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藤野如是点头,却听见凌泪一声轻笑。
"跟我们比怎么样?"
"远,不及。"环抱着凌泪的身子,心底捣腾得厉害,语气却依然淡如水。
"是啊,远不及呢。所以,他会想要拉拢咱们的。他的野心大着呢,不过,他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接下去的话隐在肚子里,邪笑变成讥诮。
藤野虽疑惑却也没问什么,他相信凌泪,至于那点是什么,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
茅屋在身后渐渐变成一个小点,直至完全不见。
本就走得缓慢的法拉利在凌泪的示意下停了下来。
凌泪拿出怀里的哨子一吹,阵风过后,三个人影跪拜在马前。
"参见宫主!"两女一男,女声悦耳动听,男声低沉惑人。
"冷月,你回宫叫玉虎遣几人去查探一下这块玉石的来历。速去速回。"将怀中玉石抛向一女子。
女子抬头,灵动的双眼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确是貌美清冷,接住玉石后往怀中一放,低头对着凌泪叩拜后领命离去。
"雪海,回京打探一下谁的左颈上还有五星胎记。"
另一女子暗低着头,得令后亦是叩拜离去。
藤野在一瞥之间还是看清了那女子的面貌,跟冷月是不同的类型,一看便觉得她像个大家闺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不张扬不冷漠,却也是美极。
马前只剩一男子单膝跪地等待自己的任务,从开始到现在,身子纹丝未动。
凌泪并不急着吩咐,只是不语地看着跪着的人,后才笑说,"魅影,你的定力是越来越好了。"
男子闻言抬头,面容刚毅,双眼炯炯有神,还带着藤野很是熟悉的情绪——痴恋。
"魅影多谢宫主栽培!"只是抬头,身却未动,眼直直盯着那带着人皮面具的人,她是他毕生的追随,她是他的女神,她是他的天他的地,无她便无他。
凌泪暗笑,怎的都是这句话呢,她又没有领功的意思。
装作视而不见,忽视他眼里的痴恋,凌泪隐去笑容凛声吩咐,"你去茅屋注意那位公子的一举一动。"
"是,宫主!"不同于前两人,魅影临走前深深地看了眼凌泪。
接收到了魅影对自己的敌视,待他离去后,藤野开口,"他,爱你。"
"驾!"低喝一声,法拉利在小道上奔驰起来。
耳边,只有风的呼啸。
爱她?爱她的人何其多,为了她的绝美面皮,为了她的多面个性,但她不可能去一一回应,也没那么多心可以分,既然结局都是受伤,不如一开始就别让人抱有幻想。
可惜,没办法,就如身后带着青白玉面具的他,无视当年的警告,还是弥足深陷了。
她无情,她不会被羁绊,一如随马飞驰的她,风过,无痕。
半响,飞驰的法拉利减缓了速度,似乎很兴奋,对天长啸。
日头当空,两人洒着泪跃下马。
"真是稀客啊!哈哈哈..."
豪迈的笑声由远及近,凌泪的笑容也越扩越大。藤野虽不知是什么情况,却也似习惯了般,面具下的脸毫无波澜。
一个上了年纪却豪放不羁的男子走至两人身边,对着凌泪轻皱眉,"泪儿,戴上这副面皮作甚?"
凌泪一把撕掉碍事的人皮面具,"广悍叔,好眼力啊!"
徐广悍微诧,再见这绝美还是会惊艳不已,"哎,不是你广悍叔眼力好,实是你这身风骨气质,谁与争锋啊!"
"广悍叔,实话放在心里就好,不用说出来的。"
汗,顺着两鬓滑下,到下巴处颤悠了好一会儿才滴落下去。晶亮的汗滴在她脸上没有一丝破坏美感,反而有种很是不羁的绝美。
"你啊,还是一样自大。"
"都说了,心知肚明的话放在心里就好。"
"哈哈哈,好,是广悍叔的不对了。快进去吧,瞧你热的!戴面具的小兄弟,也一起吧!"
徐广悍早早便注意到静立一边不语却很难让人忽视掉的藤野,见凌泪额前的汗更是细密,便招呼两人一起进去。
"泪儿,才半年未见,风姿绰约却更胜当初啊。"
说真的,很难有人能将视线从这张绝美脱俗的脸上移开吧!就如一边若隐形人般的颀长身影,一双恋慕的眼从未移开分毫。
"呵呵,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啊!"
一路走着,马场内的景物一一在面前展现,物虽同,景却早已不再。半年前是冬雪初融时,现今已是荷花满庭芳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人,总是在变的,而花,也仅仅是相似而已。
凌泪嘴角勾起轻挑的痞笑,然而心里到底是怎样,又有谁,窥得见?
而她身边却恰有这样一人,因她愁而愁,因她喜而喜。只见藤野专注在凌泪身上的眼忽地暗沉下来,闪过心疼,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
"是啊,半年也不短了,人生在世,武功再高,也难敌时光飞逝。"
粗犷豪放如徐广悍,依然逃不过时间的摧残,言语间,是藏不住的感伤。
"广悍叔,你真的不同喽,竟然变得煽情了。"凌泪痞痞地笑抬起头调侃露出些微沧桑的徐广悍。
"哈哈哈,是啊,你看广悍叔这样子,老喽!"因凌泪的话语,徐广悍一扫阴霾,伸出手抚须大笑,眼角,是笑纹,亦是皱纹。
"知道自己老了,还不过些安生日子,叫你每日为这马场操劳!"未待凌泪张口,一道抱怨却满是关心的女声插进了他们的谈话。(未完待续)