不解道:“小姐,你火急火燎赶出来,又浪费二十两银子就为买两个小乞丐回来?羸弱不堪,面黄肌瘦,买回来也不能做事啊!况且府中也不缺丫头伺候啊!”
翠柳一系列的疑问狂轰乱炸般袭来。
云明汐神秘一笑,“往后你就知道了,这兄妹俩是可造之材。”
花氏兄妹拿着银子,去棺材铺置办了一副寿木,寿衣和一些祭祀品,又雇来一辆大车将东西拉回去。
帝都外围极偏僻荒败的村庄,四周都是连绵叠亘的山峰,道路不通,山林隐匿,只有几十户寥寥落落的破旧茅房,破旧不堪。
少年和少女也不要亲戚邻居帮忙料理父亲身后事,将老爹的尸体装殓好,也不假手于人,虽然羸弱,却坚持将他抱入棺材里,用木板车拖去后山埋了,又立了一块墓碑。
少年燃了香在坟前插上,妹妹跪在地上小声啜泣。
两个人哭丧了一会,拜了又拜,方才回家收拾一应东西。
夜间,少女躺在木板床上,“哥哥,明天我们真的要去寻那位施于援手的小姐姐吗?”
少年眼神中闪过犹豫之色,但很快坚定起来,“泉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嗯,我也觉得那位小姐姐很好。”少女咕哝了一句,翻过身去,似乎陷入了睡眠中。
少年望着冷清清的圆月亮,却辗转难眠,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云明汐白静秀气的脸,带着浅浅的笑容,看似温文无害……
……
翌日,天刚破绽,少年和妹妹早早起来,洗漱过后,拿起昨晚就收拾好的包袱,锁了门窗。
房屋虽然破旧,但毕竟是自己的家,也会留恋不舍。
可矗立了一会,他还是下定了决心,说不清心底什么情愫,他只是觉得窝在这穷山僻壤,一辈子就是这样窝囊,那位小姐是个厉害人,跟着她没准会出人头地,而妹妹也不用挨饿受冻。
少女却并未想那么多,纯粹觉得开心。
“哥哥,怎么还不走啊?”少女甚至有些急了,出声催促道。
“妹妹,若是哥哥有能力,一定给你换所大房子。”少年满脸认真恭肃。
少女拉着他的手,带着糯糯鼻音的嗓音说:“我不要大房子,跟哥哥在一起就很好,那位小姐姐也很好,能伺候她,为奴为婢也是开心的,起码比被卖去做娼妓好。”
少年眸光锋锐,她的确很好,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让他避免了困窘,他想想发誓着一定要出人头地,不要辜负了那个如明月皓洁般的女子。
他们一大早就奔赴行程,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云府,那明晃晃的金字招牌更是激起他的斗志。
云明汐似乎笃定了他们会来,守卫一看见他们俩,虽然对他们素衣寡妆有些嫌弃,但得了吩咐还是热切地走下来询问:“你们可是云三小姐要的人?”
少年蹙起峨眉,“她说她叫云明汐。”
说不清缘由,私心上他不想觉得自己比云明汐低人一等,这样似乎他们的距离就能拉近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