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知道,就算她的轻功已算上乘,却远远不及这妖孽,溜的话根本溜不过他,上次也不过是趁他失神之际侥幸得逞。而如若试图大喊一声引出潜伏在周遭的暗卫,这妖孽也一定会在此之前立马就点了她的哑穴。
既然横竖都逃不过去,不如看看,这骚包妖孽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是想非礼她的话,正好如了她的意。
"真乖。"
妖孽男见眼前的美人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由他靠近,虽然深知她的脾性,却还是忍不住称赞一句,嘴角也扬得更高了。
双手发痒地搂住了美人的软腰,心里不由满足地喟叹一声,一只手还不规矩地在她腰间摸来摸去。
水依画的双瞳一点点儿眯起,却没有半分阻止他的意思。
忽而妖孽男那漆黑缀墨的眼睛微微一缩,抬起手捏住了女子的下颌,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合不拢嘴。
瞄准那整齐好看的贝齿来回看了几遍,确定她齿缝中再未藏着任何银针后,妖孽男十分满意地轻笑了两声,然后捧着她的小脸,对着那白嫩嫩的小脸蛋,一嘴就亲了下去。
就在此时,乖巧不动的女子脸一侧,那一吻正巧不巧地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两张唇十分契合地贴在了一起。
妖孽男双眼猛一睁,眼里的瞳孔一瞬间撑大,两唇相触的一瞬间,只觉一股火气儿从两人紧贴的唇瓣一直传到了自己的四肢百骸,烫得他浑身激荡不已。而与之同来的是一种十分不妙的危机感。
不管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本还想来个深吻,岂料那女子手上忽然一使力,一把将他推开,让这妖孽男毫无形象地踉跄了两步。
砸吧了两下嘴儿,妖孽男笑得暧昧,"美人可真无情,翻脸就不认人。"
水依画笑眯眯地看他。在心里咬着牙狠狠道:死妖孽,老娘的初吻换你一张嘴,还算便宜你了!
骚包妖孽终于发现了问题,他弧度优美的唇形此时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儿膨胀,乍一看就像两截腊肠,再这么下去,一张嘴铁定就废了。
"唔...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妖孽立即捂着嘴道。
骚包妖孽捂着嘴控诉,满脸幽怨,却奇怪地没有半点儿怒火,反而眼里缀了两抹星团,又黑又亮的。
"唔...天哈(下)最毒户人(妇人)心。"他含糊不清地控诉道,肿成腊肠的两片唇瓣全然没有了原来的纤薄弧度。
水依画学着他的模样,环着胸倚在床头柱上,一派悠闲姿态,然后伸出食指朝他摇了摇,"nonono,老娘我还没嫁人呢,算不上妇人,顶多是个美貌少女。"
"噗嗤——"妖孽男忍不住笑了一声,结果笑得腊肠嘴疼得一抽一抽的,连忙又用手掌心半遮住。
"美银(人)儿,你肿么(怎么)可以介样(这样)对呜(我)?"妖孽男一双缀墨深瞳含嗔带怒地看向她,幽怨得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水依画只懒懒地挑了挑眉,嘴角微勾地扫过他的腊肠嘴,好心提醒道:"你再不去找人医治你嘴巴的话,这张讨厌的嘴可能就此废掉。从此以后我终于可以耳根清净了。"
妖孽男立马伸出手,手心瘫在她面前,"那美银(人)儿省省好(行行好),赶枕(紧)给呜(我)解绕(药)。"
摊在她面前的手掌心宽而大,每一根手指修长好看、白皙如玉,很难想象这么一双干净好看的手平时都是用来做什么的。不是使刀,因为他的指骨间没有厚茧,也不是用剑,如果用剑的话,长期练武的过程中,剑柄会在掌端形成一道薄茧。
既非用刀也非用剑,而他的武功却如此高强,每个高手都会有一件称心如意的武器,那么他的武器又是什么?
水依画猛然间就想起自己从他身上搜刮走的那根血鞭,难道那是他的本命武器?
不,这不太可能。但凡各种高手,贴身武器从不离身,正如剑家之人一样,他们自诩以剑为尊,所以身上的剑从不离身。
如果那血鞭对他很重要的话,自己拿走的那一刻,这妖孽就应该散发出强大的杀气和怒气才对,可是那时候她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而且这死妖孽也没有将血鞭要回去的打算。
"美银儿,解绕!"妖孽男对她的走神相当不满。再不给解药,这弧度优美的嘴儿可真就没法子恢复以前的风流多情了。
水依画不紧不慢地瞅他一眼,"我嘴上抹了一种刚炼制出来的防狼狠毒药粉,至于解药,目前还没研制出来。"
见他干瞪眼,无辜地耸了耸肩,"所以我才建议公子你早早离开此地,赶紧去找个医术精湛之人解这毒药,不然,这嘴儿可能就要被撑爆了哦..."
最后一声哦还刻意拖长,听起来脆生生的,像只小爪子似的在某只妖孽的心尖上轻轻挠了一下,挠得他心尖发痒。
"美银,你在骗呜,乃枕么木有事?"妖孽男托着自己的腊肠嘴,虽然口齿不清,那幽怨控诉的语气却一点儿都没有含糊。
水依画的眼珠子很快溜溜一转,表情抱歉又万分同情道:"本来是有一颗解药的,结果我记性不好,解药的药方给忘记了,那唯一的一颗已经下了我的肚。"
妖孽男半信不信地睨着她,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嘴巴又痛又辣又胀。心道:算了,下回再找这小心眼算账。
最后瞅了那女子一眼,目光意味不明。
咻一声,一团红影闪过,那人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水依画正想松一口气,哪料一阵风刮过,那消失的骚包妖孽又忽然出现了她的眼前。
水依画立马进入警戒状态。
那骚包妖孽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用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地跟她对视。
"美人只能这样对我一人,别人不可以。"
站在她面前的红衣男子翕动着两条腊肠嘴,说出这一句话时却没有再含糊不清,反而字字掷地有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