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皇妹我想要的陪嫁东西还真不少。"水依画纤手掩嘴,看似娇羞害臊,实则是在勾着嘴儿偷笑。
云清影轻笑了一声,看她害羞的模样,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到底是要出嫁的人了,说到这嫁妆之事,小脸儿羞得跟天边的红霞似的。
"皇妹无需害臊,想本宫当初也是这般过来的,不过一年之久,本宫跟皇上都快成老夫老妻了。"说到这话,脸上微微带了一分赧色。
雪璃国皇上上官玄冥同皇后云清影一向是琴瑟和鸣,成为了文武百官的夫妻榜样,这感情并非子虚乌有。不说别的,只说后宫之事,上官玄冥十分信任皇后,很多事儿都交给她打理。
水依画暗暗撇了撇嘴,像上官玄冥那种一心放在国事上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倾心相许,这云清影恐怕已经陷进去了,就是不知道日后两人会是个什么结局。
"皇嫂和皇兄感情深厚,皇妹我只有羡慕的份儿。不过,既然皇嫂都这般说了,皇妹就不客气了。"水依画笑得眯了眯眼,然后那粉嫩晶亮的唇儿一启,下一刻便说出了让云清影万分惊诧又哭笑不得的嫁妆。
"我要黄金六千两、白银六千两、铜钱六百串,取六六大顺之意。我还要丝质绸缎十箱,美食糕点十份,应十全十美之好。另外,绫罗坊的上好蚕丝彩衣八件,彩云追月绣花鞋八双,借八八发财之说,最后,再来两个陪嫁小倌。"
水依画淡笑着看她,"皇嫂是不是觉得皇妹的嫁妆太寒碜了?不然的话,皇嫂看着再给加一些?"虽然后面那句听着像是问她,可那语气分明已经下了定论。
云清影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她的目光便似看一个眼冒金光的佛爷。
"呵呵,此事容本宫同你皇兄商议一下,皇妹便在这晨露宫里等着本宫的好消息吧。"云清影说完便匆匆起了身,她怕再呆下去,自己脸上的笑就要撑不住了。
等人走远,水依画哈哈笑了起来,想要把我嫁到火羽国去没问题,看姑奶奶我不让你脱一层皮!
只是心里的得意还没持续多久,那含笑的眼睛便猛地一睁,带着薄发生的怒意。
又是这熟悉的骚味儿!
蓦然转头一看,那骚包妖孽果然正环胸靠在宫门上,一副好不风骚的模样。
"小美人怎么能如此狡猾呢?"
倚在宫门上的红衣男子依旧戴着那张血色的精致面具,嘴角挂着懒散又妖媚的笑,他环胸看向眼中尤带狡黠的女子,一腿儿微屈,腿根儿斜翘在另一条腿儿,优雅中带了几分痞意。
水依画总觉得,每见这骚包妖孽一次,都会看到不同的一面。
到底哪一种才是他的本性?
这人可不止脸上戴着面具,他浑身上下都披着一层皮,让你根本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在发觉他的那一刻,水依画便全身警戒了起来,细长的柳眉朝他一挑,嘲讽道:"怎么,死妖孽你这么快就告别乌龟王八蛋了?光着身子吊在属下的滋味如何啊?"
那红衣妖孽听了这话,低低闷笑起来,笑眯眯地回道:"生平第一次被人吊在树下,这滋味其实还真的不错。"
说完这话,略有暗示性地将手探进了衣襟子里,在自己的胸前摸了一把,好似在抚摸某人留在他胸腹上的大黑字。
水依画见他毫不避讳的风骚动作,心里莫名一热,立即白了他一眼,冷笑两声,"这么说,就算我再将你剥光了吊在树下,你也甘之如饴?"
那妖孽笑得愈欢了,线条柔美的下巴冲她一点,"如果有美人作陪,我肯定甘之如饴。不过美人还是给我留件外袍吧,夜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我被冻坏了的话,以后谁还敢来调戏美人,美人岂不会孤单寂寞?"
水依画眉眼一弯,声音却平仄无波,"如果你死了的话,我只会拍手叫好,不会有半分孤单寂寞。所以,你可以放心去死了!"
伴随着那声咬牙切齿的死字,七八根细弱发丝的银针从女子手中挥洒了出去,几道细微的银光伴随着一闪而过,速度之快肉眼根本窥探不到。
妖孽男见她如此,嘴角调侃的笑微微一收,漆黑如墨的眼里闪过兴奋的光。
下一刻,只见他两只胳膊飞快舞动,红色的衣袖子都被舞成了一片鲜丽的红色,如同宣纸上忽然晕染开来的朱砂。
短短不过几瞬,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他修长而白皙的两手相互交叉,五指紧闭,一只手上的四个指缝间分别夹住了一根细小的银针,另一只手则夹住了剩下的三根。
然后,在美人怒目圆瞪的注视下,这妖孽将指缝间的银针一根根取出摊在了手心里,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白绢帕,七根银针被他当做宝贝似的放在绢帕里,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最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美人其实可以再多来几根的。"
妖孽男似有些不满这几根针的分量,表情微微不满地建议道。
水依画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弄得怔愣不已。他居然能避开自己的全部银针!还有...这死妖孽到底在干嘛?居然把她的银针都收了起来,还藏在了怀里?
"美人气也消了,不如咱们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儿?"
骚包妖孽悠哉悠哉地迈着步子,姿态优雅地朝她踱步而来。
水依画的眉头越皱越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只无比骚包又相当优雅的妖孽慢慢靠近自己。
"都说了我们已经两清,阁下为何偏偏继续招惹我?"她睨着这骚包妖孽,语气不善。
妖孽男却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可是,本尊一点儿也不想两清。美人,你说这可怎么办?"
说话间,脚下步伐优雅不减,看似信步而走,实则一瞬间便将三步并作了一步。几晃之间,他就到了美人的面前。
精致的血色正对着她的脸,嘴角勾起的笑意总是暧昧风流。
水依画坐观其变,一动未动地矗立在原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