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花蝶盯着几上的一盘菜问道:“这是什么?哪来的?”
百花夫人瞅了瞅,见他说的是自己拿来的野菜,便说:“是我拿来的。我亲自挖的野菜,营养特别丰富!”
众人无语。
百花夫人略有点尴尬,她夹了一筷子野菜放进花遇春的碗里道:“真的很好吃,不信你尝尝。”
花遇春赶紧说道:“我信!我信!”
逐花蝶趁机将一盘野菜端在花遇春面前道:“花兄,难得百花夫人一番美意,你多吃点!”
花遇春狠狠瞪了他一眼。
一群人推杯换盏,酒酣耳热,没发现,远处正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
这个人是素心宫中的小梅。
原来,如冰回到素心宫休养了一段时间,又妥善安置好燕飞儿,才又想起小梅的事。
这天,小梅来到如冰的寝室,准备服侍她就寝,如冰问道:“你和那个秋海棠,到哪一步了?”
小梅含羞带怯,欲言又止:“我……”
“那你是想继续留在素心宫,还是想出宫去找他?”如冰又问。
“我……”
“好了,我明白了。”如霜打断了她,“那你明天就离开这里,去找他吧!”
听了这话,小梅“扑通”一声跪下了,哭道:“宫主,小梅舍不得离开你!”
如冰将她扶起来道:“傻丫头,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长大以后也是要嫁人的!”
“可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可以经常回娘家,我离开素心宫,就再也回不来了!”小梅依旧流着泪。
“唉……”如霜轻轻叹了口气,“修习素心功法,不能动儿女之情。你既已动情,就不能再待在素心宫了。情动后,你原有的功力也会渐渐散尽。离开这里,去和海棠好好过日子吧。”
小梅含泪点了点头。
小梅打开寝室门,正欲退出,榻上的如冰说道:“如果……你发现男人不像你想的那样,你能断了痴念,素心宫随时欢迎你回来。”
“知道了,宫主。”小梅动情地应道。
夜已深,小梅回到自己的寝室,也躺下休息了。第二天一早起来,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却迟迟不忍离开,直到快要晌午,才咬了咬牙走出素心宫。
因自己的武功日益不济,小梅扮成了男人模样。秋海棠如今在哪里,是否已回到塞北,小梅不得而知,他想去找司空曙打听一下。
来到司空曙住的地方,才发现这里已不同往日,是一派热闹繁华景象。她将拱门上的门牌逐个瞅过去,然后又向院子里张望,见一群男女,正凑在一处推杯换盏。
小梅躲到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地方,可以清晰地看到秋海棠,见他和芙蓉拍拍打打,举止轻浮。
她心里一阵难过,想到此时自己不适合出现,便扭头返回镇里,找了家客栈住下。
小梅从小在素心宫长大,外面的世界,让她有点看不懂。花遇春是宫主以前的丈夫,百花夫人是陷害宫主的人,如今,他们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秋海棠是自己的爱人,却和芙蓉眉来眼去、勾肩搭背。
想到这里,小梅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第二天,她又去桃园找秋海棠。院子里静悄悄,不见人影。她径直进了“海棠府”,走到门前,侧耳听了听,好像没人,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时,她听到里屋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有人进来了。”
“不可能,他们都已经出去了。”是秋海棠的声音。
小梅顺着声音走进里屋,见榻上赫然躺着一男一女,男的是秋海棠,女的是芙蓉。
看到小梅,秋海棠也惊呆了。他一边扯过自己的衣服穿上,一边叫道:“小梅,怎么是你!”
小梅又羞又气,扭头向外跑去。秋海棠匆匆穿好衣服,追赶出来。
秋海棠追上小梅,扯住了她的手臂。小梅回转身,伸出另一只手,“啪”!给了秋海棠一记耳光,怒道:“你放开我!”
“你凭什么打我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芙蓉已站在了他们的身边,正挥着一只手掌,向小梅打去。
秋海棠一把抓住芙蓉的手道:“这里没你的事!”
“怎么就没我的事,刚才咱俩还在一个被窝里!”芙蓉吼道。
小梅努力挣脱秋海棠的钳制,说道:“你放开我!”
秋海棠无奈地恳求道:“小梅……”
芙蓉说道:“你放人家走啊!事情都明摆着,你还想解释什么!”
秋海棠又羞又愧,松开了小梅的手臂。
小梅含泪跑出了很远。
跑累了的小梅倚着一棵树屈膝坐下来,在花府与秋海棠缠绵缱绻的场景浮上脑海,今昔对比,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滚落。
待哀伤平复,小梅才想到,接下来,自己该去哪里?素心宫已不再是她的家,秋海棠亦不是可以托付的人……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哀哀哭起来。
哭累了的小梅竟迷迷糊糊睡着了,待她醒来,天已擦黑,“我该去哪里?”她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忽然,她想起临别时宫主对她说的话--“如果……你发现男人不像你想的那样,你能断了痴念,素心宫随时欢迎你回来。”
她喃喃道了声“宫主”,起身朝素心宫跑去。
守门的宫女看到小梅,惊诧道:“小梅姊,你不是走了吗?”
小梅不置可否,问道:“宫主呢?”
“这会儿应该在书房。”宫女答。
小梅径直朝如冰的书房跑去,她看到房门虚掩着,便推门进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宫主,不孝女小梅回来了!”
如冰正在抄写《诗经》,听到小梅回来,心下奇怪,忙起身去扶她,却见小梅发上粘着草叶,脸上全是污迹,连身上也都是泥土,大大吃了一惊,忙问:“你这是怎么了?”
原来,小梅哭累了倒在地上睡着了,所以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宫主,小梅回来了,你还会收留小梅吗?”小梅抽泣着问道。
如冰说道:傻瓜,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快起来。”
如冰扶小梅起来,让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冰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