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揉了揉它的头,"乖。"
雪团儿这才蹭着她的脖颈,小脑袋却突然回头狠狠瞪了李承一眼,呲了呲呀。
后者向后一缩,吓了一跳。
修月站起身,目光幽冷,款步向前,姿态慵懒,绝艳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站在李承面前,突然蹲下身,与他直视,"你说,凤临天留下过圣旨,替你家小女指婚?"
"是,是!"李承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声音发颤。
离得这么近,他却觉得浑身发抖,掌心冒出大量的虚汗,他抬起手抹掉额头的一层薄汗。
想到自己身为一朝右相,在朝堂上运筹帷幄,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给吓成这样?挺直了背脊,他心底暗暗打起了鼓,敢在清王面前这么放肆,难道这丫头是哪个亲王家的郡主?可他知道的也只是和敏郡主,别的...或者是其他几个国家的?可也没有听说和亲?那么..."你?"他皱着眉头看修月,却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是他得罪不起的主儿,他还想活得长久些。
"你是不是在猜我是谁?"修月笑了,笑得温和。
只是如果鬼老头在这,就会立刻背过身逃跑,因着,那笑代表着有人要遭殃了。
"是,是啊。"李承暗暗惊叹,这丫头好敏锐的观察力。
修月抚着雪团儿背脊的动作越发轻柔,特有的低凉嗓音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磁铁,不经意间让人逃不开,"我只是无背景无官阶的小人物罢了。偶尔被清王带了回来,所以..."声音隐隐染了一层落寞,慢慢垂下眸仁,遮住了一闪而过的光。
"所以?"李承怔了怔,随即激动了,那不就是无权无势!
放下心,他低咳一声,望着眼前的女子,美倒是比自家小女美多了,"既然姑娘对清王也有意,小女也是大度的人,自然不会欺负了姑娘去,那么,共侍一夫的事你看?"因着清王的关系,李承虽然鄙视她的身份却也强忍了,只要自己的女儿能当上皇后,其他的,他才不管。以他女儿的手段,就算眼前的女子再有十个八个也不是她的对手。
"共侍一夫啊?"修月挑了眉眼。
回头看了看凤清音,后者心一紧,清眸里在望到她唇角狡黠地笑时,无奈而又宠溺地摇了摇头。
修月眉眼弯了弯,举起雪团儿手朝着他招了招,雪团儿感觉到她的心情,撒欢地朝着凤清音"吱"了一声,欢快的声音打破了宫殿里的沉寂。转过身,修月对着李承突然垂下了眸眼,张了张口,欲语还休。
李承得意的一笑,刚想开口再得瑟两句,就听眼前的垂着眉眼柔顺的女子低声道:"可我不乐意耶。"
诶?
诶?
李承一愣,突然拧住了眉,"你什么意思?不要给脸..."
想到清王还在场,李承吞下了未完的话。
修月却懒洋洋地站起身,"喏,你是不是想说给脸不要脸,呐。这句话呢,我现在原本奉还给你!原本呢,给了你机会了,既然你想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她轻轻地笑,只是那笑却像是恶魔看到了满意的祭祀对象。
她抿唇,却是拍了拍手。
立刻有黑袍人跪在了她的面前,她冷眼看着他们,凌然绝世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东西拿来了吗?"
"是!楼主,已经拿来。"其中一个黑袍人恭敬地拿出一卷黄绢布递给了她,修月伸手接过,展开,扫了一眼,突然乐了。
她怀里的雪团儿看到这,也扒着下爪子瞄着,黑水晶似的狐眸滴溜溜的。认真看了会儿,突然转身,朝着凤清音扬着爪子的呲牙"吱吱吱"地叫唤。凤清音一愣,就看到雪团儿一口叼着黄绢布就要往他这边拖,却被把小狐狸脑袋按在了怀里,好笑道:"瞎激动什么呢?"
雪团儿扭着尾巴要继续把黄绢布拖给凤清音看,修月挑着眉,看它激动欢心的小模样,无奈地笑了笑,扬手,直接扔到了李承的面前。雪团儿巴巴地瞅着不见了的黄绢布,耷拉着小脑袋,背对着修月。
她唇角勾着,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戳它的耳朵,"生气了?"
"吱。"没有。
小声音有气无力的,听得修月哑然失笑。
这边是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而另一边李承在看到黄绢布上写的东西时,脸"唰"一声白了下来,他颤着目光死死盯着修月,唇哆嗦着。
一旁,凤清音觉得不对劲,在李承突然动作之前,清冷的眸光一凌,抬了抬手,立刻有暗卫出现拦住了李承。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又这东西的?"
李承低吼出声,声音里慌乱至极,他把黄绢布揽在怀里,紧抱着不松手。
女子却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是什么人?"明媚的眸划过一道流光,让人不寒而栗。她抿着唇,低低念出黄绢布上的字:"奉天承运,皇帝告曰,朕特赐婚于右相李承之女与户部侍郎闵宇之次子,择日完婚。钦此。"
低喃的声音却像是一击闷雷,重重敲在李承的耳膜上。
他的脸瞬间死白一片,背脊颓然向后一倒,身子软了下来。蹲坐在地面上,久久回不过神。
修月朝着挡着的黑袍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让开,刚想上前,却不料被人握住了手臂,低凉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修月挑眉,回头看向一脸担忧的男子。修月歪着头看他,不言不语,分不清她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可凤清音知道,她是在生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