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体好些了?怎的出来了?"徐广悍敛了大笑,略显紧张地快速走向站在台阶等待着的妇人,担忧地扶住她的身子。
"不碍事,这不是泪儿来了么,我怎好躲在房里。"徐夫人笑着拂开徐广悍的手,走到凌泪面前热络地牵起她。
"婶婶,您还惦念着当初泪儿对您说的呢!当日虽有所冒犯,但泪儿还是那句话,有空多出来走走,别把自己没病憋出病了。"凌泪上下打量了徐夫人好一会儿,而后开心笑起,"看,身体较之前好了许多吧!今日师兄同我前来,顺道让他帮您看看吧,他虽不是神医,但医理还是懂得些许的,尤其还有我师傅的独门偏方。"
"那敢情好,哈哈哈..."徐广悍闻言又大笑起来,"没想到小兄弟不言不语,却是深藏不漏呢!"
他深藏不漏的还多着呢,只是没让你看到罢了!凌泪在心底暗笑。
徐广悍与徐夫人本以为藤野再怎么样也会寒暄几句,没想到他依然是抿紧唇线,视线只落在肆意着笑容的凌泪身上。
顿时,明白了什么,徐广悍与徐夫人相视一笑。而凌泪与藤野,皆视而不见。
进了客厅,喝了口茶,余光瞟到偏门处微探出头的娇俏身影,凌泪轻笑,"玉兰妹妹,怎的不待见我?"
闻言,那抹娇俏立马闪出身,红着脸急急辩解,"才没有,玉兰怎么会不待见凌哥哥!"
见着凌泪倾城的笑容,微愣,两颊的红晕更为浓艳,娇嗔道,"凌哥哥,你又取笑玉兰了!"
"玉兰的脸皮可是越来越薄了呢,怎的如此容易脸红,莫不是天气太热,或者,是凌哥哥太过俊俏,迷上了凌哥哥?"
面上虽是调笑,眼神却很是犀利。
泪,你,还是,这般,绝情!藤野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凌哥哥..."玉兰也不否认,娇羞地低下头用力地绞着手指。
徐广悍与徐夫人互看一眼,同时叹气,"泪儿,我们怎么说她都不愿意相信,还是你来说吧,也让她彻底明白了。"
凌泪点头,伤人心的事她做的多了,也不差这一次。
凌泪站起身,逼着玉兰迎视自己,决绝果断的话语如若来自地狱的催命符,"玉兰,看我的喉咙,我没有喉结。我与你一样,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子,趁早断了你那念头。"
不管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这话是由凌泪亲口说出,而且事实就摆在眼前,还能自欺欺人吗!
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留给她,姑父是这样,姑母是这样,就连她也是这样,为什么,做的那么绝?
玉兰原本娇红的脸瞬间煞白,娇小的身子晃荡得如若秋天的落叶。
"别说两个女子不可能,就算我是男子,也断然不会爱你。记得第一次见面我跟你说的吗,不要爱上我,那句话绝不是戏言。"伤口上,再洒一把盐。
玉兰精致的妆容瞬间一片模糊,迟迟,才将手捂上满是泪水的脸,转身,留下悲戚的背影。
而藤野,浑身颤抖,当日的情景就在眼前,看着掩面离去的玉兰,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血红的伤口就这样暴露在了人前。他,也会是这般模样吧?
泪,别,这么,残忍!
对她,对他,都好残忍。
四人,皆察觉到不一样的气流,始作俑者就是苦笑的凌泪。
"婶婶,你去安慰下玉兰吧。"无奈地,淡淡吐气。
徐夫人点头,示意她别在意,后担忧地前往玉兰的房间。
凌泪抬手轻抚上精致绝美的脸,这张脸,注定了今生诸多感情债。
"泪儿,你别太在意,让那丫头趁早断了那念头是对她好。"
徐广悍见凌泪的痞笑与张扬隐了去,反露出自嘲的表情,不由担心地走至她身边。
"广悍叔,我没事。"重新挂上笑容,她真的很想说,自己不在意去伤害谁的心,只是怕日后还有类似的情况。
藤野此刻五味杂陈,他与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会不明白。
泪,你,果然,无情。
"这便好。你们两个还没吃饭吧,等下叫丫头给你们下碗面。"
"好。"朋友之间不用言谢,便省去了客套。
吩咐完后,徐广悍咧开嘴,"泪儿,好久没听天籁之音了,今日你来,定要让叔一饱耳福啊!"
原来打的是这主意,凌泪又开始不正经地笑起来。
"好,让您一饱耳福!也为了赔罪,就让师兄与我一同奏一曲,怎样?"眼睛看向藤野,藤野深情地点点头。
"哈哈哈,如此,甚好!"到现在,当日闻所未闻的曲子已经在脑海里盘桓,一如她的脸。
很有默契地互换一个眼神,身子同时掠向门外翠绿的大树,几乎同时地,摘下叶子飞身上树,两人相视一笑,站在树上遥看巍峨的山,就着叶子,一曲悠扬的《高山流水》脱颖而出。
少了深沉,多了悠闲,去了铿锵,添了清脆,却是一样的震撼。
余音缭绕,不绝于耳。久久,徐广悍就这么呆呆地望着树上气质脱俗的一对璧人。
"广悍叔,你又愣住啦!"
徐广悍回过神时,两人已站在他面前。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傻气,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人,女的调皮傲慢开朗,男的沉默无语甚至冰冷,似乎他的世界中只有身边的女子,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怎么会认为他们是一对璧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