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碰会碰出来那样的伤?楚乔抿着嘴没说话,见阿难的举动摆明了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见楚乔似乎生气了,阿难伸手抱着她的手臂,推着她走到桌前,"没事,真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你今儿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好饿啊"生怕楚乔继续问下去,阿难忙转移话题。
"姑娘吃着。楚乔去给你找药来。"这位姑娘的性子楚乔还是摸的清楚的,她虽说是官家老爷的表小姐,但是一点架子也没有,甚至手下的活计比他们这些下人做的还拿手,可见,在徐家她这位表小姐的地位也是一般。加上她已经习惯了凡事不麻烦别人,即便这次出来的几个人,她能不开口要求便不会要求什么。楚乔是比阿难大两岁,如今对待阿难也是把她当做妹妹一般看待了。见妹妹受伤了,当姐姐的哪里有不心疼的道理。
阿难闻言,悄声说道,"我真的不疼"
楚乔也不愿听她的,转身就走。
"等等"阿难忙唤住她、等楚乔回身,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事儿告诉别人?"
认真的盯着她许久,楚乔才点点头,"那姑娘答应让楚乔给你上药。"
"好!你不要告诉别人。谢谢你。"阿难灿笑。
这个笑容看在楚乔的眼里,既心酸又心疼。
答应了她的要求,楚乔找楚毅要药去了,楚毅拿了给她随口问道,"谁受伤了?"
楚乔没说话,敷衍了两句便离开。楚毅觉得楚乔奇奇怪怪的,看到楚锦之的时候便随口讲了这事儿。
楚锦之沉默了会儿,让楚毅把楚乔叫了过来。楚乔知道自家少爷唤自己,在少爷开口的时候便知道少爷要问什么了。瞪了一眼楚毅,楚乔也不敢隐瞒,如实说了。
她答应了徐姑娘不将这事儿告诉别人,可没答应少爷问起的时候她不说,这也不算是违背对徐姑娘的承诺。
"少爷,姑娘定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去,你没瞧见,那手臂上的伤很明显是被人掐的。指甲都掐到肉里了。姑娘还说是碰的,什么地方碰伤能碰出这样的伤口来?"楚乔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没问清楚事情的始末?"
"姑娘不愿说。"楚乔落寞的说着。
楚锦之没再开口了。他是想的到这几日出去她定然不好过,可没想到自己在外面受了委屈她也不愿同自己开口。真是个倔强的丫头。
楚乔将这些话都说完了,心里又不安起来,"少爷,姑娘不让楚乔将这事告诉你们的。"
楚锦之摆摆手,"下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屋子里的人都下去了,楚锦之敛眸沉默着,这里毕竟不是在家里,上京这个地方能人很多,他楚锦之只是芸芸一个,是以明知道阿难的状况他也是无能为力,何况这阿难摆明了不想让自己插手这件事。无力的叹口气,楚锦之想,或许私下里他可以帮她一帮。
另一边,白棋将今日的事告诉了黑子翼,当说完之后,他打了个冷颤。他是受命被黑子翼派到阿难身边的,但黑子翼说过,只要不是攸关性命的事他可以不用出现。是以,今日在外面发生的事,白棋是亲眼目的。如今和黑子翼说了之后,却见他眸色清冷,周身顿时冷酷异常。
拍拍胸口白棋咧嘴笑道,"那妇人并未做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说了一些难听的话罢了。"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不然我也不会不出手。你放心,那小姑娘没事。"
冷哼一声黑子翼负手走出了房间,白棋瞧那方向,定是去看那徐家姑娘了。有黑子翼在他就不用再辛苦的守着那姑娘,可以松口气了。思及今日之事,有件事让白棋相当的在意。那便是声声被声讨为煞星的徐家姑娘。他粗算了一下,她的命盘相当的奇怪。在她的命盘里,这一辈子是要嫁给两个人的。可好友曾经说过,她和楚家公子却是命定的姻缘,这是怎么回事?白棋百思不得其解。
番外
夜凉如水,黑幕下的温度要比白日的时候低上几分,阿难换了衣服准备就寝。行动之间扯到手臂上的伤口她龇牙咧嘴的。放下微湿的头发,用干净的帕子擦着发梢,阿难的心思不知不觉的飘远了。
没了工作她就没办法见到叔叔了,今日这份工也是她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如今看来,明日得重新找工作去了。
"阿难,在吗?"
屋外忽然响起阿翼哥的声音,阿难忙跳起身开门。阿翼哥。你怎么来了?"
门外,黑子翼依旧是一袭黑衣直挺挺的站在外面,瞧见她开门后,眉峰不由的敛了下来,幽深的眸子飞快的瞧了阿难一眼,眼神里闪着异样神采。
许是他眼中的神色太过于明显,阿难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只穿了单衣便来开门,俏脸倏地一红,惊呼一声反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黑子翼表情冷峻,剑眉扬了扬。许久之后屋子里才传来阿难小心翼翼的声音,"阿翼哥,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不明白两人交谈为何要隔着门板,但黑子翼很明快的表示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沉吟了会儿开口道,"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屋内的阿难下意识的看向门外,印在窗上的人缓缓的离开,影子越来越小。她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缝看到阿翼哥缓缓的朝着园中走去。不清楚阿翼哥要做什么,阿难还乖顺的穿好衣服,乌黑的长发如瀑一般散落下来。长发及腰部,发捎刚好过了她的腰身,行走之间黑发在轻轻的晃动。
宛若犯错的孩子一般,阿难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负手而立的黑子翼。
轻盈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黑子翼没有回身,他知道阿难就在他的身后。
"阿翼哥,我来了。"
"嗯。"黑子翼淡淡的应声。不高不低的声音,却让阿难不敢再开口。
两人之间沉默着,在这黑夜之中除了偶尔吹起的风之外,这一方土地之中只有两个人的呼吸。阿难不自觉的搓了搓手臂,轻声问道,"阿翼哥,你叫我有事吗?"
黑子翼缓缓的转身,伸出手摊开手心递到阿难的面前。"手给我!"
被一个男子这般要求,阿难到底还是个闺阁小姑娘,脸皮没有某只狼那么厚,手指动了动不太好意思交给他。只是怯生生的开口,"阿翼哥,要做什么?"
"给我!"声音里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
阿难不敢在迟疑,忙将手交给他。掌心碰触的那一秒,两人似乎都察觉到了一抹电流而过,阿难手指颤了颤缓缓的放在了他的掌心。
黑子翼也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碰触女子的皮肤,掌心下的皮肤相当的柔嫩,似乎自己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破掉一般。手掌不自觉的用力,直到耳边传来她的痛呼他才缓回神,定了定心神摸上她的脉搏。片刻之后他放开她的手,转而朝着她逼近一步。
阿难保证,她真的只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刚好拉开两人的距离。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立刻感觉到身边冷飕飕的,这一抬头对上一双冷眸,她下意识咧嘴而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所以她就傻傻的对着黑子翼道。"阿翼哥。我"
定定的瞧了她一会儿,黑子翼鼻息之间轻哼了一声。声音极小,恐怕除了他自己本人之外没人知道。
在阿难心脏受到严重考验的时候,黑子翼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大掌稳稳的抓住她受伤的位置,阿难疼的龇牙咧嘴。再也掩饰不了的叫出声,"疼疼疼,阿翼哥,你轻点。"
黑子翼眸光微闪,当下手掌用力,只闻撕拉一声,裂锦的声音传来,下一秒阿难便觉得自己一条手臂凉飕飕的,垂首看去就见自己的袖子已经被撕掉了,手臂上红肿的伤痕暴露在黑暗之中。
阿难来不及表示自己的惊讶就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人抓着了,温热的大掌很有技巧避开了她的伤口。发觉阿翼哥认真的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伤,阿难今日受到的委屈似乎在这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他盯的越久阿难心里的酸楚越深。心头宛若被一刻石头堵在了心口一般。甫一张口,才觉得心头闷的发疼,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阿翼哥!"
软软儒儒的三个字自口中而出,黑子翼眼角看了过来,瞧见她眼圈发红眼中冷意不由得更甚,冰冷的吐道,"你是傻的吗?任人宰割?"
原以为可以得到他的安慰却没想到被骂了,阿难心里更委屈了,扁扁嘴反驳道,"她是长辈,我"
"闭嘴,从现在起,不准发出任何声音。"黑子翼冷喝一声。他真担心自己再听到她这样委屈的声音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来。
阿难到了嘴边的委屈只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眉眼娇嗔的瞪了一眼黑子翼,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但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下倒有几分风情。黑子翼不自觉的想到阿难仅着单衣开门的模样。喉咙顿时一紧,垂眸专注的瞧着她受伤的伤,掌心微动,内力缓缓的注入阿难的伤口。
阿难觉得伤口的地方热热的痒痒的,刚要开口问,想起阿翼哥的吩咐,扁扁嘴殷切的看着他。
察觉她的目光,黑子翼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浅笑,笑容很淡。却柔和了他整个五官,阿难顿时看呆了。双眼亮晶晶的瞧着他的侧脸、
一条手臂解决了还有另一个,对于另一条手臂,黑子翼自然也是比照办理了。阿难只好忍气吞声的看着自己一件衣服被毁了,但又不能开口。直到黑子翼出声,"好了,还疼吗?"
阿难低头看了看,没什么感觉,然后伸手碰了碰,没有了之前的刺痛,她咧嘴笑了笑,算是回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